第91章 分别与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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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末,史东薇尔王座宫殿的平台上,一片静谧。
褪色者手捧着格温精心备制的食物与酒水,如饿虎扑食般狼吞虎咽着,还不时对着某一处虚空传递着讯息。格温则端坐一旁,仪态万千地咀嚼食物,随口说道:“想吃就出来吧,我不会吝啬这一份的。”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正在大快朵颐的褪色者忽地一愣。刹那间,现场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格温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我早就察觉到那个躲藏起来的木头人了,还有你,总是偷偷将食物拿给她,以为我没有发现么?”
听闻格温的话语,褪色者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与警觉。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梅琳娜本是一道魂体,隐匿在赐福之中,若没有她的允许,理应是无法被察觉的。而且,梅琳娜也曾明确表示,她的存在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自己与她将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在褪色者思绪混乱之时,格温望向那看不见赐福所在的地方,突兀地浮现出些许闪烁着蓝光的光尘。一位身披斗篷,恬静美丽、茶红色齐肩短发的少女随之显现。梅琳娜一脸的迷茫与疑惑,用那如黄金般闪耀的右眼凝视着格温,同时也在苦苦思索,自己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格温并未开口与她交谈,而是直接取出一个全新的餐盘,盛满丰盛的美食递给梅琳娜。接着,格温回到原处坐下,继续用筷子夹起食物送进嘴中。
梅琳娜看着手中的餐盘与美食,又瞧了瞧一旁优雅用餐的格温,有些木讷的她,这才开口说道:“谢谢你,善良的陌生人。还有,你真的很美,比我的母亲玛莉卡女王还要美。”
“不必客气,快吃吧。”
格温随意回复了梅琳娜一句,便不再与她搭话,悠然自得地轻抿杯中之酒,恬静地享用着剩余的食物。
就这样,在无人再次开口的时光里,褪色者与梅琳娜尽情沉浸于这难得一见、美味至极的晚餐之中。
深夜篝火畔,梅琳娜静静地蹲坐在褪色者身边。晚饭后,她便一直用那散发着黄金色泽的右眼,默默凝视着格温。没人知晓,她究竟是在欣赏格温的美丽,还是对格温那宛如黄金般的眼睛却不见赐福而心生疑惑。
褪色者轻轻用手肘碰了碰梅琳娜,低声说道:“梅琳娜,别这样盯着人家看了,这样可不太礼貌哦。”
“没关系啦,她想看就让她看呗,反正梅琳娜就像根木头似的,对我没什么影响。”格温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随手捡起一根干柴丢入火堆中。接着,她从某个神秘的地方拿出一把自己特制的木吉他。只见她灵动的五指轻拨几下琴弦,随后开口说道:“我是格温·博肯,一个意外闯入交界地的人,你们呢?”
漂亮的女褪色者听闻,不禁惊讶地高呼起来:“什么?你竟然不是褪色者?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一旁沉默的梅琳娜,也和褪色者一样,用她那有些呆滞的右眼看着格温,心中同样充满了对格温如何来到交界地的疑问。
格温随意地拨动着几根重音弦,漫不经心地说道:“都说了是意外,你问这么多干嘛。我要是真想害你们,早就动手了,哪还会费心地给你和那个小呆子做食物吃。”
褪色者觉得格温说得不无道理,这位神秘而强大的格温,如果真的存有恶意,根本无需耍什么阴谋诡计。想到这里,褪色者说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全名了,只记得我叫诺。我的祖先当初随葛弗雷王被逐出了交界地,我是在交界地之外诞生的。
我因为一场意外又被送回了交界地。后来在候王礼拜堂被一个接肢怪物打成重伤掉进了海里。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梅琳娜,是她救了我。”
格温听完诺的叙述,撇撇嘴角,嘴里嘟囔着:“没想到在这现实的世界里,竟然还是以老贼作品映射般的开局,真是他妈的狗血啊。”
诺听着格温的嘟囔,一脸呆萌且疑惑地问道:“格温,谁是老贼啊?什么又是狗血啊?”
“没什么,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
格温说完,不再开口。而是把心思沉浸起来,回忆着曾经听过的一首曲子,并且不断在脑海中用音符模拟着。
诺和梅琳娜见格温闭眼沉思不言语,也不要再向格温询问刚才话语的答案,这样子安静的围坐在篝火畔边,望着猩红的木炭不断在消逝。
许久后,格温终于将脑海中的音符模拟完成。左手五根玉指反握吉他琴颈,右手顺着琴箱的吉他弦开始弹奏了起来。当即,一首悦耳动听,让人心神都变得如同高空白云一样平静,洗涤心灵的凯尔莫罕响彻了起来。
诺与梅琳娜瞬间就被这种闻所未闻的全新演奏方式给迷住了,她们两个用心倾听的同时,也将心神一同沉浸在格温曲子中所表达出的安详美丽,田园诗意的地方表达的情感。
伴随着格温深情而忘我地弹奏,她内心深处对维瑟米尔的思念愈发浓烈,对于此刻无法回归猎魔人的世界,心中的酸楚也愈发强烈。一想到维瑟米尔老爹认为自己已死,他该是何等的悲伤啊!他是否会每日都黯然神伤,独自坐在凯尔莫罕的某个角落默默落泪,劳心伤神呢?
夜曲终了,格温的眼眸中不知不觉间泛起晶莹的泪花。诺和梅琳娜也从沉醉中缓缓醒来,她们满含期待地望着格温,期盼她能再度奏响那首动人的曲子。
格温看着她们那渴求的目光,并未拒绝。紧接着,那熟悉的旋律再度响起,正是《凯尔莫罕》。
或许是今夜状态极佳,格温在第二次演奏完《凯尔莫罕》后,又将前世的那些经久不衰的名曲逐一奏出。诺和梅琳娜沉醉其中,直呼过瘾,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被这美妙悠扬的音乐滋养出了全新的生命。
随着夜风渐冷,尽情享受过这动人乐曲的诺与梅琳娜,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地睡去。格温则将木吉他收好,静静地盘膝坐在一侧,开始冥想,同时为诺的安全保持着警戒。
一夜悄然过去,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从睡梦中醒来的诺和梅琳娜,首先闻到的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两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格温早已将食物摆放好,正微笑地等待着她们起床。
一番洗漱过后,诺满心欢喜地端起一碗热汤,品尝着,满足而又好奇地问道:“格温,你做的食物怎么会这么美味啊?可以教教我吗?我再也不想吃以前那些难吃的东西了。”
“可以,等会儿我把方法和一些配方给你。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没有太多时间教导你,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
“啊?你要去哪里啊?不和我们一起了吗?”诺满脸不舍地说道,尽管她和梅琳娜才与格温相识不久。但她们都觉得格温相当特别,不仅神秘强大,而且在成为艾尔登之王的道路上,肯定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帮助。
格温轻抿着热汤,轻轻摇头道:“我是意外来到这里的,不能久留,否则会有麻烦的。”说完,她抬手指了指天空。
诺看着格温的动作,有些茫然不解。但知晓众多秘辛的梅琳娜却右瞳孔猛地一缩,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格温伸手止住。格温微微摇头,示意梅琳娜不要提及那个名字,以免被他人察觉。
诺看着打哑谜的格温与梅琳娜,满脸疑惑,本想开口询问,但看到格温那谨慎的模样和梅琳娜沉默的样子,诺决定还是暂时不问为好,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向梅琳娜询问便是。随即,诺继续乖巧地喝起汤来。
待早饭结束后,格温也按照之前的承诺,将在交界地了解并记录在册的烹饪方法、调味品交给了诺。
格温牵着葡萄的缰绳,神情严肃地对着诺说道:“你已踏上成王之路,途中的艰难险阻皆是对你的考验。但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梅琳娜是绝对值得你信任的,月之公主拉妮也可以完全信任,其他人则不可轻信。
赐福王蒙格特,他是最有资格成为王的半神,尽量不要杀他。还有.......”说着,格温运用亚登与念力将自己和诺笼罩在内,完全将梅琳娜隔绝开来。
格温继续缓缓说道:“待到烧毁黄金树之时,你必须先去北方雪原的米凯拉圣树中找到纯净的金针,然后接受癫火三指的仪式,这样才能改变梅琳娜必死的命运。
当你抵达法姆·亚兹拉的时候,去找到神授平台的遗迹,在那些漂浮的建筑上有一处时空裂隙,你再用米凯拉纯净的金针与时空裂隙相配合,从而彻底祛除体内的癫火。
最后,如果你遇见一头被时光侵蚀得略显破败的双头古龙,告诉他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接受他的试炼。”
诺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格温的这番话语,心中早已被其中的内容震撼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梅琳娜竟然会有死亡的结局。以及格温告知自己解救梅琳娜的方法。
待诺消化完格温所说的这些信息后,她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梅琳娜死去的。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寻找解救她的办法。”
格温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说道:“律法有毒,唯有解放才是正道,而拉妮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
“好的,我记住了。”诺回应道。
见诺将自己的话牢记在心,格温这才散去隔绝屏障。随后轻盈一跃,稳稳地坐在葡萄身上。
“保重!”话音落下,她便示意葡萄出发。
接到指示的葡萄迅速在马肩部位催动起熔炉百相之力。随即,葡萄四蹄用力一蹬,扑扇着闪烁黑光的羽翼,在虚空之中以四蹄奔腾之姿,向着格温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诺和梅琳娜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格温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对这位刚结识不久的朋友的不舍,同时也对她如此匆忙离去的原因充满了好奇。
在空中,远离史东薇尔城王座宫殿百里之外的地方,格温终于到达了那座名为伊利斯的教堂。或许是运气不错,格温此时恰好看到教堂废墟中坐着的托普斯。
此刻,托普斯神情沮丧,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他不停地唉声叹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正当托普斯打算起身去寻找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时,一声清脆而突兀的马匹嘶鸣,突然在他的头顶响起。
托普斯带着几分好奇,抬头望去,只见高空之上,果然有一匹乌黑发亮的马在盘旋着,它的四蹄还在虚空之中做出奔跑的动作。托普斯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是饿昏头了,竟然看到了一匹长着翅膀、在高空飞翔的黑马,这肯定是我的幻觉。”说完,托普斯摇了摇头,继续拖着虚弱无力的身躯,朝着教堂外面走去。
格温在高空仔细观察着托普斯那落魄的样子。果然,善良的托普斯宁愿独自忍受饥饿,也绝对不会去做那些强盗和偷窃的行为。思绪转动之间,格温驱使着葡萄向着托普斯的位置降落。
等到距离地面三米的时候,格温一个纵身跃下,稳稳地站在托普斯因为饥饿而有些摇晃的身体旁边。紧接着,她从空间中拿出一堆食物,在托普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塞进他的手中,说道:“快吃吧,吃完之后,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托普斯吓了一跳,手中的食物也散落了一地。与此同时,他充满戒备地看着格温,说道:“天啊,你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格温一脸好笑地看着托普斯,说道:“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向你学习魔法,学习你创造的魔法。”
托普斯闻言,不禁愣了一下。向自己学习魔法?自己可是雷亚卢卡利亚的出了名的废石魔法师,怎么会有人来向自己学习魔法呢,这肯定是一个玩笑。
想到这里,托普斯一脸尴尬而又无奈地自嘲道:“或许是你弄错了,美丽的女士,我并不懂得什么高深的魔法。我可是魔法学院出了名的废物学徒,甚至连我那用于学习研究的办公桌,都没有进入教室旁听的资格,只能在教室外,一处偏僻的悬崖边摆放着。”
格温看着有些自卑和怯懦的托普斯,她一脸坚定地说道:“废物?能够独自一人开创出一个全新体系的魔法的人,如果这都算是废物?那些整天自诩是天才,却在开拓创新上毫无作为的魔法师,他们岂不是更加无用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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