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爹将我送到东洲时，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跟我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沈炽钰道，“如果只是偶然，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归宿?”李察一愣。燕沫儿目光一凝，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她一定会觉得对方在胡言乱语，但这话出自沈炽钰这样的“老实人”之口，由不得她不相信。

  “难道是噩梦？”燕沫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听城西的一位先生说，噩梦会以梦境为食，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境，将你带入幻境之中。”

  “没道理啊。”沈炽钰道，“如果只是一个梦境，我又怎么会对这个世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呢？”

  “别想了。”燕沫儿看着他的样子，道：“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返回中原。”

  沈炽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燕沫儿回到家中，远远就看到自家队长正在门口走来走去。“何事?”燕沫儿快步迎了上去。

  领头的男人神秘兮兮地把她往屋里一推，然后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在听，这才对燕沫儿道：“沈大帅的事，我也听说了。”

  燕沫儿道：“什么话?”

  “沈大帅的徒弟们，都称呼他为‘太子’。”“东州以龙为神，所以这里的王者，就是神的后裔。”

  燕沫儿闻言，轻笑一声，反问道：“你怎么会对东洲这么了解？连东洲的事情，你都知道？”

  说着，不等为首之人回答，他拔出一把短刀，一闪而逝。

  两名军人被吓了一跳，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说道：“大人，这......”

  燕沫儿将“领队”脸上的面具从满地的血迹中摘了下来，一名军人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面具。”沈炽钰赶到时，看到燕沫儿手中提着的东西道，这时，为首的一名男子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对燕沫儿道：“大帅，你怎么了？”

  燕沫儿摇摇头，她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应变之术却是一等一的，当初洞房花烛夜，她可是打败了沈炽钰，一战成名。

  “你跟我来，我们要见见大学士。”燕沫儿说完，转身上了二层。

  燕沫儿等人被带到了第四层，与第二层只有一段距离，不知情的人自然明白，这是刻意为之。二层的壁画和柱子上的浮雕，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生物，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还不去睡觉？”一名弟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态度不善。

  为首之人却是丝毫不惧，拔出长刀，沉声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来意。”

  “明天再跟你说，老爷已经休息了。”

  “带上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燕沫儿一声令下，几名护卫将这名冒充首领的男子扔到了国师的身前，这名国师被这名国师吓了一跳，看向燕沫儿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怎么可以在这里乱杀？”大师兄怒斥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责怪之意。

  “这个冒充我们的人想要对我们不利，如果不将他杀死，那死的就是我。”燕沫儿将人皮面具扔给他，有了证据，燕沫儿就等着看他如何抵赖。

  “这…”国师道：“...”一道身影从他身边走过。

  “面具。”他穿着一身黑褐色的狐狸皮毛，脸上戴着一张银白色的面罩，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易容术》是中原的巫术，这个人肯定是中原人，但具体是什么来历，我就不清楚了。”国师道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沈炽钰一把拉住了她。

  沈炽钰道：“那便烦请国师出手对付这人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国师说着，让人将躺在地上的男子带走。

  等众人离开后，燕沫儿一把抓住陈凡的手臂，开口问道。

  “你阻止我做什么？”

  “无凭无据。”沈炽钰道，“就算有证据，以他的残忍，也会在第一时间对我们动手。”

  燕沫儿满脸都是方才的话语，问道：“沈将军，你在东洲呆了这么久，可曾听说过天言龙族的传闻？”

  “龙子?”姬天道：“……”沈炽钰眉头一皱，直接说道：“所以，东洲王的大儿子，被称为‘皇子’，就像中原的‘皇子’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沈炽钰疑惑道，关于神龙的事情，整个东洲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只是漠北距离东洲太过遥远，燕沫儿从小在京城长大，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才对。

  燕沫儿笑道：“唉，我只是在城西的一位说书先生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所以一直记得。”

  “刚才那个人有没有异常动作？”沈炽钰忍不住道。

  燕沫儿摇摇头，撒谎道：“我虽然来军营时间不长，但察言观色还是很有一套的，首领的表现和那个人截然相反。”

  第二天清晨，国师派人将燕沫儿等人迎进皇宫。

  如果说外面的风景是真的，那里面的景色就完全不同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东洲皇宫，她开始迷茫了，她还记得第一次和沈炽钰一起潜入皇宫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

  燕沫儿定了定神，走进了一座充满了财富味道的大殿。

  这座大殿是半圆形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古代的祭坛，如果说这座大殿建造的很是诡异，那么这座大殿之中，却是另有乾坤。

  穹顶的屋顶上，有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盘绕在屋顶的四角，鳞片被黄金雕琢而成，和古籍中记载的一样，闪烁着幽蓝的光泽，四条金龙就这么“活”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国师将手放在胸口，以一种古老的东洲语言，对着龙椅上的东洲王说道。只是两人用的都是东洲语言，所以燕沫儿并没有完全理解，而是转头望着沈炽钰。

  “这是怎么回事？”燕沫儿小声问道。

  沈炽钰道：“我也不是很明白。”

  就在这时，东洲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身，望着燕沫儿，操着一口略显生涩的中原口音，“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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