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也来了几分兴味，论长生，修士中间也有不少是因为这个才走上这条道的。寿命一说在修士当中也尤为重要，在如今这个珍稀药材稀缺的时代，很多大限将至的修士只能捧着延寿丹方，哀叹自己时运不济，找不齐需要的药材，最终只能在遗憾中逝去。

  修士们还从来没想过凡人能用那些普通的药材制作出增长寿数的东西。古往今来，只有打破桎梏的人才能改变自己命中注定的寿数，修士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凡是通过各种手段延长生命的人都会付出过一定的代价，那份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灵魂、情感等一系列对生命体来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种需要将自己放到天平上称量的长生，对修士来说，还不如没有。只有真正到了无法放弃的时候，修士才会不择手段的让自己多活一段时日。

  但有些时候，现实并没有到无可奈何的地步，而修士们又不愿意交出自己一部分去做交换。在很多先辈经过数百年的探讨下，终于得出了延寿丹的丹方。即使这份丹方对药材和炼丹修士的要求都极其严苛，但也比交易要好得多。

  更重要的是，对当时的修士们来说，延寿丹的药材只是难寻了些，并不是找不到；精通炼丹的修士是少了些，但又不是没有。只是先辈们估计也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五百年，那些寻常的药材如今已经绝迹了吧。

  如果凡人们真的能研制出长生药剂，别的暂且不论，那些老家伙是肯定会跑过来看个究竟的。清漓的双眼微微眯起，她可不想和那些疯子对上，指不定会被卷进那种麻烦事里。因为有一百年前的契约在，清漓很有可能会为了不暴露修士的存在，不得不捏着鼻子，替那些毫无顾忌的老家伙们收拾烂摊子。

  布鲁斯也同样陷入了一场头脑风暴。刺客联盟前后表现差别如此之大，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认了。联盟已经易主，而新上任的刺客联盟主事人野心勃勃，并且比雷霄·奥古更亲近现代社会。

  以雷霄·奥古对联盟的掌控力，这场权力交接一定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那这位新上任的主事人，一定是能够瞒过雷霄·奥古那个老狐狸，且对刺客联盟具备一定的号召力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在雷霄·奥古的身边，只有备受他信赖的得力助手——前雇佣兵丧钟。

  但就算是丧钟发动的叛变，雷霄·奥古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败下阵来。有拉撒路之池在，就算他遭遇了刺杀，也能在再度出现，不知道拉撒路之池的丧钟一定会败下阵来。

  所以，丧钟居然在刺客联盟中探听到了拉撒路之池的作用吗？不，不仅如此，他一定还知道拉撒路之池的局限之处！也就是说，拉撒路之池并不能无条件、无限制的复活生命！丧钟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雷霄·奥古无法凭借拉撒路之池的力量重返人间。

  也正是拉撒路之池的力量存在缺陷，将刺客联盟拿到手的丧钟才会放出池水，让博士他们进行研究改良。一旦世界知道了有长生药剂的存在，丧钟几乎就可以掌握全世界。

  没有人能逃过永生的诱惑。

  如果世界上的人一直都活着，并在不断的增员，这颗星球一定无法承受日渐增多的生命，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只能一起迎来毁灭。

  往最好的情况来看，假设丧钟手下的人没有研制出真正有效的长生药剂，单就朗斯特姆博士研发的强化药剂。对比下来，强化药剂对世界的影响则是走到了另一面，它更多的，是削减生命。放到哥谭，不出几日，这座城市里就只剩下拥有强化药剂的人，那些没有金钱和渠道获得强化药剂的人早就死在了那些拥有药剂的人掀起的争斗浪潮中了。

  无论是什么药剂，都不能让他们在市场上流通。

  迅速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布鲁斯的注意力转到了另一样奇怪的材料上来，“血液？那会是导致博士你变成蝙蝠怪的原因吗？”

  “啊？”喝下药剂后，博士就失去了意识，对自己在变身期间都做了什么一无所知。他很是茫然地望向蝙蝠侠，“我？变成？蝙蝠？怪？”

  ？？？熟悉的单词组成了博士完全不认识的语句，朗斯特姆博士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语言方面的学习出现了重大纰漏。

  说起这个，清漓就来劲了。作为眼睛饱受伤害的人员之一，她在这件事上拥有绝对的发言权。

  “没错，就是你！变成了超大一只蝙蝠怪！长得还巨丑！”清漓抢过话筒，率先向弱小无助的朗斯特姆博士发动攻击。

  原本想尽快略过这个话题，避免再给博士造成打击的布鲁斯：......算了，清漓你玩得开心就好。

  就是，如果没记错的话，朗斯特姆博士...似乎是个极其在意形象的人？希望博士能撑下来吧。

  被场中唯一一名女士严厉地指责的朗斯特姆博士感觉有一颗黑洞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尽头，脑海中只剩下了女士的那一句“巨丑”。

  本就对剧变后自己的形象很是自卑的博士越发自卑了，他局促地拉高衣领，试图遮掉一部分脸。

  但社死这种事情是不会因为一个半竖不竖的衣领子就放过正主的。

  特别是清漓这种喜欢贴脸开大的人才，“你之前还在一堆垃圾中乱挖乱刨，把所有地方都搞地一团乱！”

  布鲁斯：那些只是在打斗中被破坏的建筑，修缮以后还是可以使用的，也...不能说是垃圾吧？

  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的博士：谢谢，有的人看上去还在，实际上走了已经有一会了。

  “你还在晚上大吼大叫，把好多人的耳膜都给震碎了，这是非常恶劣的扰民行为你知道吗？！”

  清漓继续追击，捶打着朗斯特姆博士越发脆弱的小心灵。

  布鲁斯试图（举手）发言，被清漓暴力踩住脚背，发言失败。

  博士...博士已经碎掉千万片了，努努力也不一定能粘回去，而且，博士也不希望自己被粘回去，就这样让他随风消逝吧！这个人间不值得！！！

  滴！

  蝙蝠电脑骤然响起的提示音也无法挽回已经遁入空门的朗斯特姆博士，他已经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呢。

  布鲁斯和清漓则是迅速朝那边看去，只见蝙蝠电脑弹出一个窗口。上面正在播报着哥谭的早间新闻——

  【哥谭大学的朗斯特姆教授近日在实验上有了重大突破，新研制出的强化药剂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人的身体能力，在危急时刻，服下一瓶强化药剂即可轻松击退敌人，保障您的生命安全。发售日在......】

  另一个朗斯特姆博士？隔着一个屏幕，清漓看不清楚那位‘教授’的脸，但在身形上，还是那位‘教授’更胜一筹。自己这边的朗斯特姆博士不太行啊，啤酒肚大得和快临盆的孕妇没什么区别。

  布鲁斯没什么心思点评两位朗斯特姆的体型差别，他很清楚，屏幕上那位正在和观众招手，回答问题的那位‘教授’一定是黑面具或是丧钟让人假扮的。

  能复制基因信息的泥脸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他抓进了监狱，这会外界也没有人有能力能在多项蝙蝠牌仪器的检测下瞒天过海。

  蝙蝠电脑桌下，一缕不易被察觉的红光偷偷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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