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明白，可是，面子不能换成钱，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是你支撑着我走下去，不然我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肖小漫拿出了一张相片。

  我看了看，是天中山的合影，是那天我们在那个亭子上的合影。

  我嘴唇哽咽着，心里负罪感更强烈了，只好将她抱得更紧了，紧到我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她也紧紧抱住我，在我的胸膛里抽泣着。

  “换个地方住吧，这个地方太穷困潦倒了，是社会底层住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看房，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住在这种地方？”

  肖小漫看着我，说道：“其实，我马上要搬离这里了，但是，联系的是和这个差不多的房子，租金我已经付过了，这两天就搬走了……”

  “这么巧？为什么？”

  “楼下有个男人想骗我回家当老婆，我很害怕，他是个人渣，抽烟喝酒打牌赌博，没钱没女朋友，房租已经到期很久了，他还赖在那间屋子不走，房东也赶不走他，他是个无赖！”

  我连忙摸了摸肖小漫身上，说道；“他没怎么你吧？”

  “没有，就总是来找我，有一次他坐在这里不走，看着我捡来的瓶子，问我是不是挂壁女，要我和他做个伴，我……我很怕，后来报警了，他走了，可没两天又来了！”

  我心里很愤怒，说道：“我找他算账去！”

  “你回来！你别去，他很多时候都是喝醉的，房东找了几个壮汉都赶不走他，他会拿着酒瓶砸你的，你别去！”

  “他有那么可怕？”

  “不是，他是那种，没喝酒之前，他是深圳的，喝了酒之后，深圳是他的，像个酒疯子，你去了说不通的，上次房东赶他走，没说两句就差点打起来。”

  我明白了，去了说不定很可能招惹上什么事，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晚上安不安全？他今晚会不会来？”

  “不知道，他晚上一般会去喝酒，清晨醉醺醺的回来，好几次都是早上六点多上来敲我的门。”

  “今晚我住你这，不走了，我下去买个小折叠床，你和我一起。”

  “等等，外面要走很远的，我认识的有旧物市场的人，我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她会送来。”

  “那行，送来后咱们再出去，我想带你去吃点好的。”

  肖小漫看着我。

  我走过去把窗台上那碗泡面三下五除二吃的干干净净，馒头也吃了。

  ……

  大概十分钟，肖小漫的手机铃声响起，对方人已经到了，我和她去往楼下，只见一个女孩骑着踏板摩托车，踏板位置放着一个折叠床，很快我们拿了床回去，在房间里靠窗的位置伸展开，深圳这边热得很，我随便盖个衣服就能睡，肖小漫却把自己的太空被给了我，她还有一个。

  忙完这些，我对肖小漫说道：“走，去吃好的。”

  肖小漫冲我点点头。

  我背着她出去了，中途累的不轻，实在太远了，肖小漫几次想下来，我都没让她下，我心疼的不得了，终于，我们来到了路口，我打车去了一家餐厅，到了给她点了两荤两素，红烧肥牛，白切鸡，麻婆豆腐，青椒炒蛋，一些米饭，我们两个面对面吃着。

  肖小漫吃的狼吞虎咽，她早已经饿了，我更加心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同亲人，她怎么就成了这副田地？就像小学同学，多年不见，怎么混的捡废品？我心里非常不好受。

  突然，我看着她身上这件旧连衣裙，眉头一皱。

  白天那会我没在意，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件裙子怎么有点不合身，看起来好像不是她的。

  “小漫，这个裙子怎么和你的身材不搭？”

  “同……同事不要的，几天前给……给我了……”小漫窘迫的低下头。

  我嘴唇颤抖了两下，最终没说什么，无声的吃着饭。

  我明天就给她买衣服！明天就买！！

  吃过饭我们便回去了，肖小漫一路上紧紧挽着我的手，脸上终于洋溢出了笑容，借着路灯的光，我看到她脸上非常幸福，笑容天真烂漫，我不禁再次长叹一口气，当我们回到住处，没做什么，没洗漱我便睡下了。

  我思考了很多，她不回去，我没有办法，只能等等看，我想回去后看看能不能给她找到什么机会，我想找到，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孤苦伶仃。

  “家梁，你会在这里陪我多久？”

  我在黑暗中转头看去，由于距离有点远，我看不到她，她的床在里面靠墙。

  “我也不知道，我会尽量多陪你一段时间。”

  “你真好。”

  我闭上双眼，我一点都不好。

  “家梁，你能过来吗？”

  我走过去坐在床头，说道：“怎么了？要抱抱吗？”

  “嗯。”

  我俯下身子抱住了她，肖小漫也抱住了我，轻声对我说道：“家梁，你现在对我真好。”

  “嗯，我想对你好一些。”

  我心里特别难受，我第一次去汝南时，是小漫给了我一万块钱，把我送去，我在南阳候车厅遇到了沈晴雪，第二次也是她给了我两百，把我送去。如果不是那一万，我就不会遇见沈晴雪，如果不是那两百，我就不会和沈晴雪发展到难以分割，我负罪感到太强烈了，我对不住小漫！

  这么过了一会，她睡着了，我则回到自己床上，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次日清早，只是六点，我便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了，肖小漫也惊醒了，她起床快步走向我，恐惧的对我说道：“好像是那个人来了。”

  敲门声更加剧烈了，“咚咚咚”乱响，我一骨碌爬起来，说道：“谁啊，大清早的，这儿有人！”

  敲门声停了，外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有男的，你是她谁啊？”

  我在窗台上撂下一块砖头备手里，把门打开一道缝，看着他冷声说道：“都住一起了，你觉得我是她的谁？”

  这人浑身酒气，个子像个矮冬瓜，精瘦精瘦的，皮肤很黑，他看了看我，脸色十分难看，说道：“你是她男朋友？！”

  “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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