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短短几个月你就花了这么多，你TM真是个人才！”

  “我是你……那种……穷光蛋吗？我能……过得了你那种……没钱……的日子吗？”

  我懒得理他了，我希望他能留着口气喘喘，别一不小心瞪过去了，败家的煞笔玩意！

  我重新走了出去，医生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两句，之后我来到一处长椅上坐下，为钱发愁。

  今天一天，我已经给张伟和老崔打过招呼了，告诉他们，这些日子我得在驻马店照看一个朋友，没时间跑业务了，不过可能会通过电话联系业务，他们说没关系，让我忙我的，我想向他们借钱，但转念一想，人家和我非亲非故，凭什么借给我八十万？我这不是异想天开吗！而我也用张先的卡给他的老爸打过电话了，依旧打不通，我自己的号也打不通。

  我也很无奈的给我爸打过去了，让他去张先家里找一下他爸妈，我爸过了不久居然告诉我，张先家大门紧锁着，一个人都没有，问了问邻居，说搬走了，又去开的工厂看，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诧异的瞪大眼睛，这是搞什么？老爸还问我找他们干啥，我沉默了很久，说没事。我给张先说了这些，张先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三天里，张先卡里的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我每天看着账单，已经麻木了。

  ……

  次日一早，医生过来对我说，张先要见我，有话对我说，我连忙过去了。

  ICU里，张先脸色困惑，很艰难的对我说：“你别找……你老婆要，先别急，你老婆……已经给过我报酬了，你再问她要……不合适，卡里的钱……还够用一两天，再等等，我爸妈从……没有这么离谱过，工厂怎么可能没人？……我们怎么可能搬家？可能是去外地出差了……再等等……”

  我也希望是这样，只能点头同意了。

  今天一整天，我还是没有打通张先父母的电话，我几乎联系了一切能联系的人，他们都和我爸说的一样，张先家的工厂关着门，里面往日机器轰鸣的声音一丝也没有，住的别墅也没人，不知道究竟去哪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和张先说了后，他让我再等等。

  我突然想起了周晨，我觉得，这是周晨与张先见面的最佳时刻，我觉得周晨真的很适合张先，她如果来了，如果张先从ICU转进普通病房，一定能比我照料的好，她是个女人，一定很细心，而且照顾病人多一个人总比只有我一个人好，我下去买饭万一发生危急情况怎么办？

  想起周晨，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王乐乐，只闪了一下我便将她从脑海中剔除了，别提这个人了。

  我又申请进入ICU，得到同意后，进去对张先说道：“我打电话让周晨来看看你吧，她等了你那么久，你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万一我哪天有急事要回汝南，你怎么办？”

  张先沉默着，久久不说话。

  我连忙再劝道：“别想王乐乐了，你也看到了，她上次差点没把你送进派出所去，这还是你亲口说的，你没忘吧？反观周晨，人家在这等了你这么久，还是那句老话，你就是块坚冰，到现在也该融化了吧？等你转进普通病房，不还得24小时有人照看吗？我夜里睡着了怎么办？听我一句劝，就让她来，成吗？”

  张先眼神呆滞的看着头上的白炽灯，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向我点点头。

  我走出ICU拨通了周晨的电话，她那边很快接通了。

  周晨向我问道：“哥，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已经帮我办好了？”

  “对，对，你快过来，来驻马店市中心医院，我们在楼下等你。”

  “市中心医院？去那干什么？张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在这办事，我刚好碰到，我正拽住他不让他走，你赶紧过来。”我不想让周晨担心，等她来了后再说吧。

  “好，我马上搭车过去。”

  ……

  一个多小时后，周晨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到医院门口了，我立刻下去接她。

  当我看到周晨时，她的神色猛的变得非常焦急，似乎已经猜出什么来了，我这才想起我状态不对，愁眉苦脸的，而且好几天都没洗脸了，她一定已经猜到了。

  周晨抓住我的胳膊问道：“哥，发生什么了？张先他怎么了？”

  我长叹一口气，说：“你上去看看吧。”

  周晨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不说话，和我一起上去。

  我们很快乘坐电梯来到了ICU门口，我和医生申请了下，征得同意后，示意周晨进去，并嘱咐她别激动。

  周晨进去半小时，到规定时间后出来了，两个眼圈很红很红，有泪光在打转，她哭过。

  我轻声说道：“没事，这孙子一点事没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嗯，哥，您给他家人打电话了吗？”

  “打了，打不通，可能临时出了什么事，我得先想办法弄点钱垫上。”

  “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有钱就好了……”

  我安慰道：“你别自责，你是个女人，能有什么钱，而且汝南工资那么低，你在那耗着都快把自己耗不下去了。”停了停我又说道：“张先刚才对你怎么样，这次没赶你走吧？”

  “他看着我哭了，抓住我的手不放，哭的很大声，哥，我会在这好好照顾他，好好伺候他，您没事的话可以走，我一个人在这就够了。”

  我心里终于好受了些，这是四天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我知道，张先已经原谅周晨了，他们终于和好了，但我不可能走，我得留在这里，我还得筹钱。

  “不用，我不走，你吃饭了没，我去给你买点饭。”

  “吃了。”

  ……

  周晨在医院外面租了一个月房子，只有一间，我也随便租了一间房对付着。

  刚买完洗漱用品，沈晴雪又给我打来电话，她在电话中向我问道：“家梁，张先究竟什么事，你还要在驻马店待多久？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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