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叔开口，“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我觉得可以冒险一试。”

  杨大河跟着说道：“我选择第三种，凿开看看。若是有惊喜，我们也不至于耗费太多时间。”

  “我觉得可以选择第二种，不需要所有人都接太多水。今日一下午，再加上一晚上，明日无论接了有多少，我们一早都离开。”杨大树开口。

  “那接的水怎么分？”有人提出疑问。

  “按人头分，这样公平一些。”

  杨屠夫开口，“可我们有牲口。你们也知道牲口喝水可比我们多，我们人还能控制一些，牲口却不行。”

  “是啊！这好不容易找到水，就这么白白看着，不能装满，怎么想都不甘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后面是否还能找到水源。若只取那么一点水，后头又找不到水，我们该怎么办？缺水的苦楚，想必大伙都体验过。”

  “南坪郡比我们那边干旱得严重太多，谁都不知道再往下走会不会更难。”

  杨大树想到了什么，“那个胖掌柜知道的事多，要不问问他。”

  经他一提醒，其他人四下寻找万三爷。

  被突然Q到万三爷是一脸懵，他就想当个纯粹的吃瓜群众，没想到担子会突然压下来。

  面对众人投来的渴求眼神，万三爷从石头上起身，吐掉嘴里的草。

  “往南走，穿过南坪郡，便是南山郡与景和郡。这两个郡，南山郡与南平郡干旱程度差不多。景和郡相对好些，与你们东图县差不多。那里的人还有一点活路，但是瞧着这一路走来，南坪郡的村落十室九空，大抵都朝着的景和郡走。”

  “这么多人过去，景和郡只怕也悬了。”

  “后面能不能找到水，我无法保证。

  “我只能将我目前知晓的事情与你们说一声，如何决定看你们自己。”

  杨里正开口，“白掌柜，你选，你会选哪个？”

  万三爷对村里的人，没有报出真姓，改称了白姓。

  苏家人喜欢用‘胖爷’来称呼他。

  杏花村其他人，都会尊称他一声‘白掌柜’。

  万三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们生意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富贵险中求。越有风险的生意，往往回报越大。我会选择第三种。”

  不少摇摆不定的人，渐渐偏向第三种。

  杨里正看向苏音，“苏丫头，那你呢？”

  苏音略一思忖，才开口，“第三种。撬开石头，会浪费一些时间，但总体比其他两个更短。前两个都有风险，只是一时之间看不到而已，却不代表不存在。第三种是立竿见影。我个人偏向干脆利索点。”

  “这仅代表我个人想法，具体的还是看大伙的意思。”

  杨里正点点头，“你们都举手表态吧。”

  杨屠夫开口，“音音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我觉得跟着她准没错。”

  杨大山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这个事情，别听别人怎么说，要自己做决定。”

  这话正是苏音想说的。

  “杨叔信任我，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自己考虑，按照你的想法做选择。”

  杨屠夫哈哈哈一笑，“我想过了，第三种。”

  很多人看看苏音，又看看万三爷，有他们两个人带头选择第三种，无形中让更多人选择冒险一试。

  其实，他们都没有发现。

  在这个相处过程中，他们已经潜意识的喜欢听从苏音的意见，喜欢跟着她走。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通常都是当地的族老、里正、乡绅这类有威望的群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也选第三个。”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选第三个。”

  “第三个，生死有命。”

  “大伙别这么悲观，你们要这么想。倘若里正没让人出来寻，苏丫头亦没寻到，我们或许连这点水都没有。现在有这点水，已经很好了。”

  “正是这个理。”

  无需统计，大多数都选择冒险一试。

  有了抉择，杏花村人准备凿开石缝。

  苏音原本还想贡献一下快捷的凿开石头的法子，没想到大舅舅直接拉着人去寻找柴火，准备煅烧石壁，然后再浇上水，如此一来石壁更容易开裂，能为他们节省很多时间。

  在他们热火朝天准备着，前山村回去报信的村民已经跑到了山下。

  “里正、里正。”他兴冲冲跑到王里正跟前。

  “他们两人呢？”

  对方喘了一口气，兴奋的说道：“我们有一个好消息。杏花村的人寻找到了水源。”

  附近几家齐齐转头看向他。

  有人控制不住惊喜出声，“真的找到水源了？”

  这响亮的一声，让前前后后的人都听见。

  王里正狠狠瞪了一眼那大惊小怪的汉子。

  汉子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赶忙低下头，不敢看里正。

  王里正观察了一下四周，官道上行走的人，除了他们村的人，还有少数零星的难民，这些距离他们有点儿距离，对他们也构不成威胁。

  “你具体说说山上什么情况？”王里正心里激动，但被摁下，冷静发问。

  报信的汉子将他们上山后，见到杏花村的人，觉察到不对劲；再到他们抓到一对祖孙两人逼问他们情况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说了一遍。

  王里正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

  “通知所有人休息，每家每户都聚集在一起。让各家管事的，全部过来商议事情。”

  前山村的行动力一点儿都不比杏花村差。

  一会儿功夫，各家都汇聚在一起。

  王里正将寻找到水源的事情与众人说了一声，每一个人脸上露出惊喜。

  “根据王濑头逼供出的信息，那处水源很小，恐怕没多少。”

  刚刚还一脸欣喜的众人，再次露出凝重之色。

  “不管多少，我们抢来就是。”

  “没错，没错。我家娃儿已经干渴到虚脱，现在都走不了。再没水，别说娃儿，我们大人也要跟着一并倒下。”

  各家都缺水，在这种时候，没什么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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