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还未成亲，但沈念安早就将顾零视为自己的妻主，还真没觉得在顾零面前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妥。

  再加上顾零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沈念安对她可是放一百个心。

  “你今天还要回去啊？”

  沈念安是会抓重点的。

  看着顾零额头的薄汗，他还伸手去给她擦一擦，暗自嘀咕，很热吗？

  面对沈念安的“邀请”，顾零可忍不了，她俯下身堵住沈念安的唇，手掌在对方的腰间摸索，灵活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衣带。

  少年漂亮的身躯呈现在眼前，她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个个深刻的痕迹。

  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艳丽的脸庞像是勾人的精怪，致命，危险，迷人。

  温雅的声音沾染上情欲：“小念安，衣服是这样解的，懂了吗？”

  沈念安浸了泪的眸看着她，颤颤巍巍地伸手解开顾零的衣带。

  像是展示自己习得的成果，也像是某种允许顾零进一步的信号。

  夜很深，却并不静。

  顾零等沈念安睡着以后悄悄离开，她最终还是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因为，沈念安很期待两人的大婚，她知道的。

  而且，沈念安如今的感情固然纯粹坚定，却不一定经得起岁月拷问。

  这么多个世界的穿梭，顾零很明白岁月无情四个字的真谛，她从不对此抱有任何期望。

  面对这个娇贵的小公子，顾零愿意给他留一步退路。

  ……

  大军终究还是启程了。

  顾零换下了她的红衣，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铠甲骑在毛色乌黑顺滑的小黑背上。

  小黑这匹马，本就是她为了这场战役而准备的战马。

  马儿矫健，马背上的年轻将军也一身凛然之气，她稳稳骑着马，气质锋利冷肃，让人不敢小觑。

  她朝着众人拱手作别，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前来相送的沈念安。

  沈小公子总是出乎她的意料，沈念安眼里没有眼泪，他望着她，眼里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不加修饰的崇拜。

  顾零拉了一下缰绳，高声道：“出发！”

  顾零走了，带上沈念安为她做的衣服鞋袜以及一个做工精细的香囊。

  她骑着马转身，不曾回头，身后是数十万大军，就这样远离了京城，作别故土。

  ……

  春去秋又来，一晃三年时间过去。

  夜晚，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士兵们围坐在篝火边补充体力，休养生息。

  顾零坐在篝火边，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香囊。

  香囊精致，内侧绣着顾零的名字，而在“顾零”两个字背后绣着“念安”二字。

  双面绣，沈念安的绣工果真是极好的。

  三年过去，香囊早就没有了味道，顾零将里面的香料研磨成粉，连同沈念安绑在香囊上的铃铛一起装进去。

  铃铛自然是沈念安的长鞭上绑着的银铃。

  只是沈念安怕银铃的声音会坏事，特意将铃铛内侧的铃心取了出来，因此，这是一枚不会响的铃铛。

  不响，不想，可怎么会不想？

  燕国武力不足，士兵实力普遍低下，顾零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勉强训练出一支合格的军队。

  战争，会令她们迅速成长。

  北域的实力不容小觑，顾零带着军队，双方你来我往，五天一大战，三天一小战，有输有赢，堪堪守住边境线。

  要想彻底结束这一战，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哟！将军，又在想你家小夫郎呢？”

  军师走过来，突然伸出手去抢香囊，被顾零一只手捏住手腕按趴在地上。

  她立马投降：“错错错我错了！！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啊将军！”

  顾零一脸嫌弃地放开她，弱鸡一个还敢跟她抢东西。

  军师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自己和地面亲密接触的脸蛋，呸呸呸将不小心吃进去的泥土吐出来。

  屁颠屁颠又在顾零身边坐下：“将军，你跟我说说你家那位呗！我都好奇了三——年了。”

  “三”这个字被她拖长了语调，好像她拖的越长越能体现她好奇的时间之久远。

  顾零将香囊收起来，站起身，顺便送她一个白眼：“一边玩儿去。”

  军师猛然扑过去抱住顾零的大腿：“将军啊，你可怜可怜我吧！人家就是想听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顾零将自己的私事捂得严严实实，三年下来，众人只知道顾零的身份和能力，对于将军的私事一点都不了解。

  当然，她们说的私事指的是将军在京中的年少往事和风流韵事。

  军中没有什么娱乐，顾零不知道的是军中将士们将打探她的八卦这件事作为娱乐，还为此开了赌注。

  军师可是在众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压下自己半身身家，赌她可以套出将军的小夫郎的事情。

  顾零艰难地动动腿，人形挂件死死抱住大腿不松手，这说出去谁敢信她是号称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的笑面军师？

  顾零忍了忍，军师不会武功，一不小心踢坏了她可找不到第二个笑面军师。

  她阴桀桀的笑了一下：“就是你想听故事是吧？”

  军师抖了抖，视死如归地点点头。

  顾零冷哼一声：“松开！本将军给你好好讲讲。”

  军师犹犹豫豫松开手，顾零重新在篝火边坐下，周围暗搓搓关注进度的士兵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他叫沈念安，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我们有婚约，但并未成亲。”

  周围安静下来，好半晌，军师问：“没了？”

  “唔——”

  顾零拖长音调，好像还在想措辞，她一脸回忆的表情站起身，和军师拉开距离，然后一笑：“没了。”

  将军转身就跑，众人一愣，军师率先反应过来：“哈哈哈哈！我赢了！给钱给钱！”

  “不算不算！”

  军师眼睛一瞪：“怎么不算？将军家的小夫郎你们之前知道叫什么名字吗？你们之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吗？你们之前知道将军根本没成亲吗？”

  一长串的话军师连一口气都不带停的，几个反问将士兵们说的没了意见。

  等她喜滋滋收下银子铜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收获不错，分我点？”

  “你谁……哈哈哈，将军啊，您请，您请。”

  军师笑着，眼里含了泪花，眼睁睁看着将军分了亿点点，最后给她留下一个铜板，说是——

  让她一边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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