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上午。

　　早餐店里，顾飞燕瘫坐在椅子上。

　　她疲惫地望着天花板。

　　没想到开个早餐店竟然比小时候练功夫还要辛苦！

　　“燕子阿姨，给你。”

　　雅洁，拿着一沓厚厚的现金走了过来。

　　她戴着浪琴，拿着香奈儿包包。

　　身上随便一个单品，都能抵得上自己这家十多平的早餐铺子。

　　可是，顾飞燕却看出来了。

　　这孩子的眼里，没有光。

　　“你这妮子，还真以为我帮你，只是为了钱？”

　　此刻，顾飞燕却显得清高了起来。

　　雅洁有些搞不懂燕子，难道是我给的钱不够？

　　于是她摘下了手腕上的表，再将包包里所有的东西都递给了眼前的顾飞燕。

　　“您看这些，够了吗？”

　　“不够，我再去取。”

　　顾飞燕看着桌子上的包包跟手表，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

　　我去！

　　这妮子还真不差钱啊。

　　“咳咳，瞧您说的，婶儿又不是惦记你这些钱，婶儿帮你是因为......”

　　说到这里。

　　顾飞燕止住了语言。

　　白天，她的早餐铺摊大饼的燕子。

　　夜晚，她是蓉城女侠客顾飞燕！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燕子阿姨，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突然，眼前的雅洁开口说道。

　　顾飞燕愣了一下，她瞅见雅洁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妮儿，你还有啥问题，说！”

　　“昨天，是你救了我吗？”

　　雅洁微笑着说道。

　　在她记忆的最后时刻，她想起有两个色狼缠着自己。

　　而现场没有任何人。

　　可是今早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包包没有少东西，衣服也穿得无比整洁，不像是受到侵犯的样子。

　　最好的解释，就是眼前的大婶儿救下了自己。

　　可是，一个卖早餐的大婶，怎么会有能力收拾两个成年男人呢？

　　这一直是雅洁想不明白的地方。

　　顾飞燕尴尬地笑了笑：“救你？我不是说过一遍了吗？”

　　“你是自己醉倒在我家门口的。”

　　“你看你这妮子，酒还没醒呢。”

　　顾飞燕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离开了雅洁的视线。

　　但雅洁却兴趣浓厚地看着顾飞燕。

　　她总感觉，这个大婶的身上不一般。

　　夜晚。

　　雅洁依旧借宿在顾飞燕的家中，自己睡在房间里，而顾飞燕却睡在外面的早餐铺子里。

　　但是这一次，雅洁却没有那么重的睡意。

　　虽然她闭着眼睛，但是耳朵却灵敏地偷听着周围的一切。

　　咔嚓——

　　突然，什么东西响动了一下。

　　雅洁微微眯着眼睛。

　　只见衣柜旁，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一个黑色的背影。

　　“明天得赶这里妮子走了。”

　　“要不然，我出去办事儿不方便。”

　　顾飞燕的嘴里小声嘀咕一下。

　　突然，她回头朝床上的雅洁瞅去。

　　只见雅洁闭着眼睛，看起来是在熟睡。

　　顾飞燕谨慎地蹲在雅洁面前轻轻喊道：“妮儿？”

　　“你睡了没，妮儿？”

　　雅洁迷糊地大了个哈欠，然后转过身去。

　　顾飞燕这才松了口气。

　　“奇怪，总感觉这妮儿在看着自己。”

　　穿上黑色的紧身皮衣，戴上一个黑色的眼罩面具。

　　早餐铺的大婶，再次化身飞檐走壁的侠女！

　　水儿，不管你在哪里！

　　妈妈一定会找到你！

　　顾飞燕的心里，再次增强了这份执念。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出去后又轻轻关上的门，一个燕子冲天，顺着周围的墙壁，跳上了房顶。

　　最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吱呀——

　　顾飞燕走后，早餐铺的木门悄悄打开。

　　雅洁吃惊地望向空中。

　　回想着刚才身轻如燕的燕子。

　　嘴里说了句：“我去！”

　　......

　　咚咚咚——

　　“燕子，开门呐！”

　　“不做生意啦？”

　　顾飞燕早餐铺的常客，看着紧闭的木门，心中开始疑惑。

　　房间内。

　　雅洁得意地看向顾飞燕。

　　她早已发现了燕子的秘密。

　　“燕子阿姨，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一位飞檐走壁的侠女吧？”

　　此刻的顾飞燕，穿着晚上的皮衣，脸上也正好戴着黑色的眼罩面具，修长的身材，使得她看上去像个少女，背后还编着一条粗粗的麻花辫。

　　“妮儿，婶儿的秘密被你发现了。”

　　“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住宿费还给你。”

　　顾飞燕尴尬地笑了笑。

　　但此刻的雅洁，正处于人生当中最无聊的阶段。

　　她可不会放过眼前这么个有意思的人物！

　　扑通！

　　突然，雅洁单膝跪地，眼神深情地望着顾飞燕。

　　“燕子阿姨，求您收我为徒吧！”

　　“我也想飞檐走壁，当个侠女！”

　　一想起，昨晚上，眼前的燕子穿着紧身皮衣，在墙壁上快速爬到房顶的模样，雅洁的心里就无限憧憬。

　　就好像，哥谭市里的蝙蝠侠一样。

　　白天当个普通人。

　　夜晚当个大英雄！

　　这种人生，肯定特别有意义！

　　雅洁想着，脸上就开始笑嘻嘻。

　　但是顾飞燕，却一脸严肃地看向雅洁。

　　“对不起，妮儿，我不能答应你。”

　　顾飞燕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双坚定的眼神。

　　“为什么？是我没有练功的资质吗？”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身体？”

　　雅洁站了起来，在燕子面前转了一圈。

　　她的身材还算苗条，刚好也能穿得上燕子身上的紧身皮衣。

　　“你使的功夫叫啥名字？昨天夜里，感觉在空中飞一样，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样的女人！”

　　雅洁又十分有兴趣地绕着顾飞燕转了两圈。

　　誓要找到她身上的秘密。

　　但顾飞燕还是跟刚才一样强硬的态度。

　　“妮儿，我说多了，对你不好。”

　　“请回吧。”

　　雅洁心头一阵失落。

　　“回？我能回哪儿去！”

　　“我......无家可回了......”

　　雅洁丧气地说道。

　　回想起假面舞会，回想起林啸，白天鹅面具，还有那场大雨。

　　她的心头，总是能蹿出无限的悲伤。

　　她觉得自己总是在闯祸。

　　总是在给周围人添麻烦。

　　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

　　所以自己才出来四处流浪。

　　就是为了寻找一段有意义的人生，做做好事，顺便抚平一下自己那受伤的心灵。

　　直到，她发现了燕子阿姨的秘密！

　　一个侠女！

　　飞檐走壁，行侠仗义！

　　多么酷，多么有意义啊！

　　“燕子阿姨，您一日不教我，我就一日不走！”

　　“请您一定要收我为徒！”

　　“我也要向您学习，行侠仗义！”

　　顾飞燕背对着雅洁，她的心里复杂极了。

　　当侠客的理由？

　　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或许雅洁听了自己的故事，就会放弃缠着自己吧。

　　“雅洁，我不是什么侠女。”

　　“我其实是一个小偷！”

　　“一个江洋大盗！”

　　小偷？大盗！

　　雅洁吃惊地望着眼前的燕子阿姨。

　　她.....是坏人咯？

　　只见顾飞燕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雨夜。

　　“我之所以，夜晚出去行侠仗义，是为了做两件事儿。”

　　“第一，是赎罪！”

　　“第二，是想寻找自己的孩子。”

　　孩子？

　　雅洁再次不解。

　　“燕子阿姨，您还有孩子？”

　　顾飞燕的眼里闪着泪光，这是她心底里唯一的脆弱。

　　“想当初，我的名气红极一时，博物馆里最珍贵的珠宝，收藏家的宝库，甚至是银行里的金库，都败在了我的手上。”

　　“可是，到最后，我却没有保住自己最珍贵的人！”

　　“有人，偷走了我的孩子！”

　　顾飞燕的眼珠，落了下来。

　　孩子的失踪，是对她的报应。

　　从此以后，江洋大盗顾飞燕，金盆洗手，在蓉城郊区的一条不起眼的街道，开起了早餐铺子。

　　白天摊大饼。

　　晚上当侠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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