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果然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看看证券交易所，男女老少什么年纪的人都有，叶昭在大厅里转了一会，就听到不少大妈嘴里说着专业的股票词汇。

叶昭看着硕大的电子屏，上面时不时的跳动着股票的最新价格，而这小小的数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牵动着交易所里所有人的心。

“哎呀，怎么又跌了，破股票！”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捶胸顿足，捏着手里的认购证如丧考妣。

“我就说不能买，你看看有几只红的，就是骗钱的。”

“要死要死要死！”

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拄着拐杖，嘴里一个劲的念着要死，叶昭略带担心的看着这大爷，别是心脏病犯了。

观察一阵才知道，大爷买的股票跌停了。

“垃圾！”

今天的股市确实不咋地，而且不光是今天，可以说从华国开放二级市场，1989年有沪城股市后，这三年股票市场不能用惨淡形容，也是躺在地板上起不来。

因为刚刚开始的股票市场，首先不允许外资进入，只是国内资金炒股，而国内改开也不过是刚刚开始，很多地方别说搞经济发展，现在还躺在计划经济的公薄上吃老本。

许多人根本连股票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重视了，有些人知道股票懂经济，但现在弱小的股票市场，也把这些人的热情耗尽了。

叶昭在证券所看了一会儿，就看到大家表情各异，但绝大部分都是亏本后的惨痛神情。

而交易窗口排满了人，全都是卖股票的。

一个个声嘶力竭的喊着，卖掉！都卖了！一手不留！

这里面鱼龙混杂，如果自己在这买认购证，实在是眼睛太多，太容易被人盯上。

这个证券所人多，叶昭掏出笔在地图上写下人多两个字，转去了下一个证券所。

转了几个证券所之后叶昭发现，就算人少的证券所，里面因为可以随意进出，她明显感觉里面有很多人不是炒股的，可能是小偷，一直盯着大家的口袋。

就连她的包，也被其中一个人撞了一下，等她打开包之后，发现里面带的纸巾不见了，还好钱都是她装在羽绒服内侧口袋里的。

叶昭转累了，有些口渴，证券所外面有不少卖茶叶蛋和汽水的，有的还提供小马扎供客人坐一下。

叶昭找了个阿婆开的摊子，坐下后要了一个茶叶蛋和一杯热豆浆。

阿婆给叶昭从加热的锅里捞出一个茶叶蛋，又从暖壶里倒了一杯热豆浆递给叶昭，见叶昭盯着玻璃杯便笑道：“小姑娘，阿婆的杯子干净着呢，喝完都用水洗干净，下一位客人用之前还用开水烫了的。”

叶昭笑道：“阿婆，我看到了，您爱干净呢，您的摊子也干净，衣服也干干净净。”

听到叶昭夸自己，阿婆高兴地笑了，露出缺了牙齿的牙花子。

“小姑娘你也来买股票？听口音侬是外地人啊？”

“对，我是外地人来沪城学习的，今天休息出来转转，我看沪城人人都炒股票，真厉害啊。”

“咳！”阿婆撇撇嘴，“小姑娘，听阿婆一句劝，别买股票，那里面就是把钱丢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亏得一塌糊涂咧。”

“阿婆，我就看看，买股票是不是要在证券所开户啊，不过这里面人好多啊，我刚才还被人摸了身上的包，好在钱没放在包里。”

“哎呀小姑娘，这里人多眼杂，你可要看好自己的背包，这里都是小偷，如果你要开户的去隔壁银行就行。”

“银行？”

“对呀，开户在证券所和银行都可以，不过买股票得到证券所买。”

“阿婆，那买认购证呢？”叶昭放轻声音，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

“认购证在银行买啦，姑娘你不会要买认购证吧，阿拉跟你说千万不要上当，就这个股市，阿婆在这卖了一年多茶叶蛋了，就没几天涨的，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跌。”

难怪这一批认购证发行遇冷，估计跟股票市场不好有关。

“阿婆，我又不是沪城人，买不了的，我就是看报纸上宣传认购证。”

“别信报纸上的东西，就是哄大家的钱呢，有这个钱买点排骨吃吃不香，非要送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叶昭没想到，自己跟卖茶叶蛋的阿婆聊得挺好，还得到了很多有用信息。

吃完茶叶蛋告别阿婆后，她去了证券所旁边儿的银行，一问果然可以开股票账户，认购证也可以在这买，不过要先开户才可以买认购证。

叶昭高兴了，如果是银行那就方便多了，银行有贵宾室，她就算买很多认购证也不用担心被太多人盯上。

逛了一整天，叶昭跑了七个证券所和它周围的银行，叶昭把银行全都标注出来，地图上还有十几个她没有跑到，明天开始购买认购证，她打算先看看情况。

下午回到酒店，叶昭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就连跟她问好的酒店服务员，她也只是微微点头，实在没力气了。

回到房间放了一缸的洗澡水，泡在浴缸中，她发出一声灵魂叹息。

直到一缸水泡的微微发冷后，叶昭才从浴缸中出来，随后洗了个澡，换上自己带的睡衣，听到肚子传来咕噜声，这才觉得好饿。

忙了一天，除了中午吃了个茶叶蛋外加豆浆，下午她一直在忙，连口水都没喝。

看了看时间，不到六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叶昭拿起酒店放在房间内的介绍，没想到二楼的自助早餐厅还提供中餐自助和晚餐自助。

她是说早上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早餐自助厅那么大，还有很多台面是空的，她就觉得很奇怪，尤其是还看到了烤炉，原来人家是一日三餐的自助餐厅。

走了一天叶昭胃口大开，换了一条白色休闲长裤，配上现在最流行的旅游鞋，再套上高领毛衣，外面连羽绒服都不穿，酒店里很暖和。

背着小包，叶昭就直奔二楼的自助餐厅。

“女士晚上好。”

还没到餐厅门口，一位穿着餐厅服务员工作服的女同志，对着叶昭来了个深鞠躬，满脸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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