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明气呼呼，“那就半小时为限，到时候看看是你的兄弟厉害还是程老师更强。”

两人就这么定下。

待张耘走后，江云明才后知后觉，“对不起，程老师，我刚刚太冲动了，没有问你的意见。”

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就那么肯定我能学好射击？”程清扬挑眉问，倒也没怪他。

“倒也不是说很肯定，只是我想着你身手那么漂亮，肯定是练家子，后坐力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主要还是准度，这个的话我觉得可以练，反正大不了就输了呗，又没说赌什么。”

江云明说到后面还有些小得意。

江国梁站在一旁，“他就是小孩子性，不过说的也有道理，你可以试试，也是项不错的运动。”

程清扬对上江云明期待的眼神，无奈接过耳罩和护目镜戴上，接着拿起枪。

“首先是站姿，我跟你说一下要怎么站。”

江云明正在跟程清扬讲关于站姿的要领，张耘听了走过来，“她连这么基础都不会吗？你要怎么和我比？我兄弟最起码是知道基础的。”

“这你别管，你教你的就行。”江云明不耐烦说道。

“我也只是好心建议，到时候她要是被后坐力伤到很可能还会怪你。”

江云明气乐了，“你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还是说你因为这个被女人怪过。”

“对啊。”张耘十分诚实点头。

这下给江云明整不会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说他欠揍吧，也确实是欠揍，但也让人很无语，有种生气又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还是教你的兄弟去吧，没时间搭理你。”江云明摆手把人赶走。

继续教程清扬。

“你这么站就行，对。”他继续指导。

程清扬把玩着手上的枪，抬头问，“只有这个姿势才行吗？普通站着不行吗？”

这下可把江云明问住了。

还是江国梁代为解答，“可以，不过标准的姿势可以一定程度减少后坐力，也能让你瞄得更准一些。”

“站姿是基础，如果连基础你都没耐心学，还是放弃的好。”张耘幽幽来了一句。

“你闭嘴吧。”江云明打断。

江国梁到休息区慢悠悠喝着茶，一边是得意手下，一边是自己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干脆置身事外。

主要他也好奇程清扬会练得怎样。

之前说让程清扬和他手下的兵切磋切磋对方不愿意，他不好勉强，以至于对她其他方面的实力就更加好奇了。

虽然说不会射击，但万一有天赋呢？

“来，你试着开一枪。”江云明跟她说完后坐力后便往后退一步让她亲身试试。

程清扬学着他说的站姿，试着对远处的靶子射击。

脱靶。

这个成绩传来时江云明倒是不那么意外。

“她没有这个天赋。”张耘也注意到了，“有天赋的话第一枪是不会脱靶的。”

江云明直接无视他。

“我猜得没错，后坐力对你来说问题不大，现在我跟你说要怎么瞄准。”

进入下一步的教学。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程清扬一共开了三枪，三枪都是脱靶，而张耘也不放过任何一次打击的机会。

换做寻常女生估计多少都会有情绪，偏偏程清扬依旧淡定，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反而是江云明被气得够呛。

“程老师，你别有压力，打不中也没关系，咱们本来就是奔着玩来的。”江云明担心程清扬有心理负担，一直在宽慰她。

“好。”程清扬应道。

“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张耘走过来。

屏幕上还显示着他兄弟刚才的成绩。

一开始还是3开外，最新一枪已经在8.3了，进步显著。

反观程清扬，每一枪都是脱靶，零蛋的成绩。

“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江云明实在受不了。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而已。”

“但你浪费了半小时，就是为了和我比赛不是吗？”程清扬漫不经心看着张耘。

“我本来也要教他，所以不算浪费时间，顶多浪费时间和你比赛而已，但能让你认清现实也不算亏。”

“妈的。”江云明低声咒骂，“他肯定是被女人狠狠伤害过，绝对！”

程清扬看他，“打赌吗？”

张耘有些意外，甚至觉得她很自不量力，但也没有拒绝，“可以。”

连问赌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对兄弟多有自信，而是很确定程清扬不可能打中。

“你跟女人赌算什么本事？跟我赌。”江云明挺身而出。

程清扬有些意外，不过也没阻止他。

“好，那就和你赌，输的人就在军区大院裸奔一圈好了。”张耘轻飘飘说道。

“行！”江云明头脑一热答应。

“你真觉得我能赢过他？”程清扬失笑。

就她三次脱靶的实力，江云明倒是真的敢应。

“管他呢，反正我相信你，大不了就裸奔一圈，我一个大男人，这有什么的。”嘴上说得硬气，他眼神都开始飘乎了。

反正也没说不能捂脸，大不了他捂着脸，然后写上大大的‘我是张耘’四个字再去跑。

眼看着局势逐渐不可控，射击场负责人看向身侧的江国梁，“首长，您不去制止一下？”

“他们自己定的赌约就该负起责任。”

“那你觉得谁会赢？”负责人问。

江国梁沉吟，探究的目光自程清扬冷淡的眉眼扫过，随即回答，“不知道。”

负责人诧异。

结果不是很明显吗？

总不能刚才还脱靶三次的人接下来能中靶心吧？

他没再多说。

那边，张耘的人已经开始做好姿势准备。

“开三枪，看平均分定胜负。”张云杰说道。

“行。”

张耘的人视线凌厉瞄准靶心。

“砰——”

“9.3分。”负责人有些惊叹。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是很高的成绩了。

之后那人又开了两枪，可能是第一枪成绩太好，心态有点不稳，后面两枪差了些。

最后平均分出来是在8.5。

“还不错。”张耘还算满意。

他看向程清扬，“你只要得到8分以上就算你赢。”

他放低了要求。

这时，江云熙姗姗来迟，远远就看到程清扬装备齐全，江云明和张耘在对峙。

她走上前，“你们在练习射击吗？”

“大小姐。”张耘朝着江云熙点点头，然后将他们打赌的事和盘托出。

江云熙诧异，“你怎么就和人家打赌了？”

“他说程老师不行，我当然不服气。”

程清扬挑眉。

这小子对她还挺有信心。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江云明大声说道，“程老师就算不行也不是他能说的！我要向他证明，就算程老师不行，那也有我担着。”

程清扬：“……”

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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