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见她回来，眼神有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就恢复镇定，起身笑着说道，“孩子不相信我是他的爸爸，说要带我去做亲子鉴定呢，我说你之前已经做过了，怕再去做一次你会觉得我们不相信你。”

“可以再做一次。”程清扬说道。

齐昊身侧的手有些僵硬地弯了下，“我没什么问题，不过孩子说要去学校附近的鉴定机构，我对这些私人鉴定机构的权威性存疑，还是觉得去大医院比较好。”

“光光也是闹着玩，所以去私人鉴定机构也没什么关系。”程清扬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也行。”齐昊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把结果调换了，最主要是要取得这对母子的信任。

光光牵住程清扬的手，对着齐昊咧嘴笑，“叔叔，我逗你玩的，既然妈妈做了鉴定那就一定是真的，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如果你不愿意就说明你不是我爸爸。”

“原来是这样。”齐昊松了口气，“那你现在相信我是你爸爸了？”

“嗯。”光光重重点头。

“那你可以叫我声爸爸吗？”齐昊满眼期待看着他。

谁知光光却是摇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爸爸，突然冒出个爸爸我还没有适应，我还得考察你，看你对妈妈好不好才决定认不认你这个爸爸。”

程清扬无声轻笑。

光光从小就古灵精怪，没想到在齐昊这件事上也处理得很聪明。

齐昊听到光光这么说，顿时燃起了斗志，“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和你妈妈好的，你尽管考验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不仅是个合格的爸爸，还会是个合格的……”

他顿了下，有些羞涩地看向程清扬，嘴巴喃出两个字，“丈夫。”

“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我还要做作业呢。”光光装作没听到，扭头对程清扬说道。

“嗯。”

闻言，齐昊赶忙往前走了一步，“这个点也差不多该吃晚餐了，我先带你们去吃晚餐吧？”

“光光不喜欢去外面吃。”光光拒绝。

“那要不我们一起回家吃，我亲自下厨？”他希冀问。

“晚上我朋友要来家里，不太方便。”程清扬拒绝。

连连碰壁，齐昊露出失落的表情，可很快就又调整过来，“没关系，反正有的是时间，你们先回去，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好。”

程清扬带着光光开车离开。

光光扭头往后看，齐昊就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开，他看着齐昊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妈妈，他是光光的爸爸吗？”虽然之前问过，但光光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不是。”

“我就知道不是，所以刚才偷偷揪了他的头发。”光光手指捏着一根黑色发丝，“我们去做鉴定，到时候揭穿他！”

“我做过了。”程清扬说着随手从包包里拿出之前做的亲子鉴定递过去。

光光打开，直接看结果。

在看到不是的时候也不意外，“那妈妈给他看的是假的吗？妈妈自己伪造的？”

“不是，是真的。”程清扬打转方向盘的同时不忘回答光光问题。

只是样本不是光光和齐昊的就是了。

“那就是这个医院有问题。”光光瞬间就明白过来。

程清扬笑而不语，并没有详细说的打算。

这件事她可不想光光掺和。

“明天带你去T市玩。”她转移话题。

“真的吗？明天周末妈妈真的要带我去玩？！”光光成功被带偏，眼睛都亮晶晶的。

“嗯。”

他开心地拿起手机，下一秒愣住，“妈妈，我们可以带宥濯去吗？”

不等程清扬回答他已经自顾自说道，“不可以对不对？宥濯现在不在我们家上课，而且他现在和爷爷奶奶住，他们对他很严格，不让他出门。”

“妈妈，宥濯好可怜的，我从小跟着妈妈去过很多地方，可他一直都待在帝都，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所以爷爷奶奶不让他出门，秦叔叔之前又一直在国外。”

“宥濯和我说过，他一直都想去帝都以外的地方玩，我之前和他说起在E州的生活，他也很向往，我刚才本来想和宥濯分享，可我怕说了他更难过。”

光光握着手机，刚才喜悦的心情在想到这些立刻就淡了很多。

程清扬垂下长睫。

她的孩子虽然在秦家衣食无忧，可却不快乐。

“他也会一起去。”程清扬出声。

光光激动，“真的吗？宥濯也要去？和我们一起去吗？”

“对。”

“好诶。”光光手舞足蹈，也反应过来，“我记得秦叔叔就在T市出差，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他？是秦叔叔让宥濯去的对不对？”

不然以秦家那些人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宥濯出去。

“嗯。”

“太好了！我要告诉宥濯这个好消息。”他迫不及待开始给秦宥濯发消息。

程清扬见他眉间抑制不住的喜意时，唇边也染了笑容。

待发完消息，他重新看向程清扬，“妈妈，你是和秦叔叔约好的吗？”

“约好的。”

“那你和秦叔叔……”他顿了下，欲言又止，“妈妈，你觉得秦叔叔和那个齐昊叔叔比怎么样？”

不等程清扬回答，他接着往下说，“我觉得秦叔叔也很可怜，我听宥濯说秦叔叔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出轨了，他妈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连童年都没有，比宥濯还要惨。”

“现在好不容易成为秦家掌权人了，结果又冒出个弟弟，和他长那么像，秦叔叔每次看到这张脸会不会都很难过。”

说着他猛地捂住脸，“我和那个齐昊叔叔长那么像，秦叔叔看到我会不会讨厌？！”

见他一惊一乍，程清扬忍俊不禁，“他很喜欢你。”

是真的很喜欢，她看得出来。

“真的吗？”光光莫名羞涩，接着问，“那妈妈你喜欢秦叔叔吗？”

程清扬愣了下。

她是知道光光一直在当秦逸的小间谍，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直接。

然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光光咬着唇，看着她欲言又止。

在程清扬给出答案之前，他鼓起勇气问，“妈妈，秦叔叔是我的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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