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人……”

  “哎，这个女人……”

  “你俩又要开始是吧？”

  “我们是在你脸上看到难以掩饰的幸福笑容。”我和萌萌不约而同的拍了拍山枫的肩膀。

  “知道啦，我去陪他了，因为方彦的事，他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

  “去吧，把这个拎着。”周一凡把一盒切好的水果递给山枫。

  这小妮子道了谢，拎上东西就飞奔出门。

  “哎！”

  我和萌萌对视了一眼，“你叹什么气？”

  “那你又叹什么气的。”

  “你俩就别叹气了，过来吃水果，吃完早点休息。”

  “你们不吃了么？”

  “大小姐，看看都几点了？堆积了好多工作没做呢，走了啊。”陆天说着，已经先一步出了房门。

  周一凡磨磨叽叽半天，对着萌萌说道，“看着她点啊。”

  “我没事儿。”

  “没跟你说话。”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坐到餐桌前吃起水果。萌萌坐到我对面，手撑着脑袋看向我。

  “想说什么？”

  “你没事儿吧？”

  “你说呢？”我没有抬眼看她。

  “以我的观察，应该没啥大事儿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俩没出啥事儿，不然……”

  “打住，首先别把他俩放一起比较，其次，吉人自有天相，他们出不了事儿，最后，我强着呢。”

  “你强不强我不知道，但睡死过去的功夫，我们确实是都不会。”

  我抬头看了眼她，她明显有些憔悴，知道一定是陪着我没睡好，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也就不跟她耍嘴皮子了。

  “等这周的工作忙完，下周末去音乐节嗨皮。”

  “是的，我感觉你需要休假了，不是只单纯的休息，需要出去走走，我正好还有年假，咱俩规划一下，一块出去疯一把。”

  “好哎！这个我举双手赞成，我现在只想工作，下周我们再好好谋划。”

  “行行行，工作呢，也可以放到明天再想，现在吃完东西，赶紧去睡觉。”

  “还睡？”

  “你睡不睡我管不着，我是不行了，先去睡了，脑子里嗡嗡的，再不休息要出现幻觉了。”

  “去吧去吧，我收拾好也回屋躺着去。”

  天能晓得，已经睡了两天的人，这一倒头竟然还能睡的那么香，连个像样的梦都没做，醒来天光大亮，浑身舒坦。

  出了房间，萌萌正在门口的镜子前整理衣服，看到我，笑了笑，“可以啊，睡挺香，早上进你屋里看好几趟，都没反应。大黄的饭我添过了，你，洗个澡收拾收拾自己，再去上班。”

  我看看看自己皱皱巴巴的睡衣，是该整理整理自己了，“行，你出门吧，我收拾收拾去中心练练琴，下午还有重要会面，晚上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呢，不用等我吃饭。”

  “好。”

  我朝她摆了摆手，晃进卫生间，洗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个澡。

  什么磨砂膏，沐浴油，面膜全来一遍，最后再涂一层香香的身体乳，这得亏天不热，不然这一通折腾，还不够闷的。

  不停的对着自己说，女人啊，对自己好点，应该。麻烦点怕什么，谁还不想得到一个闪亮亮，香喷喷的自己。

  怎么说的来着，人活一世，成全他人是处事态度，取悦自己是终极目标。

  穿着散发皂香的新睡衣，走到过道的镜子前，不禁感叹，“我多漂亮啊。”

  “嗯，是还不错。”

  听着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站在身后。

  “陆天！你这人进别人家怎么就从来不知道敲门，难道你也有我们家钥匙不成？”

  “不是，是我给他开的门。”萌萌拿着手机从房间出来，在我脸前晃了晃，“我忘拿手机了，回来取。”

  “你！”这我还能说什么，洗个澡，屋里进进出出几个人都不知道，只能是我心太大。

  “我来接你去上班，你哥太忙了，没空。”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送。”

  “哦，那我走了啊。”

  “别，”萌萌一把拉住他，“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回头任务完不成，阿姨要担心了的。”

  “这里怎么还有我妈的事儿？”

  “你哥昨天答应阿姨的，这几天要接送你上下班，对了，你不说要加班的么？时间跟他俩沟通好。”

  “我妈也真是。”

  “我估计阿姨是觉得感情的事，家长不好参与，这不有我们嘛。”

  我当然知道，母女连心，我伤心了，又让她看到了状态那么不好的样子，一定担心死了，可她明白，孩子大了，很多事要自己面对的，她不能也不会去干涉。

  我爱她，所以不想让她担心，她更爱我，所以选择尊重和小心呵护。

  “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

  “那正好，你俩一起吃，有面包，有阿姨包的包子，豆浆机里有豆浆，我走了啊。”

  萌萌离开后，剩我和陆天大眼瞪小眼站在原地，我们每次单独在一块待着的时候，他都是少言寡语，依我看就是没人撑场面，怕被我收拾。

  “吃饭吧，你不急着去中心吗？”他移开目光，走到桌子前，“你吃面包还是包子？”

  “包子。”

  “那我去热一下。”看着他熟练的操作电蒸锅，又熟练的拿出杯子，倒好豆浆，剥好鸡蛋，我也找不到什么吐槽的话来，只能乖乖的坐在桌边等待投喂。

  “那个……”

  “不用。”

  “什么不用？”

  “不需要没话找话。”

  “我说你这人！”

  陆天放下刚刚举起来的筷子，看向我，“我的意思是说，不需要为了说话而说话，不想说话，安静的待着，气氛也不会变得尴尬，我也不会觉得不舒服，你考虑自己就行。”说完他不再看我，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而我坐在那，像是被人把心翻出来捧在手里看了一遍似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那感觉不是气愤，也不是被冒犯，就是说不上的劲儿，有点被人看穿的窘迫，又有点欣慰。

  大抵是感受到我的反常状态，陆天叹了口气，“你啊，看看自己的心吧，它怎么想，别老拧着来，至少在我，”他停顿了下，轻咳了两声，接着说，“至少在我们面前不需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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