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餐馆，服装店都问过了，他们的时薪更低，反正都是干活，累点也没事。”何艳解释。

  她其实更想表达，困难的生活他们没体会过，是很难懂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想法。但又觉得说出来也没用，就没说。

  “宋子瑜，你也是这么想的？”，叶瑾秋转头看他。

  宋子瑜回看他一眼，就又往前低着头走路，开口说：“嗯，谢谢你们今天的帮助，不过以后都别来了。”

  叶瑾秋见劝不动他们，知道宋子瑜不会说话，但就是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不舒服，索性就不愿意管了，嗓音淡淡道：“不来，我才不想自讨苦吃。”

  陆骁决定再劝劝：“何艳，再考虑一下吧，连续干一个月，你一个女孩子，身体哪能吃得消。”

  何艳只对他摇了摇头。

  叶瑾秋跨坐上单车，言简意赅地说：“骁儿，走了。”，往前一个用力，就和他们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陆骁最后再看了何艳一眼，才蹬上车去追前面快看不见的叶瑾秋。

  留在原地的两人没再交流，各怀心事的推车前行。

  从那天后，叶瑾秋说到做到没再来过。

  陆骁却常常有借口不来参与兄弟团的集会，四人对此心知肚明也不去揭穿。

  ……

  一晃就到了春节，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也如期而至。

  沈如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她汇了一些款回去，当做是父母的过年礼。

  弟弟告诉她，老母亲身体不好，希望她能回去看看，但又绝对不允许她带儿子出现。

  她没有犹豫就拒绝了，他们或许无法理解这样做的理由，因为她从父母亲身上就没有得到过多少爱，所以才把这些全部弥补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儿子只在她面前提过一次她的家人，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外公外婆，他却从来没见过。

  她给出的含糊不清的回答就直接在他敏感的内心落了根，从那之后再也没问过。

  今年的新年，她们四口人过，也是热闹的。

  何奶奶会做很多手工小吃，沈如萍跟着她边学边帮忙。

  她还亲手给两个孩子做了一套新年的新衣服，买了新鞋。

  除夕下午，宋子瑜和何艳就提前回了家，简单吃了一顿比平时丰盛得多的晚餐，就围坐在火堆旁，吃着小食，看平时很少打开的黑白电视。

  同一时间，叶瑾秋家里十分热闹，一大家子人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他们家主要经营着一个造纸的小工厂，今年效益非常好。

  夏婉清从下午开始忙碌，准备了一大桌菜，也备足了年货，等待迎接远道而来拜访的客人。

  坐在餐桌上，面前的美味佳肴本应该让叶瑾秋食欲大增，但他吃的每一口都觉得寡淡无味，心里总有割舍不下的牵挂。

  按照宋子瑜家的生活习性，他们的餐桌上根本不会出现这些东西，全家老小只有四个人，又不爱说话，不需要亲眼看见都能想象到家里的冷清。

  越想叶瑾秋连菜都咽不下去，心里实在郁闷，他离席向老妈拿了手机，走到门外。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不是水泥地的路面，早就覆盖上了厚厚一层积雪，有人走过，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泥黄色的鞋印。

  屋外虽然冷，但隔绝掉了室内的喧闹。

  上次使用过沈阿姨的手机，他就记下了她的号码，向来做事果断，此刻他却来回踱步，提前想好要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些什么。

  踌躇近五分钟后，叶瑾秋什么都没想好，只能随机应变，确认了一遍号码后，才把电话拨过去。

  等待的时间最折磨人，没接通会有遗憾，接通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见嘟嘟声停止，叶瑾秋就率先开了口：“喂，是沈阿姨吗？”

  “你是瑾秋？”，沈如萍一开始也是懵的，但声音很熟悉，她也就很快和人对应上了。

  坐在她旁边的宋子瑜听见后，停下了手里剥花生的动作，好奇地看着。

  没想到电话很快就转到了他手上。

  “宋子瑜，你今天开心吗？”叶瑾秋声音闷闷的，像是用什么东西挡住了嘴巴。

  “嗯，很开心。”宋子瑜坐着没动，也不加掩饰的回答。

  “开心就好，明天还要去工作？”，叶瑾秋又找话题聊。

  “超市营业，我在家也没有事可做。”

  他不用去走亲戚，也没人会来看他，还不如用工作来充实对他而言意义不大的节日。

  “你的意思是，就你一个人去？”叶瑾秋听见这些平静的回答，突然间真的很想见宋子瑜一面。

  “何艳她要去外婆家。”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妈回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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