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翁晓晓便起身告辞了。

  她一个姑娘家要凭专业实力站稳脚跟，只需要体现自己的专业价值就可以了，不需要对着老板太过殷勤，过犹不及，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凤姑，正坐在不远处的小摊子上等她，心中顿觉温暖。

  这场会面并没有敌对地斗智斗勇，但是怎么回答，那也是需要仔细斟酌的。现在，翁晓晓只想放空自己，跟着凤姑随意逛逛。

  入职后的翁晓晓更加繁忙，但还是坚持了早上出城跑十里的习惯，且是负重跑，每条腿上都绑了沙袋。

  姑娘大了，即便是男装也不怎么放心，凤姑便坚持陪跑。

  陪着陪着，跑着跑着，风雨无阻中，这一年就过去了。

  ......

  去年的恩科，田润泽和欧阳华都落榜了，不过没弱冠就中举的人实在少之又少。二人继续留在书院读书，空闲能聚聚的时间越发少了。

  正月初九，二人齐齐到了翁晓晓的住处。

  “翁晓，你怎么越长越好看了，比田兄还英俊。”

  翁晓晓心里翻个白眼，这也由不得她啊，长开后，确实越发俊俏了，但这是她的麻烦，不值得炫耀。

  “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欧阳兄的学业进展如何了？”

  欧阳华摸摸鼻头，眼神闪烁，“比起以前用功多了。老爹下了死命令，下次还中不了，不仅要挨揍，月钱都得减少，放假也不准出门游玩。想想都受不了，只有发奋一些。”

  田润泽那里都不用鼓劲，只希望他能放松一些，眼见着乡试失意，人又沉默了不少。

  “你在钱庄做事还好吗？听我爹说你们钱庄发展的很快。”

  说到钱庄，翁晓晓神色好看了，付出总是有回报的，聂东家对能干的人，极为大方，年底给了翁晓晓一千两的花红，月俸也涨到了百两，工钱直接表明了一个人的价值。

  “你们要是有钱，也可以存进去，存多少都有利钱可以拿，比闲在手里要好，还安全。”

  “这话是真的，开头人们都不信，也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法子？翁晓说说呗，我很好奇。”

  说来也没什么，就是找了几个托，再加上靠着聂风的人脉拉来了一些大商家，钱庄也就盘活了。

  “人都有从众心理，最开始强制钱庄所有人的亲属来存钱，慢慢又花钱雇了一些人，等到钱庄陆陆续续总有人进出的时候，好奇的百姓也就进来询问了，进来问就会有人尝试，等真拿到了利钱，也就信了。一推十，十推百，生意也就起来了。”

  “做账房累不累？”欧阳华像个好奇宝宝般发问个不停。中举都这么难了，进士想都没敢想过，至于以后做什么，他有些迷茫。八成等中举后，老爹会给他安排个小吏，从底层做起。

  “最忙的时候熬到过半夜，忙过了也就好了。”

  累肯定是累的，虽然看的都是总账，但要看的数据也很多，还有她设计出来的统计表，任何一项大的决策都需要详实的数据支撑。忙的时候，熬夜加班那都是常事，前世的加班回报太低，才没什么动力，但是聂东家慷慨，翁晓晓干劲十足。

  “干什么都不容易，你可要当心身体。”

  田润泽这人总是那么温暖。

  “你长成这个样子，身边要带个随从才好。”欧阳华善意地提醒道。

  “还怕被抢了不成？”翁晓晓虽然觉得这话有理，忍不住反驳道。

  “你可别不在意，现在好些贵人喜欢美少年的。”

  知道欧阳华这是提醒她少跟权贵接触，但聂风敬重她，从不拉她去应酬，她还真是接触不到权贵呢，整天只是跟账本、数据打交道。

  朋友的关心，她心领了，笑着说道：“谢过欧阳兄了，我会注意的。”

  “我娘想出家了，代发修行。”半天没吭气的田润泽开了口。

  “为啥啊？舍得你？”

  “我娘是个农女，救过我爹一命，二人接触下来，心生爱慕，不惜做妾也跟着到了扬州。可惜情爱太短，早就消磨殆尽了。出了国丧，我爹迷上了个戏子，已经纳回了家。”

  欧阳华跟翁晓晓面面相觑，都没吭声。

  “我娘在外面静修的时候，我爹一次都没去看过她，也没差人去问候过。知道我爹又纳了新人，也就死了心，再不肯回府居住，过年都没回来。”

  还以为田润泽沉默是因为落榜，原来还有这些原因。

  “田兄，你怎么想的？”

  “是我劝娘出去的，就是希望她过些清静日子，如今这样也好。只是心里不免也对我爹失望起来。”

  “跟我相比，你爹算不错了，看开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莫强求。”翁晓晓劝慰道。

  “这话说得不错。翁晓你也十五了，有没有定亲的打算？就凭你这长相，可得好好选选，一般的闺秀可配不上你。我舅家的小表妹十三了，要不要我给你牵牵线？”

  说得翁晓晓一头黑线，“欧阳兄，谢谢你哦，我刚十五，两位兄长都没定下来，我急什么！”

  “嘿嘿，我想跟你成为亲戚嘛。”

  “做兄弟就挺好，欧阳兄有喜欢的人了？”翁晓晓斜眼打量道。

  “没有，哪敢有啊！我爹说了，中不了举，不准我成亲。”

  哈哈......

  二人被欧阳华噘嘴委屈的表情都给逗笑了。

  “公子，饭菜都准备好了。”丫头进来通传。

  “两位兄长请吧。”

  隔壁相邻的院子正好出手，翁晓晓就买了下来，中间院墙打掉，就成了很开阔的一个大院。

  家大了，需要的人手自然就多，凤姑把两个小厮、两个丫头从庄子上带了回来。可人多了，吃饭就是问题，不得不又买了个专门做饭的婆子。

  如今家里也算是有奴有仆了。

  “翁老弟，你这日子眼见着就起来了，让我们两个实在汗颜啊。”当初温居时都是外面馆子里定了几个菜，如今再看看这一桌子的上好酒菜，欧阳华感慨良多。

  这家当全是一个十五岁少年置办的，没几人能做到。他们不知道翁晓晓还有一个农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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