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不在，上官清粤正躺在床上，翘着小腿。

  【三师兄约我出去肯定没好事，可是我好期待啊……】

  【好久没打架了……嘿嘿！】

  门口，“这是大小姐让奴婢送来给小小姐的栗子糕。”

  红杏看着眼前的婢女，觉得眼生，“我怎么没见过你？”

  西棠不紧不慢道，“原先奴婢是三等粗使丫鬟，昨个被大小姐关照，提到了屋里。”

  红杏闻言并未生疑，侧身带路，“那跟我进去吧！”

  “小小姐，大小姐跟您送了盘栗子糕。”

  上官清粤一听坐起身，惊喜道，“栗子糕！哪呢哪呢？”

  西棠躬身奉上，上官清粤刚要开口让人拿过来，红杏就提醒道，“小小姐，您不能多吃，只能吃一块！”

  话音一落，上官清粤和西棠同时掉了脸。

  西棠眸底晦暗，这个碍事的婢子！

  上官清粤委屈道，“就一块嘛！红杏姐姐，再给一块嘛！”

  红杏狠心，“不行！殿下出去时候吩咐了，小小姐，奴婢们偷偷给您吃了，受罚事小，您要是肚子疼了，又该难受了！”

  上官清粤一听，只好认命了，任由红杏拿过一块递过来，小家伙细嚼慢咽。

  【呜呜好好吃哦，可惜不能多吃，太可惜了！】

  西棠见上官清粤都吃了，起身时假装没站稳，将剩下的栗子糕倒在地上。

  “小小姐恕罪！”

  “我的栗子糕！”上官清粤心疼。

  红杏见状，申斥了西棠几句，然后让人将地面打扫了。

  西棠看着消失的“物证”，得意勾唇。

  夜幕降临，衡霖早早在府门候着，上官清婉牵着上官清粤远远走来。

  上官清婉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上官清粤，扎着一个小圆髻，穿得十分利索，上官清婉压着嗓子问，“粤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当然是方便打架啊……”

  “打架？你跟谁打？”上官清婉停在半路，诧异道。

  上官清粤捂嘴，【坏了，说漏嘴了。】

  她连忙找补，“我看情况，有人欺负咱们，我就打他！”

  看这么小的小鼻噶说要打架，上官清婉忍俊不禁，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敷衍了句，“好好好，粤儿最厉害了。”

  说完，接着看向门口的衡霖。

  衡霖一身月白长袍，玉冠束发，如清风朗月，气质如华。

  见衡霖看过来，上官清婉有些紧张，忙问道，“粤儿，姐姐今晚美不美？”

  上官清粤正挖着鼻孔，闻言认真端详了上官清婉一番，奶呼呼道，“美！”

  “他们神族没有比你美的！”

  “什么神族？”上官清婉微微质疑，但也没纠结，她的小妹妹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习惯了。

  两姐妹走上前，上官清婉大方道，“衡先生等久了吧？”

  衡霖的目光从上官清婉身上收回，清淡道，“没有，我也刚到。”

  “那我们走吧！”

  衡霖点头。

  两人一娃上了路，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

  很快就到了花船游行的街市，两侧花团锦簇，人声鼎沸，乌泱泱的人群挤在一起，混着锣鼓之声，嘈杂不清。

  衡霖带着上官清婉挤到前排，因上官清粤矮小，衡霖只好将她抱到头颈上，一只手臂扶着头上的小娃娃，一只横在上官清婉身后，将她和旁人隔开。

  随行侍卫在不远处看着。

  中央是五彩缤纷的花船，花船上站着装扮好的“神明”，姿态各异，均是宝相庄严，令人不可逼视。

  上官清婉看着精致又瑰丽的神相，惊叹了一声，她指着一个“神明”，高声道：“衡先生你看，太逼真了。”

  衡霖讳莫地点了点头。

  上官清粤双手抓着衡霖的两只耳朵，坐稳，闻声，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沉，【可不逼真吗？就是真的啊！】

  “什么？”周围太嘈杂，上官清婉听不清，“粤儿你说什么？！”

  上官清粤一心想着事情，也没听到上官清婉的声音。

  见没人理她，上官清婉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继续看游行。

  【窝趣，三师兄还真下本了。】

  【嘿嘿，都是老熟人。】

  【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打架，多不好意思啊……】

  上官清粤嘴角浮起诡异的笑来。

  上官清婉的眉头逐渐蹙了起来，“衡先生，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诶，这些神我怎么都没见过？”

  衡霖心道，你平时见得神像都是凡人臆想的，故意差别的神像，即便凡人见识过神明真容，也不会原样描摹，那叫渎神！

  他道，“可能淮阳的习俗和京城的不一样。”

  “哦……”

  “但是这些神相好美好逼真，”上官清婉朝衡霖天真一笑，“感觉他们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了。”

  衡霖淡淡一笑，莫名有了几分耐心，指着游行队伍，介绍道，“那个是天界四方大帝，别看长得横眉立目的，其实比你还爱哭。”

  “那个是祈天圣女，她是天帝的私生女，但是她并不认这个爹。”

  “为什么？”

  “因为……”衡霖纠结着措辞，如何说不影响他神族颜面，想了半天，肩上的上官清粤替他回答了，“因为她爹是个登徒子，非礼了她娘才有的她，神族都是势利眼，都看不起她，给她封了个圣女，实际上是嘲讽她娘婚前失贞！”

  上官清婉拧眉，有些气愤。

  “这也太过分了吧？”

  上官清粤撇撇嘴，“这算什么？他们神族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哇，粤儿，你会成语了诶！”

  上官清粤翘嘴，【嘿嘿……】

  衡霖：……有没有人在乎我？

  上官清婉道，“诶，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个……”上官清粤和衡霖心照不宣地说道，“在书上看的！”

  “那本书？不对，粤儿，你认字？”

  “我不认得啊，但是……二嘚嘚给我讲哒！”

  “哦……”

  见上官清婉终于信了，衡霖和上官清粤松了口气。

  突然，上官清婉指着一个神相，惊讶道，“衡先生你看，那个神女，长得好像西棠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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