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笑了？”

  “是因为你们天生不爱笑吗？”

  袁允棠眉眼弯弯。

  就这点本事，也敢取笑她。

  在后宫待久了，都变得蠢兮兮的。

  真以为会几句酸诗，写几个字，就能争得景容帝宠爱？

  要么，长得漂亮。

  要么，家世出众，对景容帝有用。

  除此之外，其他的才华、温柔、厨艺……对景容帝来说，无关紧要。

  自古以来，男人都很现实。

  你对他有用，你才会得到重视。

  什么都没有，那就只能坐冷板凳。

  而她，刚好两者兼而有之。

  与其说景容帝喜欢她，不如说她带给景容帝的价值更高。

  帝王的宠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些妃嫔在后宫这么多年，还没看清这个现实。

  也怪不了他人。

  袁允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要人命。

  整个太极殿静悄悄，充斥着袁允棠清脆又嚣张的笑声。

  “都是自家姐妹，勿伤了和气。”

  “不管有无才艺，只要是为陛下，为了大夏，本宫都支持。”

  皇后适时出来打圆场。

  原本安静的太极殿，才又恢复了热闹。

  “小福子，你说那些妃嫔是天生不爱笑吗？”

  处理完国事的景容帝，赶来太极殿。

  更是亲眼目睹了袁允棠是如何以少胜多，绝杀其他妃嫔。

  袁家养出来的女儿，真是大胆又嚣张。

  不过他就喜欢这份坦率。

  “陛下，奴才是太监，您的话难住奴才了。”

  小福子笑嘻嘻自嘲。

  其他娘娘爱不爱笑，他不知道。

  不过袁婕妤倒是有笑到最后的本事。

  “跟你师傅一样滑头。”

  景容帝笑骂一声。

  抬脚往殿里走去。

  “皇上驾到。”

  小福子掐着嗓音，提醒着众妃嫔们。

  “参见陛下。”

  众妃嫔纷纷整理衣裳和发髻。

  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让景容帝看到。

  看着扎堆的莺莺燕燕，景容帝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美则美矣，但是寡淡无趣。

  反倒是系着披风的袁允棠，直直朝景容帝眨了眨眼。

  景容帝心口一痒，昨天的白日荒唐，仿佛再现一般。

  “平身吧。”

  景容帝压下心口的异样，虚扶了一下手。

  帝后亲临，花朝节开启。

  在司仪的主持下，祭花神、颂文、祈福……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一个时辰后，选花神仪式开始。

  众妃嫔跃跃欲试。

  皇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十二花神，代表十二个月。

  每月的当值花神，有一次侍寝的机会。

  若是当月查出有孕，不管是何位份，都能抚养龙嗣。

  大夏开朝至今，有此殊荣的妃嫔不超过十个。

  今年的花朝节，众妃嫔更是铆足了劲，争这十二花神之位。

  袁允棠要争的，就是五月石榴花神。

  姑母帮她寻来了孕子丸，侍寝机会她也不缺。

  天时地利人和。

  今日，便是她的好日子！

  隔空看着高台上的景容帝，袁允棠咧了咧嘴。

  景容帝长得俊朗，身体强壮，脑子也聪明，是个优质的生孩子工具人。

  她和他生出来的孩子，届时遗传她和景容帝的优点。

  当新一代帝王，再合适不过了。

  感受到一股灼热目光看着自己，景容帝一抬眸，跟袁允棠那双星星眼对视上了。

  明明袁允棠没有说话，但景容帝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崇拜、仰慕、渴望……

  那么纯粹，那么热烈。

  景容帝嘴角微不可见扬了扬。

  心里很是受用。

  坐在袁允棠下首的牧玉芷，看到袁允棠和景容帝眉目传情，死死扣着手心。

  贱人！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勾引陛下！

  无耻！

  今日，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让陛下看清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把陛下的宠爱夺回来！

  坐在景容帝身边的皇后，看到了台下妃嫔们的明争暗涌。

  特别是牧玉芷那沉不住气的模样。

  皇后摇了摇头。

  前有西太后输给东太后，现有牧玉芷不如袁允棠。

  牧家，终究不如袁家啊。

  牧家这么好的资源用在牧玉芷身上，着实浪费。

  怡然喝着茶，皇后坐山观虎斗。

  按照惯例，花朝节花神们表演，抽签决定顺序，但第一个登台表演的妃嫔，是由众人推选出来的。

  此人需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温良恭俭。

  好彩头，才能给后人带来好运气。

  只不过在推选第一人登台时，发生了争执。

  “陛下，牧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是才情还是为人都让姐妹们信服，臣妾斗胆提议让牧美人第一个登台，给姐妹们开个好彩头。”

  众多妃嫔中，不乏牧家的支持者。

  牧玉芷无需多言，自然会有妃嫔帮着出头。

  “臣妾附议。”

  “臣妾也附议。”

  牧家一派的妃嫔一个个站出来。

  看着人群中，高声支持牧玉芷的赵才人，还有赵才人身上那套天青色花神装，袁允棠眼睛眯了眯。

  心里有了打算。

  另一头的牧玉芷，朝着帝后盈盈行礼。

  “陛下、皇后娘娘，臣妾愿意一试。抛砖引玉，给姐妹们博个好彩头。”

  这是牧家女的骄傲。

  牧玉芷才情出众，美名远扬。

  如果不是出了袁允棠这个意外，绝对会成为后宫除皇后之外的最高人。

  只可惜袁允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现在朝堂上，袁家克牧家。

  后宫中，袁家女也克牧家女。

  老的一样，小的也一样。

  命运就是这般纠缠不清。

  有人拥护牧家，自然有人追捧袁家。

  除了暗中被袁允棠收服的妃嫔，还有不少妃嫔借机向袁允棠表忠心。

  “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以为当让袁婕妤第一个登台。”

  “袁婕妤性子豪爽，为人也仗义，如此至纯至善之人给姐妹们开一个满堂彩，这才是好兆头。”

  “陛下，臣妾看牧美人气色不佳，想必是累到了。不如让袁婕妤开场，牧美人也可以歇一歇，才能更好的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展示才艺。”

  ……

  小弟们都把梯子搬过来了，袁允棠要是不登梯，都对不住这份热情了。

  “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不才，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诗词歌赋。”

  “若陛下和娘娘把开场交给臣妾，臣妾可以拍胸膛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

  “泱泱大夏，人才济济，就由臣妾带头，为陛下祈福，护我大夏千秋万代！”

  袁允棠站出来，昂首挺胸力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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