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如秀发现自己还在唐二石的臂弯下，一动就把他弄醒了，今晚还是要自己睡，不然对唐二石的恢复不好。

  刚刚吃了碗肉粥，大红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如秀提了个小包裹出门，包裹里是如秀从空间拿出来的虾干、鱼干，和大红说是从老家带来的干货。

  大将军府就在县衙的旁边，走路过去不用半盏茶的功夫，大红把包裹提了过去，让如秀轻轻松松地走。

  边城一大早的空气还算是好的，比较干爽，没有南方湿漉漉、黏黏糊糊的那种感觉，也没有风沙。

  一路上大红都在跟如秀聊着边城的风俗，说得最多的就是边城的物价比内地要贵得多，只有牛肉羊肉是比较便宜的，猪肉、鱼虾根本没有卖。

  难怪来了这么多天，如秀吃的菜都是肉，粥也天天都是肉粥，一点青菜都不见，唯一的蔬菜就是土豆。

  “为什么不自己种菜呢？”

  “边城比较干旱，一年难得下一两场雨，水金贵着呢，你看看外面连草都少，哪里舍得用水来淋菜啊！”

  就一路过来特别过了彭州以后，一路都是灰蒙蒙的，树都没有几棵，更不提什么青山绿水了。

  没想到菊姨娘是个女汉子，和如秀想象的芊芊女子明显不同，难怪大红说菊姨娘已经在这陪伴了大将军二十年，算是大将军的红颜知己，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可坚持不了这么久。

  古代的男子外派做官，一般正妻很少跟随，都是以在家孝顺父母为理由，其实更多的是不肯出来受这个苦。

  特别是在边境这样的苦寒之地，一般来说大将军没有皇帝的宣召是不能够随便回去的，高门贵妇谁不是想天天光鲜地让人伺候着呀。

  菊姨娘身材很高大，足有一米七，面相还算清秀，却算不得是漂亮，没有平常女子的温婉典雅，但是一看就是性格刚毅的。

  见到如秀就乐呵呵地过来挽胳膀，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似的。

  “你可算是来了，听说如秀天天带着军医们去做缝合手术，我也不敢去打扰。”

  “如秀也是因为夫君这个事情才没能早点来拜访，姨娘不怪罪我就好。”其实如秀很喜欢这种直爽的性格。

  “说的这是什么话？感激你都来不及。你没来之前，袁军医他们天天过来给大将军报的都是死亡人数让大将军头疼得很，这几天报的数量倒是少了，可不是如秀的功劳吗？可是解了交大将军的燃眉之急，这几天他总算是睡得安稳了。”

  “大将军说如果不是唐二石起不来，就专门下帖子给你们，让你们过来吃饭了。”菊姨娘一脸的歉意。

  “姨娘是本地人吗？”粗犷的性格和身型确实不像内地的，如秀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都让如秀看出来了？我家是陵州的，离这不到一天的路程，你来的时候走过的。”

  如秀就记起来陵州好像就是十五建议休息的那个城市。

  “那和大将军真的是有缘人了。”如秀调侃她。

  “唉，不说这事，我也是敬仰大将军的英勇，受他蛊惑就跟了他了。”菊姨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们也算是夫唱妇随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相对于那些几年见不到一次面的夫妻，还是活在当下是最好。”

  “活在当下自然是最好的，你这话我喜欢听，要住在高门大户里，妻妾相互地使绊子，弄得你死我活的我真的做不出，宁可陪着他在这穷乡僻壤。”

  “娘亲~”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和咚咚咚的脚步声，进来是个比歌儿大一两岁的女孩子，属于非常壮实健康的体型，皮肤也是小麦色的。

  “燕子，叫唐夫人。”

  “唐夫人好。”声音也是脆生生的，但是感觉很爽朗。

  “这孩子可真乖巧，比我那小女儿大，这是姨娘的孩子吗？”

  “是我的小女儿，小名叫燕子。嘴巴好着呢，特别会讨好人，就是有点粗野，整天跟着他爹耍刀弄枪的，你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最多只能坚持几分钟，出了门跳脱得很。”菊姨娘说得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娘亲就会说我，爹爹说我好着呢，我现在老厉害了。”燕子对着娘亲撇撇嘴。

  如秀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给她送了一只纯金的小手镯子，燕子得意扬扬地扬起拳头向自己的娘亲示威，可爱得很。

  “夫人家里有个小妹妹还有一个大姐姐，和燕子一般可爱。”

  “夫人带来了吗？来的话我教她舞枪，爹爹说我舞得可好了。”燕子一个劲地追问。

  “这次没有带，下次来的话一定把她们带过来。”

  “好呀好呀，你家很远吗？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是有点远，你爹爹和娘亲肯定不舍得让你去。”

  “那可太遗憾了。”燕子吐字很清晰，且铿锵有声的，不是像歌儿那样的甜糯，但是很单纯直爽的性格，不藏私的。

  大红给如秀上了茶，还摆上了几样糕点，把燕子吃得乐呵乐呵的，满嘴都是渣。

  “平时我拘着不给她吃太多，长得太像我和她爹可怎么嫁出去。”菊姨娘怕燕子的吃相被如秀笑话，帮忙解释道。

  “菊姨娘想的可真太多了，小孩子就应该有着她的天性，婚姻大事讲究的都是缘分，到时候就怕有人排队来提亲你顾不及。”

  “就是，就是，唐夫人，我娘整天挑我的刺，都没有看到我的好。”燕子看有人帮着她就赶紧投诉。

  “你娘亲那是心疼你，说得多是对你好，如果知道你做错了她啥都不提，你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不对？”

  “我知道，爹爹也是这么说的。”燕子说到自己的父亲，一脸的光芒。

  燕子歪着头看着如秀：“可是如果娘亲也像夫人这么说话就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那你给唐夫人做媳妇去，我可管不了你。”菊姨娘佯装生气。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了，我可以去跟妹妹玩。”燕子说话真的不嫌事多，看不出娘亲的眼色。

  “你要舍得下回我就带了回去，燕子的脾气其实就是肖了你。”如秀就看着菊姨娘就笑。

  “我可管不住她。”

  “你别看大将军在士兵面前都是一副的严肃样，可是就像个女儿奴似的，宠得燕子性子都快上天了，我说也不管用。”

  如秀听出了浓浓的凡尔赛：“就怕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把她养得娇滴滴的，肩不能背手不能扛的，你反而受不了。”

  菊姨娘和如秀谈了很多关于家庭的事，战争倒是讲得少。

  中午特意在家摆了饭，大将军也没有回来。

  只有小燕子和菊姨娘一起用饭，姨娘说燕子是她的小女儿，应该还会有儿子或者女儿在前面，但是菊姨娘不说如秀也不好问，大户人家前面的孩子被抱到正妻身边养也很正常。

  不过这样的社会，如秀还是觉得像菊姨娘这样好，起码丈夫还是自己的，如果孩子也都在身边就好了，亲生儿女不能养在自己身边，以后也只能叫自己“姨娘”，如秀真的受不了。

  五个菜一个汤在边城算是奢侈的了，居然还有一个青菜。

  其中有一个菜是用如秀拿过来的大虾和鱼做的，用土豆焖了一锅像是大杂烩。

  小燕子吃得满嘴的油，小嘴还吧嗒吧嗒地说：“好吃好吃。”胃口真的非常好。

  知道鱼和虾都是如秀家自产的。

  “这些东西在边城倒是稀罕得很，卖得也贵，如果你们的产出多，可以放在边城和陵州卖，价格肯定比你们那翻上几倍。”

  “我娘家就在陵州，家里也算有点产业，还有自己的专门运货的车队，如秀信得过的话，不如把这边的买卖给我，货我们可以自己去拉。”菊姨娘很诚恳地说。

  “我巴不得呢，那我回去后马上加大产量，把那个生意做大，借着姨娘发点小财。”

  如秀没有把自己种药材的事说出来，主要是想以大将军的身份，家人贩卖药材恐怕会涉及以权谋私，况且自己的药材都是军营里经常会用到的止血补血药，如秀觉得大将军和唐二石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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