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摊的老板把打包好的餐食递给女人，说了声：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目光移到明落尘和白浩俞身上，态度十分热情，两位想吃点什么？

　　白浩俞已有要离开的打算，结果耳边传来明落尘点餐的声音。

　　明落尘手里举着罗盘，眼睛注视着价目表，看到想吃的都点，语速飞快，说话不带喘气，一口气把价目表上标注爆字的美食全点了，还一式三份，老板，卤香鸭脚和香辣鸡爪这两样要六份，暂时就这些吧，我想想再要点什么。

　　美女，你这是多少个人的餐，我好配餐具。老板手脚麻利地敲开鸡蛋，蛋液接触到烫热的铁板，一股香气迎面扑来。

　　明落尘总觉得还不够吃，犹豫要加点什么，三个人。

　　老板拿第二个鸡蛋的时候，差点没拿稳，美女，三个人点这么多，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老板，再给我来两扎生牛，两个鸡翅膀。明落尘加单。

　　美女，吃不完浪费。老板有心想劝一劝。

　　明落尘的视线在美食摊的食材上流连，吃得完，都饿了一天了。

　　老板见她这么说，手上动作加快，我动作快点，这人要好好吃饭才行。

　　老板，再来......明落尘竖起三根手指，她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白浩俞和身后排队的陌生人同时出声。

　　白浩俞：别再点了，我们有事呢！老板，你先做着，我们等下回来拿。

　　陌生人：美女，你点的够多了，我们后面排长龙的也饿啊。

　　明落尘不去看白浩俞，转头笑着和后面的人说：好，我知道了。

　　她一转头，竖起的三根手指又加了两根，老板，再来五个烤鸡爪。就这么多，我们等下来拿，多少钱？

　　老板还没空算账，等下拿的时候再给钱吧，你点的这些，可能要半个小时。

　　那我们半个小时后再来拿，你放心，我们不跑单。

　　白浩俞见明落尘终于舍得离开美食摊，心道，真不容易啊。

　　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在心里嘀咕，骂我呢？明落尘嗅着空气中的食物味，她饿啊，走路都觉得脚步是虚的。

　　嫂子，工作的时候饿个几餐，很正常。早一点，死的人会少一点。白浩俞陈述事实。

　　明落尘的视线在美食上晃，脚步不急不缓，好像她和白浩俞做的是不同的两码事，但她其实心里有数，我们现在过去，时机刚好。

　　她当然知道早一点，死的人会少一点，但在罗盘针刚才恢复正常指向的时候，她隐约感觉，时机还有点欠缺。

　　她的感觉一向精准，既然欠缺，那就等。正好等待的时间，她先管填饱肚子的事。

　　民以食为天，不吃饱，她干活乏力，说不定会消极怠工。

　　虽然，怠工是不可能怠工的。

　　因为这一局，她深陷其中。

　　白浩俞见她一副心有把握的样子，才稍微安心，他真怕她半路喊停。

　　明了大师和她，只是特殊部门的顾问，属于自由挂职，他们没有必须要完成案件的硬性要求。

　　案件的追查工作属于他和部门人员的本职工作，一般情况下，顾问是不需要参与的。除非他们自行加入，但机会少之又少，他们顺从天意。

　　**

　　晚上九点十几分，美食街人流涌动。

　　沸腾的人声，拥挤的人群，一切让明落尘和白浩俞都觉得，传染病情还没有大面积覆盖。

　　不过也的确如此，为避免恐慌，相关部门已经采取最有力的防护措施，同时陆续开始疫苗的接种工作，事情得到暂时的缓解。

　　明落尘在白浩俞的护送下不算艰难地走出人流，他们站在美食街的另一边街口。

　　眼前，一栋民国风的欧式建筑屹立在高楼大厦间。

　　可能为了不破坏建筑的原本风格，建筑保留着原貌，甚至拥有独立的院子，门口还有一座小喷泉。

　　他们之前看到的跆拳道招牌，真的只是指路招牌，真正的跆拳道教室在欧式建筑中。要不是穿着跆拳道服的学生纷纷从建筑中出来，他们可能还真的要在隔壁那栋楼里寻找。

　　白浩俞看着走出来的人群，嫂子，要拦下来吗？

　　不用，先等他们离开，我们再进去。明落尘说话的时候，抬头欣赏建筑。

　　这里是御公馆，上个世纪初的建筑。我小时候在这里听过歌舞剧，后来闭馆就没再来过，想不到现在成了跆拳道教室。白浩俞见明落尘对建筑很有兴趣的样子，说道。

　　明落尘属于京城外来人口，这里以前很有名，那为什么闭馆，入不敷出？

　　御公馆是当时某国皇室人员来华旅居的私人住宅，至今仍然属于私人财产。会开放歌剧表演，是主人的兴趣爱好，属于文化艺术交流活动。闭馆的原因，主人不想对外开放而已，没有入不敷出的说法。至于现在这样，可能你要问主人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明落尘收回视线，听你的意思，我认识这里的主人？

　　白浩俞单手插进口袋，另一边手扶了扶眼镜框，是的。

　　说话不说完，摆明要让她猜。

　　她不仅认识对方，而且最近她和对方，以及白浩俞都有过接触。

　　范围缩小，来去就几个人。

　　明落尘在脑海里过完几个人名，最后锁定，秦嗣？

　　嫂子，还有什么能难住你吗？指针动了，什么意思？白浩俞看到罗盘针晃动。

　　我们可以进去的意思。明落尘见时机来临，穿过铁门，进入御公馆的院子。

　　他们进门时，和最后几个学生擦身而过。

　　孩子天真的笑声在门口飘荡，听到的人仿佛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御公馆保留着建筑的原貌，外面如此，里面也如此。

　　他们穿过精致的雕花大门进入复古的室内，如同从现代穿越回民国，没有一丝突兀。

　　跆拳道教室应该在御公馆的中庭，那里以前是歌舞剧的舞台。

　　白浩俞没猜错，原先舞台的位置，成了跆拳道教室的地盘。

　　可能学生老师都走了，他们来到的时候，这里一片昏暗。

　　嫂子，这......白浩俞想说时机不对啊，却没能说完。

　　嘘，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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