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头注意到小姑娘的举动，他隐晦不明地闪了两下眼神，继续给尊者上香。

　　古老太太上来后看到屋里的情况，她立即破口大骂，好你个韦老头，你居然拿个四不像骗老娘，你......

　　不敬尊者，我看你也该死！

　　韦老头的视线从古老太太身上挪开，他看了古老头，看了柳清扬，又看坐在地上的明落尘，最后是其他人，他的嘴角勾勒出笑容，你们，全都跑不掉。

　　韦老头，你要干什么！邻居跟着古老太太上楼的，虽然她已经到了家门口，但是她还是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往前站，听到韦老头的话后，生气地大声开口。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你们的命。韦老头依次给每个佛龛点香，他把之前明落尘拿开的尊者放回到佛龛中，嘴里念着，尊者莫怪，莫怪。

　　邻居被他的狠话吓得脸色惨白，她指着韦老头想要像古老太太那样大骂，可想到韦老头对古老太太说的话，她不敢了。

　　她不敢冲着韦老头说什么，却对坐在屋里的明落尘说道：小姑娘，你在里面，你快阻止他！

　　你这人怎么回事，明姐怎么做还要你安排？柳清扬不满地对着邻居说。

　　邻居见柳清扬有点怒目以对，她却不怕他，她不是来救人的吗，难道坐在地上可以救人？

　　明姐坐在地上也比你只会在这里叫嚷着强，你要是行，你上！柳清扬看不惯邻居，继续呛她。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知道尊老的吗？邻居叉腰。

　　柳清扬想接着说，古老太太却拦在了他面前，然后瞪邻居，你能闭嘴吗？

　　这不是他先挑事吗？邻居没好气地说。

　　我看是你先挑事。这孩子说得对，你要是厉害，你进去拦韦老头，别在这里逞威风。古老太太指着屋里。

　　邻居见说不过古老太太，她又急又气又怕，然后一甩手，我不和你们疯了，我回我家待着。

　　邻居虽然回了家，可还是开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

　　她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做，哼！

　　**

　　门外吵翻了天，屋里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韦老头供完了香，他从佛龛下面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瓶东西。

　　尊者在上，这是信徒的供品，希望尊者保佑，永生不死。韦老头在佛龛前的杯子里倒入黑色的液体，他提高了声音，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他的话。

　　明落尘继续画符，她落下的每一笔都劲道有力，符文深深地印在黄表纸上。

　　她听到韦老头的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黑色的液体，继续低头画符。

　　小姑娘，你可能有点本事，但你是斗不过我的。韦老头说道。

　　我等着。

　　韦老头等了等，他拿起供品倒入口中。

　　他连着喝了好几杯后突然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更令他窒息，可他最后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韦老头把嘴角溢出的黑色液体抹去，你知道我喝的是什么吗？

　　他以为明落尘说不出来，结果明落尘一语就中。

　　你自己的血。

　　你，蒙的？韦老头问。

　　明落尘写完了符，她把毛笔放到一旁，然后开始折符，很难猜吗，一股子腥臭味，和你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韦老头气笑，好，我让你说，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

　　他转身走进了房间。

　　明落尘看着他走进房间，即使看不到他在里面做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屋里散发出来的死气腥臭无比，那气味是从他身上飘出来的，而且越来越浓。

　　明姐，那黑乎乎的是人血？柳清扬忍不住出声问。

　　拿好香。明落尘头也不回地说。

　　柳清扬赶紧拿紧手上的香。

　　古老太太看着柳清扬有些毛躁的举动，她说：要不让我儿子拿香？

　　您别问我，明姐说了算。柳清扬不敢随便把手里的香给人。

　　明落尘慢慢地折符，老太太，您别管，香让他拿着。

　　好吧，那小伙子，你可要拿稳了。古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地说。

　　柳清扬点头，保证，您放心，拿得稳稳的。

　　古老太太动了动嘴皮子，最后没说什么。

　　韦老头进去很久，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明落尘重新点了古老头的命香，依旧让柳清扬拿好。

　　他怎么进去哪里久，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柳清扬接过香的时候小声地问。

　　明落尘瞟了他一眼，你这么好奇，要不你进去看看？

　　还是别了，我怕。柳清扬拒绝。

　　我看你不像很怕的样子，对了，你哥到了没有，再不到，我要开始忙活了。她拖了这么久没动手，无非是等柳清辉，他们柳家的事，总需要一个交代。

　　柳清扬差点都忘了亲哥要过来，我看看。

　　他手机一直放在裤袋里没动静，结果刚拿起来，他哥的电话就来了。

　　大哥，你到了是吗？直接上楼，这里是六楼。

　　**

　　严如雪跟着柳清辉一起出现，他看到小姑娘站在门口一副有点无聊的样子，走到她面前，请假了，不告诉我？

　　我没告诉你吗？明落尘装傻。

　　再有下次，扣你零花钱。严如雪说道。

　　不带这样的。明落尘小声抗议。

　　下一秒，她拦住了柳清辉。

　　柳清辉上楼后直接走到弟弟面前，他指着他手上的香，你拿着香干什么？

　　明姐让我拿的。柳清扬很有理由地回答，大哥，那个人在里面，唉，你不能进去，明姐不让进屋。单手，抓人。

　　即使柳清扬没拉住人，明落尘也已经拦在了柳清辉面前。

　　她站在门口，不放人进屋，等他出来。

　　柳清辉回了个好字。

　　门口的过道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也幸好这个点没人上下楼，不然楼里的人肯定有意见。

　　韦老头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脸色很差，完全没有血色。众人乍一看他，就好像看到的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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