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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老族长说第二天归西，真的就归西了。

  祭司婆婆的带领下，全部落的人一起见证了族长的交接仪式，众人将云老族长埋葬在族长村落后的坟山。

  云姝在落伊的帮助下，十来日便逐步熟悉了部落里的大小事务。

  这日，落伊带云姝去族长的屋子，良昭跟在她后面保护。

  族长的屋子里有很多书，上面的文字云姝却不认识。

  「这些是什么书？」云姝很好奇。

  「是每届族长和圣女写的有用经验。」落伊行礼回答道。

  「部落里有谁，既懂这里的文字又懂汉文的？」云姝问落伊。

  「属下会。」落伊回答。

  「那要麻烦你，教教我部落里的文字。」云姝很想看看她娘写了些什么。

  「是。」落伊觉得受到新族长的器重很自豪，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良昭的脸像长了冻霜一样冷。

  从族长的屋子出来，良昭陪着云姝回到了自己的村落。

  说是陪着，不如说是跟随。

  还是像以前一样，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板正笔直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云姝看见桌上有一张初晴留的字条。

  初晴说和柳琴去摘枇杷，景王和罗仇也要去，所以他们四人去后山玩去了。

  云姝收起纸条会心一笑，转身对良昭说：「累了一早上，你去休息吧。」

  良昭没有听她的命令，而是走进屋，把门关上，淡淡说：「不累，我想陪你。」

  云姝没敢抬头看他的眼神，留下一句「那你自便」，走进里屋休息。

  里屋没有门，云姝走进去，却没有办法隔开她和良昭。

  里面有张架子床，墙角有个空浴桶，昨日沐浴的水柳琴已经倒掉又收拾干净。

  床边有一个盆架子，盆里面有清水，她用清水和布巾洗了把脸。

  「你怎么跟进来了？」

  一抬头便看见良昭站在门口，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良昭走近。

  自从她醒来以后，他都没有机会能好好和她说句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云姝没有看他，把拧好的布巾挂好，慌乱地想离开这个暧昧的环境。

  良昭拉住想逃的她，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他不想失去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他平时话就很少，嘴比较笨，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我想和你说说话。」

  云姝抬头看他，温柔地笑着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良昭低头看她的眼，里面都是她对他的怜爱。

  云姝像对待一个后辈一样，抬手拍拍他的头：「我以后也许都会留在这里守着初晴长大，你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行。」

  「你守着初晴，我守着你。」良昭看着她，眼里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可我以后不准备再嫁人。你还年轻，好好地找一个姑」

  云姝还没有说完，就被良昭紧紧抱住。

  「我只想要你。你不想嫁没关系，我只想守在你身边。没有名分也没关系。」

  他抱得更紧。

  自从保护她以来，那么多次的生死与共、那么多次的相互拯救，名分在这些生死纠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在目睹了她的死之后，良昭深刻体会到，人生短暂，说不定第二日他们就生死相隔了。

  他不奢望明天，名分这些都是虚的，他只要实实在在陪在云姝的当下。

  「你真的愿意只陪在我身边，没名没分？」云姝在他怀里抬头问。

  良昭点头，拥有她已经是幸运，他不敢有更多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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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姝很纠结，她大了良昭六七岁，嫁过两次，有四个孩子。

  良昭一直在她身边保护，是她最忠心的护卫，她本应该给他找一个良配。

  如今她虽然已经起死回生，但是确实也已不能再生育，若是良昭真的和她在一起，实在有点委屈他了。

  可是他这样死心眼，而她又确实有些动心。

  想起自己的两任丈夫，无不是让她心力交瘁的存在。

  如今有一个让她完全信任的侍卫，无数次将真心捧在她面前，她实在不想再糟蹋他的真心。

  随他吧，人生漫漫，若有一段让她毫无压力的感情，既已心动，就让它顺其自然地发生。

  若是以后还是会分开，那她拥有过珍惜过，也不枉此生。

  「若是哪日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云姝话音刚落便被良昭抱得更紧，像是要将她陷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无处安放的手，终于自发地回抱上他的腰。

  这一抱，良昭一触即发，捧着她的头，深吻她的唇。

  也许是忍耐太久了，他并没有适可而止，一直想做的事，今日终于可以梦想成真。

  云姝不知道自己怎么到架子床上的，又是怎么样一丝不挂的。

  直到架子床的帘子开始摇曳，她才觉得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不同于分心的她，良昭很是投入。

  他觉得今生圆满了，知足了。

  那个总是走在他前面，板正笔直遥不可及的美丽身影，如今正妩媚地在他身下盛开。

  此时此刻，就算她要他的命，他都可以给，心甘情愿。

  窗外一声惊雷，下起了雨。

  雨声、河水流动声、蛙声，汇集在一起冲淡了屋内的喘息声。

  傍晚雨停了。

  架子床里，良昭搂着云姝亲吻她的额头：「我去给你打桶水沐浴。」

  云姝拉住他：「打盆清水清理一下就行，初晴他们应该要回来了。」

  良昭把自己清理干净，嗖地一下穿好衣服，到外面的厨房烧了盆温水端到屋子里。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良昭又亲亲她的额头，去厨房忙活了。

  --  --  --  --

  初晴和柳琴采了两大筐枇杷和桑葚回来，还有石榴和野草莓。

  罗仇和景王也背了两大筐水果和蔬菜还有一大块肉。

  「良昭！我娘呢？」初晴把筐放在厨房外面的空地上。

  「在屋里休息。」良昭继续做饭。

  景王和罗仇把筐放下来，一样样拿出里面的东西：「村民们太热情了，这几筐东西估计能吃半个月。」

  罗仇看到肉犯了难：「这一大块肉没盐腌起来很容易就坏了。」

  景王也说出他对部落的观察：「这里的族人能种米种菜，也畜牧，不缺肉吃。但是就是没有看到有人做买卖的，平时他们要吃的盐、糖，要穿的衣服从哪里来呢？」

  云姝已经收拾好了从房里出来：「他们都是到盛国，离这里最近的景州去卖些粮食，再从景州换些盐、糖和需要的东西回来。」

  「娘，你看！我和柳琴采了两大筐枇杷！」初晴指着竹筐笑道。

  「就是有点太多了，可能会坏掉。」柳琴说出她的担心。

  初晴得意地让她放心：「柳琴你放心！有我娘在呢！我娘最会做果干，能放很久的！」

  云姝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个小馋猫！走吧，我们去河边洗枇杷。」

  「娘，你今天涂了胭脂了吗？」初晴抱着竹筐好奇地问。

  「没有呀！」云姝摸摸自己的脸。

  「东家气色真好！」柳琴也抱着竹筐，跟着她们往河边走。

  罗仇看着柳琴的背影傻笑。

  景王撞撞他的肩笑道：「喂，你们俩什么时候成亲？」

  罗仇抓头：「今晚和柳姑娘商量。」

  罗仇很想快点把亲事办了，可这部落里什么都没有，他估摸还得去盛国买成亲用的物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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