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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到了雅间门口，老板娘一推门，就看见白泉正坐在雅间里。

  老板娘觉得奇怪：「白先生，您在这里呀！是我糊涂了，我再安排一间。」

  我忙对老板娘道：「老板娘，不用麻烦。我们正想请白先生算一卦。」

  老板娘见白先生没有反对，很是知趣，应声退下：「那各位先坐，我这就叫小二端些茶水和小菜。」

  出门时还很周到地帮我们关上了门。

  「道长是在这里专门等我们吧？」牧蒙谢让拱手行礼，「前几日在幽州，道长留下的那三个字，还请解惑。」

  白泉没有回应牧蒙谢让，反而看向我：「算上今日，夫人虽与我只有两面，却实实在在是我的师姐。」

  我哪里敢当白泉道长的师姐：「道长过誉了，我只是行医之人罢了，怎可做道长师姐！」

  白泉：「我学的是修行之道，师姐学的是救人之道。行医救人本就是修行，师姐切莫妄自菲薄。」

  白泉转头向牧蒙谢让道：「你们要见的人，在问君酒楼的问梅轩，今日过了酉时再去。」

  牧蒙谢让问：「你是燕王的人？」

  白泉答道：「非也。一面之缘而已。帮他带个话。」

  他站起来望向窗口，从这里可以看到问君酒楼。

  我们不知道的是，还没有开门的问君酒楼，现在已经杀成了一座修罗场。

  大盛的三百暗卫倾巢出动，就是为了能让燕王死在容城，届时皇帝再来容城责难，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我上前拱手谢礼：「多谢白道长带话，我们过了酉时再去。」

  白泉微笑拱手道：「师姐客气。」

  此时小二推门上菜：「各位客官久等了！本店最好的酒和小菜来啦！」

  白泉向我们道别：「竹笛声毕，后会有期。」

  说完，他飞向一楼展台中央，像一缕白烟，轻盈内敛，周围的食客无不发出惊叹。

  只见他从袖口从容拿出竹笛，吹了一首时下大盛最时兴的曲子《故人叹》，引来满堂喝彩。

  结束之后，翩翩然离开。

  臧林皱眉小声嘟囔：「白先生为何会吹《故人叹》？太不吉利了。」

  179

  我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故人叹》，只有消息最灵通的臧林知道这首曲子。

  牧蒙谢让问：「有什么说法吗？」

  臧林解释道：「这首曲子是讲两位异性友人因为时局而分开，可是再见时，女子却已香消玉殒。」

  雪芝急得对他挤眉弄眼，赶紧给他找补：「许是现在时兴这首，什么吉利不吉利！」

  说完又叫来小二，点了一桌大菜。

  开始吃饭，牧蒙谢让却看着我若有所思，我给他夹了一块鱼肉，让他好好吃饭。

  吃完饭，我们又叫了茶水和点心休息。

  小二来收碗，臧林问小二容城哪里有医馆或者药铺可以看看病。

  客人提问，小二可来劲儿了：「您不知道，容城之前来的大夫，大多是江湖术士，骗了钱又走了。留下来可以真正治病的，是西大道的向北第四排第三间，有个姓单的老头儿。不过他也只是暂时住这儿赚点路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走了。」

  臧林又问：「那药铺呢？」

  小二想了一想：「大多是盛国的梅州和籁城来的药贩，带点过来卖点又走。这儿流动人口多，又没有常驻的大夫，大家有什么小病痛，也是忍忍就过去了。战乱那几年，死了不少人，大夫和药材都少。」

  臧林给了小二一点赏钱，小二谢过后，收拾碗筷离开。

  这下，我更确定要在这里开医馆和药铺的决心。

  容城达到现在的繁华也才一两年时间，虽说流动人口大，但却是三个国家的商业枢纽。

  三个国家各有各的问题——比如北凉王宫与贵族之间，夏国的国君与兄弟之间，大盛的皇帝和燕王之间的内斗还在，无暇把心思放在打仗上面。

  目前来看容城还能和平很长一段时间。

  药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需要的。

  战争时期山上的天然草药被挖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人去种植，供应就容易发生不足。

  而我回北凉后第一件事，就是多要几座山多招一些人来种药和制药。

  不一会儿，雅间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听老板娘的声音喜庆：「各位，刚从夏国游历而来的说书界泰斗——吴老先生光临小店！有请吴老先生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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