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去花店买了祭祀的菊花，还有现下盛开的荷花，墨寒不知道母亲什么花，在店员的建议下买了一束百合一束康乃馨。

  温暖不明所以，抱着这些花也不敢问墨寒什么情况，黄白菊花好像是去祭奠用的。

  路越走越宽敞，地图导航播报中在说目的地是墓园。

  车停稳，墨城拿着菊花走前面，温暖被墨寒牵着四处观望，来这里看什么人吗？

  上了台阶经过一排排墓碑，墨城放下花掏出手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

  是时候可以告诉温暖了。

  温暖看了一遍碑上的文字，读到孝子墨寒时心里一咯噔，退后了一步。

  这个人去世时才四十三岁，照片还那样年轻。

  墨寒接过温暖抱着的花放在母亲碑前，跪下祭拜磕了头。

  温暖从来没有听过墨寒提起他母亲，墨城说起也是一语带过，只以为是离婚了不愿意提起。

  墓碑上写了去世时间，温暖推算出是高二的暑假，墨寒无端消失那段时间就为了他母亲吗？

  “暖暖，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让你和阿寒母亲见面。因为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了，墨寒好像也非你不可，所以贸然带你来见他母亲。”

  温暖是聪明人，见他已经去世母亲是大事，他的意思是希望她和墨寒继续发展吗？

  温暖对墓碑鞠四个躬表达自己的尊重。

  “我和墨寒母亲的感情在争吵中越来越岌岌可危，在他十八岁时离了婚。墨寒生了病他母亲精神状况也不好，墨寒高二我就打算送他出国，他母亲不愿意跟我吵了一架，那年一个雨夜，她吃了很多药又喝了酒跑出门，等我们找到的时候人就不在了。墨寒也为此犯了场病，我又说陪他去国外念书顺便治病，他在本子上重重写下说要在国内念大学，还要读京大，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吧。”

  墨城说完话先去车里等他们，温暖抱着墨寒的手臂不知道怎么安慰，虽然听着父母的争吵长大，但墨寒还是会因为母亲的离开而伤心难过。

  “墨寒”

  “她总抱着我哭，说爸爸不爱她也不爱我，他们吵了很多架，我害怕就躲起来。吃饭时也吵，我呛到了一直哭，妈妈骂我打我，让我不准哭。”

  温暖埋在他胸口蹭着。

  墨寒的成长经历本来就让温暖心疼，听了他的具体叙述更是想帮他哭。

  她母亲生病了说的话不算数，要不是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墨寒必然是小说里人人追捧的男主。

  “墨寒，我会陪着你的，不害怕也也不要哭了。我喜欢你，我的家人也喜欢你，你不仅有自己家人的疼爱，我家也会好好待你的。”

  母亲刚走时墨寒一个人藏起来哭了很久，喜欢温暖后来看她，悲伤少了一些，现如今他非常能坦然接受那艰苦的成长岁月。

  “有你我不会哭了。温暖，我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墨城靠着车头，温暖和墨寒返回来时他神情有些紧张，但温暖看他时眼神没变。

  “叔叔”

  墨城的心放心落下肚子，回程一改沉默严肃的气氛。

  “温暖，你有时间跟我们去看楼盘吗？墨寒毕业想在南城工作，别墅区上班太远他又不会开车，我就想在市里给你们买个上班方便的房子，恰好这两个月你们都在，早早装修好，等墨寒回国就能住了。”

  温暖拒绝得语无伦次，这就说同居的事了吗？

  “叔叔，我和墨寒的专业不同工作自然大相径径，不可能住一起的，我年纪小您别开这种玩笑。”

  她想过同居，可同居之后是不是就要提婚姻的事，她觉得自己还挺小，婚姻还是远了点儿。

  墨城在后视镜里看到温暖脸上的红晕，女孩子害羞不要，但他们家不能不给。

  “阿寒是什么意思，想选个大房子和温暖一起住吗？”

  “想，买有落地窗的房子。”

  当着墨城的面温暖也不好捂他的嘴，说放自己下来她先回家，墨城也只当没听到，说去看看房子再说。

  市里的好楼盘墨城年年都留意，尤其是墨寒和温暖在一起后，总想选个各方面最好的地方给他们住，能当婚房更好。

  工作人员事先接到了电话，热情带墨城去看了好楼层，采光视野都好极了。

  温暖站在大得看不到头的房子想去吸个氧，墨寒家的财力她有非常深刻的认知。

  常住的别墅，随随便便送出了品牌礼物，给她和墨寒买十来万的头等舱双人位，在美国学校边一租就是五年，墨寒微信上银行卡里常常要数零个数的零花钱，她这辈子能接触的有钱人大概就是如此了。

  “房子几个人住呢是做投资还是怎么，还有比这更大面积的楼盘，不如都看看。”

  “给两个孩子买的，他们喜欢就好，阿寒，你带暖暖去四处看看。”

  温暖脚趾抓地不想去，墨寒却对外面的风景好奇，除了落地窗他还想看环境。

  他们一走墨城就悄悄跟人说是看婚房，要挑个最好的。

  墨寒兴致很高，每个窗口都去看了，对外面的环境还有所看法，问温暖的意见，她只说他喜欢就好。

  “你也要喜欢啊，这个大阳台种花好不好，这里弄一个假山流水养金鱼，这边弄落地窗，休假时我们坐下看外面的风景。”

  温暖不敢说话，她怕自己表达出喜欢就当场盖戳买下了。

  “看得怎么样啊，还有其他的楼盘我们都去看一眼，比对户型图后慢慢挑，有得是时间。”

  温暖跟着他们跑了一上午，中午就想回家缓一缓今天听的话，墨寒撒娇不让她走，晚上进了自家小区拍着胸口在椅子上坐下。

  那么多钱，她两辈子也赚不到啊。

  墨寒爸爸到底是干什么，感觉随时都能签字定下了。

  温暖到家都还惊魂未定，温怀杜婉问怎么回事，她也说了。

  “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婚姻不是儿戏要谨慎考虑，等你毕业工作两年再说吧，结婚和谈恋爱完全是两回事，你不能为了眼前的欢愉马上就答应了，没出社会闯荡几年心智就不齐全。”

  其实杜婉是觉得两家差距太大，她怕温暖去了会受些委屈，其实门当户对才好。

  温暖也是这样想，她毕业二十五了，但刚从学校出来就结婚太快了，思思和余笙都没说要这么快决定结婚。

  “妈，我知道。”

  她会跟墨寒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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