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温暖有没有说谎，夫妻俩都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能跟唐越说下学期让分开他们分开坐。

  “十七八岁有自己的小秘密是正常的，我们尊重你的隐私不探究了，但你要知道高考的严重性和重要性，等成绩出来再想别的行吗？”

  温暖本来就没想那些事，毕业了各走一方，有联系就继续是朋友，断了联系也是同班同学。

  “我知道什么不该做，倒是你们和唐老师不要用有色眼镜看我，我真的没有和他早恋，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们说话都直接点不要拐弯抹角猜这猜哪的，把我弄烦了我可能真会对他下手，爸，我觉得他和你高中的时候一样好看。我和妈妈看人的眼光一样在线。”

  温暖调皮说完跑进房间，立刻垮下肩膀看手表，看海螺，看小黄鸭。

  大字倒在床上把小黄鸭垫在下巴，拿手机准备给林思思说发生的事，以及她拖累她下学期不能跟余笙当同桌了。

  点开微信，墨寒却在几十分钟前给她发信息，说他跟唐老师说了要跟她当同桌，可唐老师没答应。

  温暖的手指松开，手机砸在床上她的脑袋也砸在床上。

  好嘛，他是纯情无知的内向小伙儿，她承担了所有的猜测和教育，虽然讨到了他的特殊对待，可自己也牺牲颇多啊。

  墨城一路上看儿子的眼神都怪怪的，但事关重大开车说会分心，回家后墨寒陪爷爷坐了一会儿就回房间想睡一会儿，墨城随后倒了一杯热牛奶奶敲门进去。

  “喝杯牛奶再睡，奶奶说你太瘦了，多喝牛奶能长肉，专门给你买了几箱，过两天上学早上我给你热好在路上喝。”

  墨寒坐起来一口气咕噜完了，墨城转着杯子在屋里踱步。墨寒用眼睛好奇问他干什么，他才挪椅子坐下。

  因为他是个问题孩子，所以这种事根本找不到出口去拆解。墨城从儿子眼里读到了单纯和懵懂，这样应该可以直接问吧。

  “你和温暖是很好的朋友吗？”

  提起温暖，墨寒笑着没有半点犹豫，点头的力道也重。但点头还不够，他还打字肯定他们的朋友关系。

  “她是非常好的朋友的和同学，和她一起玩儿我很开心。”

  她是十几年来第一个走到他身边的人，把他从孤单冷清的世界里拉到阳光下，她的热情开朗阳光对他有很大的帮助。她和心理医生的治疗不一样，她跟他说话的语气话术都很青涩但富有生命力，他做对了一件事会得到她积极的反馈，他每次说话她的眼睛都在笑，像是给他鼓舞。

  “我很感谢她做我的朋友，我想跟她当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墨城大概能明白温暖的不一样，可这也太不一样了，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名字一样笑起来给你如沐春风的感觉，和她交谈就像站在春日暖暖的阳光下，被柔和得包裹住。如果墨寒不是问题孩子，他根本不会这么担心恐慌，他怕孩子哪天病发了会伤害到亲近的人。

  “我知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温暖是漂亮优秀善良的好孩子，很多人都愿意跟她当朋友的。爸爸也很感激她对你的帮助，你在学校说话她是不是也鼓励你了。”

  墨寒点头，但不仅于此，不仅温暖，另外两个朋友也鼓励了。

  墨寒把他和三个朋友的事说了一些给父亲听，温暖在这场交往里的戏份不重，他们四个都是正常同学间的互动。

  “阿寒，你和温暖是好朋友是肯定的，你们出去玩的那些互相帮助也合情合理。爸爸希望你能成长到不再只是需要帮助的角色，以后也可以帮助他们。但有件事爸爸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你讲一下，你和温暖除了朋友之间正常的来往，有些事不能做。中午你给她夹菜的行为就是错误。”

  墨城为这事愁得头都大了，总觉得自己道歉的诚意不够，还要不要请对方家长吃饭正式说一下。

  墨寒眉头紧蹙不明白，为什么是错的，吃火锅的时候温暖也给他夹菜了啊，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只给她夹。

  他生病以来不跟任何人来往，墨城和他妈妈也忽视对儿子男女性别方面的教育，给异性夹菜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情侣和夫妻身上，除非是有几十年友情来往的关系，但这少之又少。他和温暖满打满算认识才一年，当朋友也不过半年，怎么可以给女孩子做夹菜这种超乎安全距离的事。

  “男生和女生有真正的友谊但会有安全距离。有长辈在给对方夹菜，私下牵手，拥抱这些都是超出了正常的关系距离，只有两个人发展到恋爱的关系才是对的。我和你妈妈，爷爷奶奶，唐老师和他妻子互相夹菜是正常的。但你和温暖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作为男孩子要尊重女生，不能冒犯她的安全界线，你给她夹菜可能会让她感到不舒服不自在，但她在吃火锅时帮你是因为你吃过那种菜，她怕你夹不到，会烫到自己，这种帮忙是正常的。”

  墨城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正常的一会儿又不正常，这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孩子听懂啊？

  他面色苦恼，墨寒也听得一头雾水，脑袋上冒了几个问号，爸爸今天说话好奇怪，温暖帮他夹菜是正常，他做同样的事就不正常了，他们是在朋友关系的基础上来往啊。

  墨城打算说简单点儿不讲道理了，直接说什么事不能做让他记住就行。

  “简单跟你说一下男女之间有哪些事不能做，你以后对照这些和女性朋友相处就好了。第一，不能牵女孩子的手，拥抱她，拉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切记要尊重每一位女孩子和女性。第二，不能再给女性朋友夹菜，你们出去吃饭时，你可以跟他们说自己可以吃不用他们帮忙。第三，不能和任何女孩子私下单独接触，马上要高考了学习很重要，私下的任何接触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你有事有话要跟温暖说，就大大方方在教室说了就行，不能把人家拉到墙角啊，楼梯间，教学楼的背面悄悄说，这是不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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