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市一中刚刚结束开学考试。学生们哀声载道高考的压力越来越大了。新年顾着玩儿和休养身心，根本就没好好复习。

  “温暖，物理最后那道题你算出来是多少啊，我们几个的答案都不一样。”

  温暖是曾经蝉联一整年的全班第一，现第二，稳定全级前五的学霸。长得漂亮不说，学习成绩非常好，性格活泼开朗还会弹钢琴，是标准的别人家孩子。

  温暖满脸心虚，因为她和林思思余笙的答案也不一样，她已经百分百肯定自己做错了。

  “任何有关物理的问题都不要问我，我物理很差劲，别忘了我们班有个满分答卷。他知道结果是多少。”

  关于物理成绩温暖真的避之不及，物理老师对她又爱又恨，她总成绩还不错，可物理就难上八十，差的一分两分总找不回来。老师说她，她自己也吐槽没用，为什么不能争口气。

  问她的同学往角落里看了一眼转身和别人讲话。

  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少年永远都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写写画画，连课后补觉的时候都很少。

  “暖暖，我们去买点零食和酸奶，我好饿，撑不到中午吃饭了。”

  温暖把好闺蜜的手推开，别打扰她复盘物理错题，等会儿有物理课，她真的受不了一次又一次被当众批评了。

  “叫余笙陪你。”

  “别啊，我们去操场呼吸新鲜空气散散心，还有一年多的不够在教室呆啊。”

  林思思把她的笔夺走拉着下楼去校园超市。

  她们俩成绩名列前茅，算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听到同学谈论她们的悄悄话，赶紧选了东西离开。

  一人一瓶酸奶捧着绕跑道走。

  “得亏没余笙没跟来，你说他会不会中二病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誓对你的主权。然后你们被举报早恋，唐老师叫你们家长来学校逼迫你们分手？”

  未成年时的爱情很脆弱，余笙又特别爱吃醋，外出林思思被别人要微信，他能急得脑门冒热汗。吃醋的次数多了，只能一次次宣誓对林思思的主权，生怕从小玩到大的女朋友跟别人走了。

  林思思挠着温暖的腰嬉笑打闹，她私下跟余笙说过不要太过分，唐老师对他们早恋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别辜负老师良苦用心更不能在高中的关键时刻被父母察觉。

  “你们一次都没被抓包过吗？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熟人也多啊。”

  说起这个林思思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在小区的亲昵都是藏在楼梯间，也只待几分钟就走。

  “不许取笑我，等你以后找个比余笙还醋坛子的男朋友就知道了。”

  到了教室还在打打闹闹，温暖的腰被把着不放，她只好向余笙求助。

  “余笙，你管不管你家的人，她从楼下到现在都不放开我。”温暖笑起来的样子和她的名字一样，像是被春日和煦的阳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

  余笙赶紧过去拉开两人结束闹剧，才考完试别弄得满不在乎似的，成绩还没出来。

  温暖喝完酸奶吃了薯片去教室后面扔垃圾。

  满分答案拥有者坐在教室右边倒数第二排，窗外楼下是小花园，旁边还空了一张桌子，这是他家长给他选的特殊位置。半年来他从没换过座位。

  教室后面聊天的人多，同学们的脚占了一些过道，温暖被绊了一脚。

  她没想扑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桌上的书被推到地上发出声响，同学都朝这边看过来。

  温暖的马尾扫到书本上，她和男生对上眼后脸色发红，边说对不起边赶紧捡书整齐给人家放好。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写试卷，她的道歉和书本他好像都不在意。

  “这哥们太不对劲了吧，大家又不是仇人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温暖道歉他也不搭句话。”半年来，他们从没听过他开口说一个字，但成绩永远都是第一。而且他的身上总是透着一股抑郁和死寂。

  “闭嘴吧你，等你有人家的成绩再批判别人的人生。”

  温暖回到座位往后看了看，他还在忙。

  刚才，她有看到他的眼睛，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她看思思的眼睛，里面有满满的朝气和阳光，但是他的眼神昏暗得像一潭死水。

  但那是很好看的男性眼睛，

  林思思掰正她。

  “暖暖，他什么反应啊。”

  “没反应。”

  这个班没有他在乎的人和事。

  生物课林思思和温暖都没认真听。

  一个为男朋友的生日准备礼物，一个在想他。

  高二正式开学那晚自习他被班主任领着进教室，但老师只简单介绍了名字就带他坐下，整节课老师都坐在旁边陪着。他前后左右的同学主动去交好过，但没得到应有回馈后大家就不去碰壁了。余笙倒是被老师专门叮嘱过多关注一下新同学，如果他有特殊情况及时给老师报告，可他们没有来往过。

  初见时她觉得这个男生好看极了，像青春小说里的校园男主角，外貌找不到任何缺点，高高瘦瘦的长相还上乘。直到第一次月考他拿了年级第一，甩了她二十多分她才知道除了皮囊他更优秀的地方。

  她默默关注他，尤其是他的成绩。暗自较劲儿想拿回第一名，物理老师把他的试卷给她看让好好学习，可人家脑子里的知识她学不到，只能认输当老二。

  他唯一一次走出教室站在走廊看冬日的暖阳。温暖从卫生间回来撞见，他微抬着脸，暖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冰冷的脸上有笑容。

  温暖没有春心萌动过，也没有对异性生过别样的情绪，但他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却让她的心跳了跳，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情愫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她沦陷了。

  老师看两人走神不认真听课，叫起来回答问题。

  “林思思，你说一下这个选择题的解题思路和正确答案。”

  埋头装照片的林思思把相册塞到温暖手里，站起来满卷子乱看，她不知道讲那道题了。

  “温暖，那你帮她回答一下。”

  两人站着听了一节课，下课前被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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