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的衣服还没穿好呢，外面就有人敲门了，而且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一群小孩子。

  许如意指着桌上的一个果盘：“你端着出去吧，里面的瓜子花生，让孩子们都抓一些，外面客厅里有我昨天放出来大白兔，每个孩子给一块。”

  “知道了，饺子就放在茶几上了，你抓紧时间起来吃。”

  顾九东按她说的走到大门口，外面的小孩子们都在笑嘻嘻地闹着要糖，结果一看开门的是位冷着脸的大叔，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

  顾九东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只能是有些呆板地把盘子递过去：“一人抓一把。”

  瓜子和炒花生都是掺在一起的，有了一个开头，其它人也有样学样，都抓了一把。

  其实他们还在想，咋没糖呢？

  不过畏于这位冷面叔叔，没敢问。

  顾九东看他们把一果盘的瓜子花生都抓完了，这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大白兔出来。

  “一人一块，这是你们婶婶准备的。”

  “谢谢婶婶！”

  “谢谢叔叔婶婶！”

  一帮孩子们得了想要的，又笑闹着准备去赶往下一家了。

  跑了几步出去之后，其中一个小黑娃还回头喊了一句：“顾叔叔过年好！”

  经他这么一提醒，一帮小孩子们才想起来好像忘记说吉祥话了。

  又是一阵子此起彼伏，顾九东笑着冲他们摆手：“都好，玩儿去吧！”

  等顾九东再回到客厅的时候，许如意也刚坐下准备吃饺子了。

  顾九东也没吃呢，坐在她对面，十分自然地拿起鸡蛋来先剥皮，第一个剥好的就放到了许如意的碗里。

  许如意不怎么饿，吃了十来个饺子就不吃了，余下的全进了顾九东的肚子。

  不过许如意觉得顾九东没吃饱，但是又想到今天上午没有什么训练任务，吃不饱也没事。

  家里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顾九东只是负责把碗筷洗了之后，就陪许如意一起坐在客厅里待着。

  许如意坐在沙发上打毛衣，顾九东则是坐在了炉子前，偶尔往里头加根柴，或者是把柴往里头推一推。

  这样的氛围，于他们两个而言，属实难得。

  偷得浮生半日闲，算是让他们两个都深切地体会了一把。

  不过十点半的时候，李维明过来找顾九东了，说是郭亮那边请客，让他们几个都过去喝酒。

  都是上面的领导，顾九东当然不能推辞，而且他来这里的时间尚短，不好表现得太孤僻了。

  许如意递给他一个篮子：“大过年的，也不兴空手上门。这里面有一些干木耳，还有两节腊肠，那腊肠是我煮好的，只当是中午给你们添个菜了。”

  “行，那你中午如果不想做饭了，就去找赵婶子。”

  “知道了，快去吧。”

  赵冬梅在家属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许如意肯定是要过去拜个年的，先前一直没去，那是因为听到那边一直有动静，她也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所以瞧着他们都走了，这才带上一包挂面过去了。

  因为是放在篮子里的，外头有人看见了，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你说你过来就行，咋还带东西呢？”

  “婶子，这个是规格，大年初一，哪能空手串门子呢？再说了您是长辈，而且李叔还是我家顾九东的上级，我们带点儿东西过来也是应该的。”

  一包挂面，对于李家而言，也不算是特别精贵的东西，但是有这份心，赵冬梅心里头就舒服。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许如意就告辞了，主要是又有人上门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于这种家长里短的交际，所以还是躲着吧。

  许如意刚要开大门，就见到一群毛头孩子跑过来了。

  “婶婶，过年好！”

  许如意心头一软，这些孩子们的精力是真旺盛。

  “过年好！快中午了，别在外面玩的太晚。”

  “知道了，婶婶。”

  许如意瞧着这几个小娃娃，年纪都不太大，估计还不到上一年级的岁数，顺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糖。

  “给，你们几个分了吧。”

  几个小孩子一看是奶糖，立马就都凑上来了。

  一人分了两块，然后就又跑了。

  许如意笑着摇头，虽然现在的日子难过，但是家属院的孩子们基本上还是能吃个七八成饱的，大部分的人家是能完全吃饱的。

  这比大部分的农村孩子们可是要好很多了。

  许如意回家转身就把大门给拴上了。

  一个取暖器直接放到卧室里，自己又坐在沙发上开始打毛衣。

  毛衣是给顾九东打的，也不知道顾九东这人怎么这么费衣服，按说毛衣是套在里面穿的，也不知道那袖口是怎么坏的这么频繁的。

  上回坏了，许如意就拿其它的颜色给重新把袖口织补上了，但是这才多久，又坏了！

  许如意干脆就想着给他多准备几件毛衣，没准就是因为只可着这一件穿，所以才会坏得快呢。

  到了中午，许如意也不想动，干脆弄了一个自热火锅出来，反正家里头就她一个人，吃这个正好。

  许如意刚把自热火锅备上，又想到了顾九东这阵子可是忙得热水朝天，正好借着休息给他好好补一补。

  许如意拿出一只溜达鸡儿来，又弄了些滋补的药材，按照食谱开始给他炖鸡汤。

  反正也不着急，晚上才喝的，所以就在炉子上小火慢炖着。

  许如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鸡肉的香气一散出来，不知道多少人家又开始馋肉了。

  许如意也没办法，厨房那边已经挂了一个厚厚的门帘子，窗户也都是关着的，但是有烟囱，多少还是会往外飘，她也无能为力了。

  顾九东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回来，瞧着倒是没有醉酒的样子。

  许如意大概明白，说是喝酒，其实不过就是连吃饭带说话，平时大家都忙，这会儿闲下来，正好联络一下感情。

  “我老远就闻着鸡汤味儿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炖的。”

  “嗯，你比来之前可瘦多了。得好好补一补，要不然，爸妈不知道该多心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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