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对于平心娘娘的文字游戏，萧吟表现的极为平静。

被坑的多了，自然也有了心理承受能力，象平心这种话术，还真不算什么。

“娘娘，你刚才说……自己从不说假话？”

好像无意间的，他开口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

对面的平心骄傲的抬起了下巴：“无论前世今生，吾都不屑谎言相欺，那是你三清一脉的手段！”

对于平心娘娘的诋毁，萧吟充耳不闻，只耐着性子听她说完，方才来了一句：“那就请娘娘说一句实话，这魔气究竟该如何清除！”

那正想说什么的平心顿时一滞，还未出口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好小子，你倒真敢问！”

顿了一顿，这位娘娘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盯着他似笑非笑道：“不过你即有胆子问，吾自然也不怕说与你……”

说到这儿，她再次轻蔑的扬起了下巴：“就怕尔没胆子听！就算听了，也不敢去做！”

言罢，又是一声冷笑。

好吧，做为一个轮回里打滚很久的老油条，萧吟也算磨练出了不少本事，比如现在，对于平心娘娘的激将法，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淡然的看了平心一眼，萧吟平静道：“好吧，娘娘姑且言之，贫道也姑且听之，若真有不敢处，就不听……也不做！”

“哈！”

见他如此，平心反倒不着急了，细细看了萧吟两眼，方才又道：“你一心想要除魔，可知这根源来自何处？”

“这话，娘娘以前说过了……”

“我只说过那魔头是何物，可没告诉你魔头出自哪里！”

“您不是说开天辟地就有了……”

萧吟终于明白了  ，开天辟地就有了魔头，可这魔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那平心娘娘确实没有说过。

“您还说，魔头是众生的欲望所衍化……”

“那你可曾想过，众生的欲望又是从何而来的？”

“众生的欲望……”

萧吟茫然：“那不是源自本性么？”

“本性？哈哈哈哈……”

平心闻言放声大笑。

良久，才听她曼声叹道：“我怜众生多苦难，唯愿众生得解脱……”

萧吟耸了耸肩，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学起了佛祖。

当然与多宝那胖子满是凄苦的语调不同，这位娘娘口中更多的却是讽刺。

“源自本性？”

平心一声冷笑：“就拿你们人类来说吧，尔等天生柔弱，爪牙皮毛鳞羽一应皆无，似这等生灵，原本在洪荒之中注定要成为众生口中之食，嗯嗯……”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顿，仰首望天，仿佛在回忆什么，口中接着道：“……倒忘了，女娲以清气为魂、浊气为魄，和泥为骨肉，造就人类，你等倒算是得天地灵性，有大气运，所以……也是最好的炼宝材料……”

“额……”

原本还以为这娘娘突然反转，好似在夸赞人类，等听到最后一句，萧吟无奈苦笑，最后只得分辩道：“娘娘，人类不还是活下来了么！”

“是啊，你们当然要活下来！”

平心的神情更为讥诮：“不然，哪来的群魔灭世？”

“啥意思？”

萧吟的脸色有些难看：“您别告诉我，人类就是魔气的源头……”

“当然不是！”

平心摇头：“这小子！你忘了我所言，女娲造人的目地为何了吗？”

“为了斩除魔气！”

萧吟想起之前轮回中这位娘娘所言：“您说，因为魔气无制，女娲圣人才会造人以抗衡魔气，而且故意让人类生的柔弱，好教他们懂得聚众合力，同心同德，方能斩却魔头……”

“是啊！”

平心脸上的讥诮更重了：“同心同德，斩却魔头，人类做到了吗？”

萧吟脸色一黯。

“他们不仅做不到聚拢众生，齐心抗魔，甚至连自己都做不到心念同一，总有一些人想要凌驾于同族之上，不能与同族共生也就罢了，还要夺其衣食以奉养自身……”

平心越说越是阴冷：“若单单是欺凌抢夺倒也罢了，好歹还得有一身好本事才能压得住旁人吧，更有甚者为了让别人永生永世为奴，还不惜编出什么，女娲手捏三千者为人上人，泥水洒处皆凡人，再次者为奴仆……呵呵呵！”

她突然一阵冷笑，声音森然，倒把萧吟吓了一跳：“娘娘，您……”

他本来想说：“你一个巫族，就算人类不争气，也不用这么大气性吧？”不过眼看那平心脸色不好，后面的话却不敢出口。

“也就是女娲性子好，尔等信口开河，拿她当年偷懒之事自吹自擂也不计较，若换作老娘，非把尔等这群废物一个个全都亲手掐死！”

那娘娘口中说着话，同时伸出两根手指狠狠一合，那模样让萧吟心里一哆嗦，仿佛真看两根巨大的手指把自己夹在了中间一般……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一个巫族，为何要多管尔人族的闲事？”

平心再次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萧吟虽然心中打鼓，脸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多年轮回的历练，虽然做不到心如磐石，但面不改色还是没问题的。

“唉！”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娘娘突然一声叹息：“你人族刚出世之时，万族无不喜悦，就连巫妖二族，都觉得找到了出路！”

“出路？”

萧吟想起了之前平心所言，女娲造人族以抗魔头，虽然有几分自得，又有些不平：“难道我人族出世，就是为了替洪荒众生背锅的？”

“不仅仅是为了抗魔！”

仿佛看穿了萧吟的心事，平心叹了口气道：“人族未出世之前，洪荒诸灵，无不贪婪好杀，凶顽刻毒，做了妖王就想做妖圣，做了妖圣又想当妖皇，尔虞我诈，算计不休……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就算我巫族血脉天定，却依然有不少大巫心怀不甘，想要窃取祖巫血脉以自立！”

“所有的生灵，都活的小心翼翼，他们一边要隐藏着自己，还要想办法斩杀其它生灵，夺其精魄，食其血肉以变强，但凡心存善念者，就算有鸿蒙紫气护佑，也一样身死道消……”

“那……那不是魔吗？”

听着平心讲解昔日洪荒的情形，萧吟越发觉着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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