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梦鱼的路上，安若被沈曼拉着坐在后座，沈曼不断在安若耳边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娇笑不已，看得我感觉后背直发凉。

  听不到在说什么，但是从两人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在讨论什么好东西。

  好你个沈曼，真想把安若带成小狐狸精？我心里暗想道，你现在不说，晚上我也能跟安若问清楚。

  第二次进了梦鱼，有了沈曼的带领，公司里众人看着我跟安若的眼神都充满了好奇。

  “那两个谁啊？沈总亲自接？”

  “不知道，没听说公司有什么重大接待啊。”

  “快看，那女的好漂亮。”

  各种声音传来，而沈曼，在公司也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明明没有说话，但就是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沈曼带着我们进了她的办公室，偌大的房间里，有一半都是书架，上面满满当当的放满了书。

  见我好奇的眼神，安若轻轻点了点头，不用说，也是个学霸级别的人物。

  沈曼坐下后，打电话让一个秘书给她送了一份资料来，沈曼看了一圈，最终拿起钢笔，在上面圈了几处，递给了安若。

  “对梦鱼来说，现在有机会可以拿出去的项目，就是这几个。其他也有些小项目，不过我想对你来说，作用不大。你就只看这几个，当前，前提是价格你能吃的准。”

  沈曼的意思很简单，项目你可以拿，只要报价合适。于公于私，这样的做法对梦鱼来说也无可厚非，就算摆到台面上，也只是沈曼借着自己的面子，开了个后门而已。

  安若很快就看了几个关键项目的资料，随后道：“这几个让业务部门全部正式发个询价给销售，三天之内，我们把报价全部提供过来。”

  沈曼笑着打了个响指，“好说，姐姐办事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但是价格...”

  “我会亲自斟酌，不会让你难做的。”

  很明显，现在的沈曼跟安若两人，不光是朋友，而是各自站在云际、梦鱼的一方。安若想要项目，沈曼想要成本。

  我插了一句嘴道：“沈总，梦鱼都是你的，也不用太过于压榨云际吧。”

  安若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但是沈曼就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小弟弟，还真是见色忘义啊，姐姐本来就是梦鱼的人，在商言商，有什么不对吗？”

  说完，沈曼突然走近一步，故意假装跟我说悄悄话的架势，却又用安若也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要不，姐姐也让你占占便宜，你替姐姐做做安若的工作，把价格再压一压？”

  “梦鱼你说了算，云际我说了可不算，所以我可压不了。”我笑着道。

  “也是。”沈曼点点头，随后凑近到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你也就压压安若在行。”

  一旁的安若见沈曼这么靠近，微微皱眉，随后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的我躲了一下离开沈曼身边，然后道：“沈总，大白天的，谈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谨慎吧？”

  沈曼闻言，微微一笑，“难怪那么让人喜欢。”

  为了不再被沈曼“调戏”，我让安若先跟她聊，决定自己去梦鱼里面逛逛。

  沈曼倒也很大方，只是说了句“请便”。

  出了会议室，沈曼的小秘书笑着问我去哪儿，听我说要去公司逛一逛，她很礼貌地问我需不需要她陪同，我道了声谢便拒绝了。

  梦鱼作为外贸行业近两年迅速起飞的新星，整个公司工作节奏明显感觉到比云际要快，而且听传闻，梦鱼的资金实力很是雄厚，前期在行业内迅速占领市场的手段简单又粗暴：砸钱。

  之前与安若聊天得知，外界这么传是有一定道理的，据说在沈曼的身后，还有一个老板，但是至今没有露过面，沈曼对此也讳莫如深，就连在安若面前也从未提起。不过安若说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梦鱼前期只是一个中型公司，不显山露水，三年前开始疯狂投资、扩张，一举跻身行业前十，直到目前已经稳居前三。

  安若跟我说过的原话：“沈曼带领的梦鱼为了占领市场，连续两年，零利润跟客户合作。”

  很显然，这么做是违背商业规则的，但既然梦鱼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证明她足以解决这些背后的隐患。

  我曾经都在腹诽，沈曼会不会是哪个商界大佬，暗地里养的一只金丝雀。

  走到梦鱼的大堂，一侧是做成文化墙的公司简介，我带着好奇走了过去，在组织架构那一块，看到了梦鱼的所有高层。沈曼的照片，独自放在所有人的上面，但奇怪的是，沈曼的上面，还有一个空白的相框。

  果然，沈曼只是代理人，就是不知道，她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本事，把梦鱼一手拔起到如今的地位。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不管这个人是谁，财、权这两方面，必定占一头，又或者是二者都有。

  对我个人而言，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这个人出钱出力，却躲在幕后，从不露面。

  “想要姐姐的照片，说就是了，哪里至于站在这里一直盯着看。”就在我思考时，沈曼带着安若走了过来。

  见她走近，我指着最上面的空白位置道：“沈总，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

  见我注意到这个细节，沈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然后满含深意地看着我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之前你说过，在梦鱼，你上面还有人。不管是梦鱼对云际，还是你对安若，都算是雪中送炭，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引荐一下？我们也好当面道谢。”

  “还有呢？”沈曼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问道。

  “单纯地觉得好奇。”我笑着实话实说道。

  沈曼看了一眼墙上自己的照片，然后自言自语道：“谁放的照片，也不选张好看点的。”说完，给安若使了个眼色后，就径直走开了。

  安若无奈地跟我对视了一眼，很明显，沈曼根本就不打算跟我讨论这个话题，也不想透露一点。

  我有些失望，哪曾想沈曼走出去几步后，突然停住脚步，然后转身对着我，似有所指道：“别君且坐思过处，缘到自有破壁时。别急，你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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