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以上吧。”林跃翔接回档案，道：

  “目前‘王牌’的‘十三人最高席’之中，只有第六席，也就是代号为‘9’的那个人被确定为女性，其次就只剩以字母为代号的前四席了。如果可以，我们当然更希望那个红衣女人只是‘9’。不过她为前四席的概率同样不小，而前四席基本可以确定皆是‘纵横’，如果她为前四席，那可就麻烦了……”

  话至此，林跃翔却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我们首要任务，还是先把那个女人找出来。雷霆，先抓紧时间休息吧，现在可以是你今天唯一的休息时间了。”

  “是！”既然自家队长都这么说了，雷霆也就决定暂时将‘王牌’相关的事件放于脑后，反正一直瞎想也没用，又不可能马上与之交锋。就算交锋了，高级超能者之间的战斗也不是他这个“游手”境的小喽啰可以参与的。

  …………

  上午七点四十分，启程回到了昨晚命案发生地。

  此时死者的尸体已经被医院拉走，周围的警戒线也都收了起来，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其它一些东西也都清理干净了。

  如果有路人路过这，估计很难相信昨晚这里居然发生了一起命案。

  尤其是还没有媒体会报道这件事。

  除非闹得太大，否则确定是由超能力者所为的案件都是不会被报道的，相关信息也都被视为机密。这是雷霆告诉他的。

  而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尽可能地向民众隐瞒超能力的存在。

  一旦超能力的存在被曝光，那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只要有思考能力，是个人都知道那该有恐怖。

  站在原地看了几分钟后，启程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你好？”就在这时，有个陌生的声音向他打了声招呼。

  启程回身看去，发现向他打招呼的是一个老人，一个身子骨有些佝偻，头发稀疏且半白，额头满是皱纹，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正是附近那小卖部的老板。

  “哦，原来是你啊，小伙子。”小卖部老板定睛一看，见是昨天自家店里那两位大客户的朋友，脸上立刻就带上了一丝笑容。

  “你好，老板。”启程也礼貌地回应。

  “小伙子，你在这是干嘛啊！你那只猫还没找到吗？”小卖部老板语气中带有关心。

  “这个……确实是没找到……”启程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

  接下来这段时间内，双方你一嘴我一嘴地闲聊起来，在此期间，启程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朱耀国。

  “说起来，小伙子，你知道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朱耀国闲聊一阵后进入了主题。

  对于这个问题，启程在短暂思量片刻后，决定实话实说，点头说道：“知道，而且，我应该算是目击者之一。”

  “那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吧。”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启程依旧点头，道：“对于王先生的死，我们也感到很意外。我知道他是老板你的朋友，警察也正在抓紧破案，我相信真相一定能够水落石出的。”

  “真相吗？除了自杀还有其它真相吗？”朱耀国低声自语道。

  “你说了啥？”启程好像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没啥。”老人摇头，转而说道：“要不，去我店里坐坐吧，我给你讲讲我王越的事。而且你那两个朋友昨天买的零食最后也忘了拿回去，你走的时候也干脆帮他们拿回去吧。”

  “可以的。”启程对此没有拒绝了理由，王越的故事他也很愿意听，万一里面有什么线索呢？至于那四大袋零食……他决定到时候再说。

  跟着老人来到他家的小卖部，直到现在，启程才注意到这个小卖部是有名字的，名叫“便民超市”，一个很朴素很常见的名字。

  “坐吧。”走入小卖部，朱耀国拉出一张一样的小木椅。

  “谢谢。”启程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等到前者泡好一壶茶后，他也开始了讲述……

  一段时间后，启程大致明白了王越的过往。

  简单来说，他来到上泸这座城市的目的，和绝大多数的“泸漂”一样，就是觉得大城市机会多，好挣钱。可结果，无学历无技能的他，最后仍然只能在找个厂里的工作，干最苦的活、租最烂的房子。

  原本一直这样下去，虽然工作艰辛、生活环境不好，但最起码衣食无忧，可是厄运专找苦命人，他在老家的母亲得了恶疾。为了治病，原本就攒不下什么钱的王越为了攒钱，开始疯狂加班，甚至替身边的人加班，只为了多赚那么点加班费。然而最后，他的母亲还是病重离世了。

  在用那段时间攒下来的一点钱，回老家为母亲办完葬礼后，王越整个人也就陷入了低迷中，也不和人交流，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差。直到两周前，他才突兀地“看开了”，一问具体原因，就说是和一个女人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就看开了。

  再往后的事，老人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王越前几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厂里开除了，他也不解释，然后每天要么到处跑，不知道干嘛，要么整天窝在家家里，直到昨晚……

  对于这个故事，启程听得一愣一愣的。

  对他来说，这段故事在前面的时候还挺正常，可是中间突然就“看开了”那段，就有太多的槽点了。可一想到红衣女人这个幕后黑手大概率是个能力为“催眠”的精神系的超能力者，那这么突然的“看开”也就可以解释了。

  讲完故事的朱耀国在看到启程疑惑的表情后，自嘲地笑了一声，道：

  “你也觉得很难相信是吧。说实话，我第一次听到王越说自己就因为和个女人睡了一觉就“看开了”，也觉得他在编故事，但他十分肯定地说他没在编故事，我也只能相信他了。毕竟，对当时的我来说，他只要看开了，能好好生活了，就很好了。”

  言毕，朱耀国叹了口气，又道：

  “可惜啊，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自杀了，他在看开之前，我也看出过他有自杀的想法，也劝过他看开点。我也奇怪，虽然很突然，但他确实都看开了，为什么还会选择自杀？难道之前的表现都是在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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