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然沉默着，黎珂也冷冷的看着她，就算知道顾依然不会轻易说出实情，但至少糊弄她的时候，能不能上点心？这种愚蠢的谎话拿出来，会让黎珂觉得受到了侮辱。

  顾依然抿了抿唇，黎珂如今的样子，看起来已经蓄势待发，随时有出手的可能：“黎珂，他们对我用的摄魂之术，和普通的不一样。他们把这叫做攻略。”

  顾依然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羞耻：“并肩王，或者说当时在并肩王身体里的那个人，他自称攻略者。他的所作所为用他们的话来说，是在刷“好感度”。”

  顾依然说着，长叹一口气：“这应该就是他们的修炼方式，我们增强力量是靠修炼元气，而他们则是靠所谓的攻略吸纳气运修炼。”

  黎珂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在当年那段过去中，顾依然同样是受系统掌控的攻略者，可如今听顾依然的意思，并肩王才是那个攻略者。那看来，并肩王应当也与云梦泽有联系了。

  顾依然道：“在我发现并肩王有异常，便故意接近他，想通过他查出幕后隐藏的真相。然而，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对他不可控制的产生了好感。直到后来我误打误撞进入了联邦才知道，他大概也用了异能一类界外的力量。”

  黎珂道：“也就是说这个系统和联邦也是互通的。”

  顾依然点了点头：“系统为代表的这股势力并不仅存在于这个世界，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有能力在无数个小世界穿梭，并且包含了许多个意识体。不同小世界有不同的法则，它截取力量的方式便是通过操纵攻略者，却也不断攻略所在世界的气运之子，以此来获取能量。”

  说着像是为了怕黎珂听不懂，顾依然又换了一个简单的方式：“简单来说，不同的世界就像是各式各样的器皿，里面装着的酒或者水就是世界本源的力量。不同的世界法则不同，系统无法直接窃取这些东西。而那些攻略者就像是吸管，只要系统能找到孔，把这些吸管插进去，就可以通过吸管源源不断的吸取器皿内部的力量。”

  黎珂听着，赞叹的给顾依然竖了个大拇指：“非常生动形象的比喻。”

  顾依然扯起嘴角笑了笑：“多谢你的夸奖。”

  黎珂又道：“那既然那位并肩王好不容易攻略了你，按道理来说更应当珍惜你，毕竟系统需要依靠你来吸取气运获得力量的，又怎么会害死你呢？”

  顾依然道：“我发现系统的存在后，便在寻找能让意识体穿梭不同世界的通道。你的身体现在被困的那个血色世界，便是中转站之一。那里被困住的每个人，都是被时空乱流捕捉到的。我的魂魄也是通过那里才到了联邦。”

  “这个世界算是幸运的，大雍的巡天万象拦截住了外界的攻击，也拦截住了中转站的传送，系统没办法直接进入掌控这些躯壳，但巡天万象拦不住魂体意识，所以系统用了摄魂之法，剥离那些攻略者，即将他们当作掠夺力量的媒介，也把他们当做手中的枪，系统最想要的，还是毁掉巡天万象。”

  这么说，系统毁掉巡天万象，只是为了方便更好的吸取这个世界的力量？

  黎珂观察着顾依然的神色，她应该还有一些东西隐瞒了黎珂。

  想到之前系统对黎珂说过的话，系统给黎珂画的饼里曾经有过：要将整片大陆整合，才能制造出一位神只。而只有神只，才能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

  系统说的也未必是完全的实话，顾依然说的肯定也不是完全的真话。但如果将他们两人说的话结合起来……

  很有可能便是真相。

  黎珂想通这一点后，笑了笑，把心中的想法压了下来。

  顾依然没有对黎珂和盘托出，说明还是对黎珂有着戒心，这种情况下，黎珂知道的越多，她便就越容易对黎珂感到戒备。不妨先缓一缓，徐徐图之。

  而且相比顾依然走的原因，黎珂更心动的，是她来的目的。

  能让联邦大统领抛弃无上权柄，总不可能是来这个世界拯救劳苦大众吧？

  顾依然，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价值，能让你如此不计成本的付出，甚至不惜以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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