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武和杨太岁采纳了守生的意见，再次去村子里的老人们打听。又这么折腾了大半天，眼看着天色就暗了下来，杨太岁有些烦躁，他看到一个大爷躲在石墩子上抽大烟，他也蹲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大爷的烟抽的到处都是烟雾，浓烈的烟草味呛到了杨太岁，他忍不住的咳了几声。

大爷像是才看到杨太岁，笑呵呵的用着不大流畅的普通话问道：“外地人啊。”

杨太岁点了点头：“是啊大爷。”

大爷又笑了一声，竟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着远处的山林，洛阳山林居多。溪流纵横，杨太岁看着他一直看着山林，不由好奇：“大爷，你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山神。”

杨太岁跟着去看，使劲看看不出来：“在哪，我怎么看不到。”

“你个外地人，当然看不到。”

杨太岁闻言，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一遭出来，还真是稀奇，每个人说话都贼有意思，杨太岁耐着性子笑呵呵道：“教我看看呗，我难得出来一趟，就想长长见识。”

大爷吐了一口烟，看着杨太岁哼笑了一声：“又动了了。”

说着，他指着那要落下去的太阳。

杨太岁又去看，看的眼泪直流还是看不懂，最后嘟嘴到：“大爷你净骗小孩子。这太阳本来就会动啊。”

“不对，我说的是，山动了。”

“山怎么会动？”杨太岁又看了一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上次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也有人拉着我问。”大爷继续抽着：“我站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那太阳落下的位置不会有变化，但是山顶偏了。”

杨太岁怎么听都觉得不可能：“大爷，你抽烟抽蒙了吧。”

“小屁孩。”大爷似乎生气了：“这是河神背着山在走。”

“哪里有什么河神，就算是河神，那也应该在河里啊。”杨太岁嘴贱的去反驳。

“哼，无知。”

大爷把杨太岁打发了，杨太岁心里记着这个事，回去就看着一群人等着他吃饭。

“四少，快来吃饭了。”岳丘招呼杨太岁。

大武和守生已经坐在那了，杨太岁拿起筷子：“那女人呢。”

贺成武道：“刚才我叫她吃饭，她不在房里。”

“她隐匿的身法很厉害。”守生看着某处，杨太岁和贺成武顺着守生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就见昭辛云在转角处靠着。要不是守生眼力好，他们都没见着哪里有个人。杨太岁深呼一口气，就给守生夹了菜：“守生，你多吃点。”

还是守生看起来顺眼，又乖又听话，不像那个女人。

杨太岁把刚遇到的事情跟贺成武和守生说了，贺成武思考一会，说：“可能是规律性的地壳运动。”

贺成武又道：“刚才我打听到一个事情，两个月前，有一堆人也来过。”

杨太岁心头一跳，示意贺成武继续讲下去。

“说是进了山，后面再也没见出来，我想着，要不是另寻出路去了，要不有可能折里面了。”贺成武叹了口气，杨太岁沉默了一会。

“有没有可能是我爸？”杨太岁问道，贺成武摇摇头并不能确定。

“不过也别想这么多，这个月的卷柏既然给你带回来了，奇爷应该是活着。”大武安慰了杨太岁。

杨太岁觉得也是，将复杂的情绪压了压。就吃起了饭，昭辛云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坐了下来，端起饭碗就开始吃饭，三个人看着昭辛云，都没说话，昭辛云刚吃完一口，看着杨太岁，表情无辜又真诚：“时间要过了。”

三人一脸懵逼，杨太岁问：“什么快过了。”

“那座山。”昭辛云继续说。杨太岁面色警惕，昭辛云看着他笑：“你去不去？”

杨太岁跟每次这个女人说话都来气：“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有话好好说，搞的跟谜语似的，没意思。”

偏生这个女人还点头：“没办法，这事只能你来猜。”

杨太岁差点暴起，贺成武连忙摁住杨太岁：“好了好了，先吃饭先吃饭，别说话了。”

贺成武看着昭辛云，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突然说出一句话：“奇爷不会也跟着别人养’鬼‘吧。”

昭辛云却吃起饭来，又不说话，杨太岁这脾气憋不住，囔囔道：“什么鬼，这玩意是鬼？”

“我说的‘鬼’，不是鬼怪的鬼，而是有些人找的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只有某个‘鬼’知道。”贺成武说的神乎其乎，奇奇怪怪，杨太岁突然发现，贺成武知道的东西都很偏奇。

“大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贺成武看向杨太岁：“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应该知道什么？？还有什么是杨太岁知道的？？

“之前不敢想。”贺成武笑了：“那些人养的鬼，都是白发童颜。跟你是一样的。”

昭辛云闻言，看向贺成武，突然反问：“还有很多？”

“反正我知道的，就有两家。”贺成武看了看那座山。

“你听说过，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为春，以五百为秋这句话嘛？”贺成武转头问杨太岁，这跟问废话一样，杨太岁肯定是摇头的，贺成武想着怎么解释这玩意，他偷摸摸的看了昭辛云一眼，才道：“道上都说这句话是指向龟，因为五百春，五百秋跟长生的意思很挂钩，但正好这句话是在河图洛书推理出来的，正好龟又活得长，可是还有人却推断，这应该是人，可能还是个群体，更有可能还是个上古部落。”

“这些人是干嘛的？”杨太岁声音都小了点。显然这个故事勾引出了杨太岁的好奇心。

可贺成武看着杨太岁呵呵两声：“不告诉你。”

行行行，杨太岁拿起筷子吃饭，不问了，问了都是不说。

突然杨太岁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瞬间开始觉得浑身僵硬起来，顿时话都说不了，一把撑着贺成武的肩膀，贺成武反应也快，扶着他大叫：“小四，你怎么了？？”

杨太岁想说话，但是说不了，熟悉的僵硬和四肢的失控，让他瞬间倒了下去。杨太岁倒下去的时候，直挺挺，最后只能看见贺成武在大声的招呼人把他抬进了屋里。

贺成武从杨太岁的包里翻出了卷柏，塞进杨太岁的嘴里，挤压着下巴去嚼碎卷柏。慢慢的杨太岁开始恢复了一些知觉。守生抓着我的手去查看杨太岁的情况，杨太岁看到他无法弯曲我的手指。

太难看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杨太岁觉得丢人，闭上了眼睛。

“小四，你说句话，别睡了。”

“没事了，让我睡会，你们别待着了。”

贺成武在杨太岁身上摸了一顿，似乎感觉他的身体软乎了不少，才松了口气：“行，你先出去，我打个电话。”

杨太岁猜到了他会给谁打电话，心里悲哀的同时，又有些开心，估计再有一次，自己就真的凉凉了。他睁开眼，看到昭辛云站在屋子里，她蹲下身看了杨太岁一眼，问我：“你这哪里得来的？”

“天生的。”杨太岁不大想理她。昭辛云哼笑了一声

又没了声响，再去看她又走了，杨太岁真的是。

你不能多问几句嘛，惜字如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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