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凡晨，你别生气，王斌现在不在家里在医院呢，我回头打电话跟他要医药费，”韩东来赶紧跟后面赔礼道歉。

  抓起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跑回房间胡乱塞箱子里，推出来跟凡晨下楼拿东西走了。

  两个伤员争论半天还是打车回的，真的是腿太疼了！不适合坐公交车来回折腾。

  到市区还是去凡晨租的房子里休养，韩东来心里急呼呼的想回家，但是脖子上的伤口太狰狞了，怕家里老头老娘看了担心。

  只能跟凡晨这个难兄难妹，天天去小诊所里治腿治脖子，还好，王斌这孩子够处，都不等韩东来打发票过去，他第三天一早给打了五万块钱过来。

  还说腿不行就去打石膏，别吝啬花钱拍片子干啥的，最好给全身都检查一遍，钱不够他立刻转。

  凡晨看了笑的眼睛都没了，她只要了两万块钱，剩下的都是韩东来的。

  因为给王斌家破东西的时候，就是靠借韩东来的身才成功的，他损了阳气还伤了身体，多拿一万是应该的。

  兄妹俩在出租屋养了十好几天，王斌还专门开车买了很多东西过来看他们，买的最多的还是水果肉类食材。

  “你妹妹出院了吗？”韩东来给王斌领到客厅坐着聊天。

  凡晨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是挣钱的工作室，她是个游戏代练，每个月的生活费、房租费，就靠网游当毒瘤蝗虫打回来活着。

  工资赚的钱一分不花存成两份，一份给她爷装假眼用，一份给她妈，以后万一找到魂了治身体要用，庙观的钱和偶尔做事的钱也存着，给她自己和她爸存着，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另外一间就是她睡觉的房间，这不韩东来不敢回家，来她这里住，凡晨只能腾一间卧室给他住，她自己就搬去工作室里住。

  王斌频频看关着门的卧室，有点想问又有点说不出口。

  韩东来看他模样笑了一下，“凡晨在忙呢！从你家回来腿疼哪里都去不了，可逮着机会在屋里忙了，你中午别走了，我做两个菜咱们好好吃一顿。”

  “好，”王斌也没推辞答应好。

  韩东来翻翻纸箱子拿菜，心里都咂舌，有钱人呀！你看看这买的干贝海味，都是用纸箱子装的，地上鲜的干的归拢在一起，起码有好几箱了！

  他挑好菜拿去厨房开始泡水洗，王斌跟在后面打下手，眼神里都是要说不说的话。

  韩东来看了没开口问，闷头做饭切菜的，同学情到底是有点变味了。

  “东来对不起……”王斌的声音在洗菜声里响起。

  韩东来切菜的手停了一下，复又继续切菜，嘴里不在乎道，“都过去了，倒是你父母，他们怪不怪我们兄妹？”

  王斌有些迷茫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根本就顾不上怪呢！现在两个人闹的鱼死网破的，那天晚上它一打我，我就知道它不是我妈。”

  “我妈最近几年变的，是那种天都塌下来了，也惊不起她任何的波澜，我跟丽君在她面前，即使被刀划伤了，她不会心急心疼的。”

  韩东来回头看王斌，见他耷拉着脑袋对水发呆，索性放下刀严肃的说道。

  “斌子，你妹那天夜里被拉走时，你妈确实来了，她也确实打你了，有问题是你。”

  “我？我有什么问题，”王斌抬头愕然的看着韩东来，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了什么事？”韩东来伸出手固定住王斌的肩膀，目光紧紧的看着王斌不眨眼。

  “发生了……凡晨给那对人成亲了，然后她很冷我还开空调了，紧接着我们背丽君去了一楼等车……”

  “然后我妈来了，看见丽君大喊大叫，就生气的打了我两巴掌，再然后……我跟她陪着丽君去医院了，”王斌挠挠头说完。

  韩东来挑眉没表情道，“那你怎么解释，你明明去医院了，却五更天出现在自己家卧室上吊了？你怎么回来的？你家离最近的医院都要半个小时车程，你别说你肋下生翅膀了。”

  王斌愕然的看着韩东来，“你说我没去医院？”

  “你不仅没去医院，你还给车撵走了，你母亲和你妹妹，被你带回了十五楼，凡晨后来去楼下休息，被你妹点了安睡香差点给她捂死，我差点被你母亲淹死，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上吊的吗？”韩东来放下手厉声质问王斌。

  “我……我……我没上吊……”

  “我是……我是……我看我妈哭着跟我道歉，因为我没有理她，她就给自己脖子套了绳子，说什么，她活着也对不起儿女，我是去阻止我妈的，”王斌有些惊慌失措的解释。

  凡晨手臂环抱着靠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王斌，像是评估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韩东来侧头看凡晨好半晌，“你……算了，你家里的事我们也彻底帮结束了，至于其他的事我们看了跟没看到一样，哥们给你最好的建议，感觉家里有什么不对劲了，就快寻求人民警察的帮助吧！这是每个公民被赋予的权力。”

  凡晨看了一眼王斌遮挡严实的脖子，扭身去了客厅收拾东西。

  “东来，实话对你说，我确实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我的困难不是缺钱，我有许多的发小跟过命交情的朋友，我也求助过他们帮忙……”

  王斌看着滴滴答答的水龙头，眸光里都是雾沉沉的恍惚。

  “我那么多的好哥们，只有你，只有你什么都不问，二话不说就让我去，到处帮我找人解决问题，也不跟我要钱，还真心实意的帮我，即使我有的地方骗你了，你也没想过甩手不管，”

  “说来，我也如同他们一样，不配你这个哥们真心实意的对待，我其实有自己的苦衷，我骗你的事，并不是房子里的事，是在我爸妈的事上没说实话，你等我把都事情理清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不交代的，现在生活多累呀！谁没个不能对人启齿的事，算了斌子，反正事情做完了咱们大家都没事了，不用你交代的，”韩东来颠着锅架势十足的炒着菜。

  两人在厨房一直聊着大学的事，以及毕业后出来工作后遇到的事，往日的时光总是美好快乐的，王斌沉郁的心情也冲散了很多，时不时的笑声传出很远。

  忙活了一两个小时，饭桌上出现了凡晨爱吃虾蟹，王斌爱吃的荤素菜，韩东来自己，那是什么都能吃完全不挑嘴，哪怕给他个草棒子，他都能吃干净了。

  “喝饮料还是喝酒？”凡晨摆好碗筷随嘴问了一句。

  “喝酒？好哇你，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害死你哥，对你有什么好处？”韩东来瞪大眼睛质问凡晨。

  你听听这话问的，是不是没心没肺的？他还在喝消炎药呀！能喝酒吗？能喝吗？

  凡晨倒饮料的手一顿，改倒了两杯白开心端过去，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在喝药。”

  韩东来坐下接过水，“我脖子上的痕迹都快消完了，我打算明天回家看看去，斌子带来这么多菜，我都给带走了？正好我坐车顺道去你家看看，也给舅爷爷和表叔表婶改善一下伙食，新鲜的海鲜不能放，回头都给做了。”

  凡晨看了一下纸箱点点头，她抓了一只虾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大口饮料看着王斌。

  “你给我们兄妹送这么多菜来，我们白吃你的菜有点不要脸了，给你个提示，你家客厅那个位置养的东西，只可能是两种东西。”

  “第一是小泥孩子（养死了的小孩，也叫养阴童、小鬼，内地养的人少），第二个是养灵猫又称娇猫。”

  “小泥孩我知道，灵猫是什么东西？”韩东来很好奇的问凡晨。

  王斌也放下筷子看着凡晨，“我之前找了不少人去我家看过，他们大多数人到了都不敢进屋，只站在门口打量一番就走，也有人说我家像是养了东西，大概是阴童多数，从没人说什么灵猫呀？那是猫什么做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会犯恶心，娇猫的娇是（姣），它最先做出是当灵猫镇宅用的，用的是黄鼠狼的幼崽子，还只要那种刚出生三天，喝过母猫奶水的。”

  “然后被一些术士抓了带走，用人的奶水掺着孩子肉喂养，一直喂养到它毛色发白，送去跟家猫配对生小猫。”

  “而生下的猫天生拥有两样东西，那就是猫的灵眼灵识，及特意喂养的那只黄鼠狼的人气和感情。”

  “把它交给出生阴历的女人养，还是用孩子肉喂，一直喂到它有五识了，再交给未出嫁的姑娘养到十八岁，在它通生死的瞬间，给封制出来供着。”

  “你们听过男不养猫，女不养狗的说法吧？”凡晨笑眯眯的又问。

  韩东来正在大口的吃红烧肉，这会听见孩子肉，碗里的红烧肉就难以下咽了。

  “听过，我奶说猫有九灵九识，男人养它时间长了，容易走元事小，就怕心里增情让它生精，女人不养狗，是因为狗的阳气正，而且容易好情触霉头。”

  “最明显的对比，养狗的女人看起来大多都大大咧咧的，养猫的男人，特别是单身的男人，为人感情孤僻敏感，性格龟毛，还有点自闭的感觉，远没有养狗的人看起来开朗。”

  凡晨对这个说法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

  “不是，你听谁说的灵猫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过？韩东来惊讶的问凡晨。

  “听姑奶活着说的呀！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凡晨回了一句。

  “有一回我看见人家超市柜台上，摆了一只招财猫，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这猫活着都不来财，死了能来财？”

  “姑奶就说，来财的可是这猫，得娇猫才行，家里供娇猫无论是是财、夫妻感情、还是子嗣，都非常的旺，不过它很霸道，不是什么人都敢去供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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