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但却让人清醒。

她那些被迫宣泄的，努力隐藏的，感情，在这一刻好像完全变得捉襟见肘。

她和盛司越说不喜欢他了，和宋子珊说不喜欢他了，不论多少遍，不论旁人信与不信，只有她自己清楚，内心还是有无法控制又难以撼动的那点坚持。

姜寻已经分不清，当下的她，到底是不甘心，还是失望。

……

姜寻和盛司越开启了长达一周的冷战。

她每天下班回家在餐厅匆匆吃点东西就上楼，他吃饭的时候她洗澡，他回卧室的时候，她已经“睡着”。

早上，她先醒来，早餐也不在家里吃，马不停蹄地赶去律所。

姜寻不知道这一周盛司越在忙什么。

她在忙孙汉生的案子。

事实并不是孙汉生描述的那些，他提供的银行流水隐瞒了另外两张卡的流水情况，仔细校对之后，姜寻发现孙汉生职务侵占的金额高达千万，如果量刑，恐怕有十年都要在牢里度过。

她把情况跟孙汉生说明后，孙汉生才老实了些，把这些钱的用处交代了。

孙汉生养了将近十个情妇，从中年女人到大学生都有，其中两个还给他生了孩子，他给她们买车买房买奢侈品，逢年过节送礼物。

姜寻对孙汉生养女人这件事嗤之以鼻，同时，她也通过求证，认可他十年来对好味记做出的重大贡献，作为他的辩护律师，她建议孙汉生老实交代赃款去向，尽可能地追回，从而在庭审时，争取从轻减轻处罚。

周五下午。

姜寻约了孙汉生的情妇之一蒋璐，在咖啡厅碰面。

据她所知，这个叫蒋璐的情妇，在孙汉生被拘留之后已经又攀上了一个男人，还带着孙汉生的私生子跟对方扯了证，好像也是个在江城挺有钱且有一定影响力的男人。

抛开道德不谈，姜寻得知这个消息时，对蒋璐这个女人的本事还生出了点由衷的佩服，连带着几分好奇。

“你好，姜律师吗？”

她回神，偏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的女人，露出礼貌笑容：“蒋璐女士？”

“是我。”

“请坐。”

落座后，姜寻说明来意：“孙先生的事情相信蒋女士已经听说了，保守估计他在你身上花了至少300万左右，我约蒋女士就是想问问，这个钱还有还回来的可能吗？”

“这钱都花了，姜律师让我怎么还啊？”

“蒋女士今天肯出来见面，肯定也是不想打扰现在的家庭，还了这笔钱，以后就可以和孙先生彻底划清界限，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母子了。”

蒋璐叹了口气：“我知道，老孙现在落难了，你肯定觉得我马上就找了下家很无情，但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总要有个依仗，300万我现在是拿不出来的，如果姜律师愿意以后不再打扰，我可以想办法凑200万还回去，剩下的，就当是老孙对我们母子的亏欠，我也……”

她突然顿住，面色生出几分慌乱。

姜寻不解：“蒋女士，你怎么了？”

“碰见熟人了，待会儿你别说话。”

“……好。”

蒋璐从椅子上起身，笑呵呵地开口：“盛总带着女朋友来喝咖啡？”

听见“盛总”这个称呼，姜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微妙变化。

她故作冷静地往后瞥了眼。

眼见……盛司越和许心雯并肩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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