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瑖七点不到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到楼下餐厅吃了早饭。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来接他的司机。钟瑖上楼拿了行李，到了门口，一个短发精瘦年轻人迎上来，礼貌问道：“您是钟总吧，我是小黄，来我帮您拿行李。”

  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公司，司机转身道：“姜总在24楼他办公室等您，这是您的工卡，要刷卡才能进电梯。我先把您的行李送到宿舍。”

  钟瑖道谢，接过工卡。到了姜总办公室，姜总正在处理文件，见钟瑖进来，起身迎接到：“欢迎欢迎，本来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来，没想到你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来了，怎么样，上海气候还适应吧？”

  “姜总你忘了？我和你一样，是江阴人呀，怎么会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呢？”

  “对对对，我都忘了，我们是老乡呀。老乡，不好意思，原计划你下周才到，你的办公室还没收拾好，今天就委屈你在这和我挤一下吧？”

  “怎么说委屈呢？我是求之不得呀，我正好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

  “好的，我也想和你好好交流下工作，不过在这之前，我先把人事叫上来，把你的手续办了。”

  说着，拨了一个电话：“王经理吧？钟总在我办公室，麻烦你把入职手续拿上来。”

  没多久，一个身穿卡其色套装的女子敲门进来，爽朗笑道：“欢迎姜总，早就听说公司要来个帅哥，我们公司的小姑娘激动地不得了。我叫王慧，人事部经理，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钟瑖忙道：“王经理好，今天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就是填几张表格，证件带了吧？”

  钟瑖把所有证件都交给她，王慧接过证件，把那几张表格递给钟瑖：“这几张表格填一下，还有这里，和这里，还有这里签一下字，我先去把证件复印一下。”

  王慧手脚很麻利，半个小时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然后又爽朗一笑，伸出手道：“好了，所有程序都走完了，钟总，欢迎入职，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钟瑖忙伸出手：“谢谢谢谢，合作愉快。”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了，哦，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办公室布置，您有什么要求吗？”

  “有电脑就行，配置最好高点，别的都无所谓。”

  “明白了，上午应该能布置好，到时候通知你。这次真的要再见了。”说着，冲两人摆摆手，飘然而去。

  姜总拉着钟瑖在沙发坐下，正要交代些工作上的事，突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走之前，拿过来几份文件：“这是你们公司这几年的经营数据，和管理人员的履历，你先看看，我去去就回。”

  钟瑖接过文件，“好的，你忙你的，我先看看资料。”

  姜总一出去半个多少小时没来，钟瑖看了项目公司的资料，公司业务基于AI，位商务也政务提供服务，自从chatGPT火爆，全世界的互联网公司似乎一下都找到了方向，利用美国公开的源代码，纷纷开始调试自己的GPT。只是，在商业上，都处于摸索阶段，还没有成熟的盈利模式。

  又翻了翻管理层人员的履历，管理层的人都很年轻，研发中心的经理才二十八岁，整个研发部也才不到三十人，钟瑖皱了下眉头，这个人员配置，想做GPT，肯定不够。

  资料看完，姜总还没回来，钟瑖喝了口水，四处打量起他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的办公室，简单、实用，咖啡色桌子和书架，咖啡色沙发，黑色大板椅。椅子后的墙面上一张徐悲鸿《泰山》立轴的仿品，虽是仿品，却依然气势不凡。

  如果不是陈瑜昨天说韩董迷信，钟瑖会以为这幅画仅仅是装饰，现在想来，背后仿做大师的画的泰山，这是背后有靠山的意思。

  再回头看看西南方的财位，果然养着一缸鱼。

  钟瑖忍不住咧嘴一笑，陈瑜说的没错，不管是搞IT还是搞金融，地位高了，人多多少少都会带点迷信。

  或许是因为地位高了，接触面就广了，要面对许多未知的领域，不可控的元素自然也就多了，人力不可及，自然也就要求助于天了。

  只是书架上的一架二战时的“骆驼”双翼飞机，钟瑖看不出什么讲究。

  正在这时，姜总走了进来，“抱歉，抱歉，区政府派人过来谈点事情，一下子耽误了，怎么样，资料看完有什么感想？”

  “因为情况和你前几次和我介绍的差不多，政务和商务应用，我都有一些想法，等我熟悉环境之后，写份报告给你。只是，研发中心人数是不是少了点？”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前阶段，公司人员流失比较严重，这也是你要面的的第一个难题。”

  原来，几年前，人工智能开始爆火的时候，总公司为了能在这个领域占得先机，从杭州阿里那里挖来一个副总，以他为核心，组建了这个项目公司。上海计算机研究所以技术参股这个项目公司，一些基础的开发由那边做，项目主要做一些应用及的开发。

  “只是没想到，程序开发了一半，那个从阿里挖来的总经理竟然不辞而别了。”姜总叹道。

  “为什么？”

  “怎么说呢，我们的企业文化和阿里不同吧。阿里是大公司，个项目之间其实是对手，项目总以能拿到公司的资源为第一要务。所以就各种给上面画大饼。马云不是说过吗，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他们的项目总成了“大饼是要画的，万一成了呢？”那家伙一到公司就各种画大饼，我们刚接触AI，对它的开发难度估计不足，对市场应用的把握也不足，听了他的话，一下投入了两三个亿，结果连个框架都没做出来。股东们都急了，问那人到底还要投入多久，要多长时间才能研发出来，那人竟然双手一摊，说他不知道。然后看事不可为，拍拍屁股走了，还带走了一部分人。好在他的副手没走，留下来接替了她的位子，把整个系统完成了七七八八，本来上个月可以上线测试了。没想到，他连续加班几个月，突然晕倒了，在医院现在还没出来。研究所那边模型已经完成，只缺数据的磨合，那个人一倒，工作没能接手。所以进度上慢了下来。”

  钟瑖听了，脑子嗡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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