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商量，江一平制定了审讯方案，由他做主审，王旭东负责记录。

  众人做短暂的休整，为明天的审讯养精蓄锐。

  秦书林熬了一夜，在听见看门的动静时就立刻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他整个人不断挣扎，“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抓不到凶手就随便拿人顶罪吗？”

  江一平推开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秦书林一怔，被江一平的气势所摄，顿时说不出话来。

  江一平面色冷峻地坐到主审的位置上，王旭东紧随其后。

  秦书林嘴唇蠕动想要说话，可是江一平坐下后就开始冷冷的审问程序，过程中没有再看他一眼。

  “姓名。”

  “秦......秦书林。”

  “年龄。”

  “25。”

  “职业。”

  “学生。”

  江一平问一条秦书林答一条，前面的必要程序走完，江一平才抬眼看他问：“你上次说，你最后一次见到王珊珊是在学校，她约你晚上见面你没有去，并且你也没有见过陈紫婷？”

  秦书林连连点头，迫切回道：“是的，我真的没去。”

  他急切，江一平却慢条斯理继续问：“可是我们这里有证据显示，你在案发当日与王珊珊约会，并且发消息约陈紫婷见面。”

  秦书林立刻激烈地否认：“不可能的。”

  江一平哼笑一声，看着秦书林：“你以为你删除信息我们就找不到了是吗？”

  “没有，我没有删过，不是，我没有发过什么信息给她。”秦书林拼命摇头否认，“我的电话坏了，手机是新换的。”

  江一平示意小警员给他看打印出的聊天记录，“这是陈紫婷亲口说的，你怎么解释？”

  “你觉得很过瘾是吧？两个女生围着你团团转，陈紫婷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杀了王珊珊，之后又杀了陈紫婷？”

  秦书林双手抓头，一脸茫然，声音里充满了不解，“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怎么解释给陈紫婷发消息约她到案发现场？”

  “我不知道，我那天没到楼下，没见过她们。”

  江一平不断地重复案件的关键问题，秦书林一直否认见过王珊珊，也称自己从来没有给陈紫婷发消息。

  观察室里，吴局眉头紧锁，“只能从口供突破么？”

  审讯比想象中困难，林文心里也不好受，“江队已经安排复勘过现场了，我们查得很仔细，华夏花园和翡翠华庭里没有搜到任何生物检材，找不到任何指纹和脚印。”

  这会使得他们陷于被动。

  江一平皱眉看着秦书林，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陈立夫推门进来凑到江一平的耳边，轻声说：“江队，有情况。”

  江一平示意林文继续审，自己跟着陈立夫出了门。

  陈立夫道：“秦书林的女朋友于雅雯来了，想要提供线索，她说她怀疑秦书林是杀人凶手。”

  江一平微怔，侧头看了眼身后审讯室，对陈立夫道：“过去看看。”

  江一平和陈立夫到接待室的时候，孙丹阳正在安慰于雅雯，江一平观察于雅雯的状况很不好，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

  她的眼角泛红，语带哽咽，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自从你们联系我说了他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就一直在反省自己，留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昨天，你们到家里抓他走，我就知道全完了。”

  说到这里，于雅雯的眼泪直流，“我于是下定决心翻他的东西，结果让我在他的背包里发现了这个。”

  她抹抹眼泪，颤抖的手打开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展示给江一平和孙丹阳等人。

  江一平看着应该是瓶安眠药，他示意陈立夫拿出去送去检验。

  陈立夫上前两步，小心地接过药瓶放到物证袋里，出门了。

  于雅雯继续哭：“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我当时就起了疑心，我怀疑之前就都是他偷偷喂我吃安眠药我才会在晚上睡得那么熟，然后他才能趁机去约会，他还让我给他证明他没有出门过。”

  江一平和孙丹阳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萧思文在陈紫婷体内发现的安眠药成分。

  “一旦这样想，我就汗毛直立，也不敢给他作证了。”于雅雯咽了下口水，整个人很慌，“那天晚上我睡得也许很熟，压根儿不知道他的去向。所以，我想来坦白。”

  她紧张地看着江一平，“警官，我这不算犯罪吧，我是被蒙骗的，我不是故意的。”

  孙丹阳见状急忙安抚：“没关系，你不要紧张，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江一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对于雅雯道：“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可能需要你的毛发做检测，查看你的体内是否真的含有安眠药的成分。”

  于雅雯点头，“可以。”

  孙丹阳安慰地拍拍她，“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可能是发泄出来舒服多了，于雅雯摸摸眼泪，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道：“我要和他分手。”

  江一平电话通知了法医室，萧思文亲自过来提取了于雅雯的头发去做检验后，江一平和孙丹阳送于雅雯离开，孙丹阳一直在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孙警官、江警官你们不用送了，我能接受一切结果。”于雅雯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江一平站定，然后伸手按下按钮叫电梯上来。

  电梯到达后门打开，只见周声声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江一平见到她有些吃惊。

  周声声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微微顿了一下，笑着向江一平道：“想起来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哦，好的，我们去我的办公室吧。”江一平觉得周声声要说的可能跟她的梦境有关，因此提议去他的办公室。

  周声声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对着孙丹阳和于雅雯笑笑，跟随江一平回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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