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翰哥，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来。”相视被打断，江悦柔一道娇媚的声线自二人身后响起。

  她缓缓走到顾柏翰和秦向晚的面前，虽然声音娇柔妩媚，可看着秦向晚的眼神却不太客气。

  顾柏翰没想理她，目光简略地从她的脸上瞥过，最后从喉间发出一个：“嗯。”

  “我说为什么小晚姐公司的展位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原来是有你的支持啊。”江悦柔不甘心，说着还想把一手搭在顾柏翰结实的胸膛上。

  她平时不会叫秦向晚为小晚，更不会自认亲昵地加上“姐”的称谓，在顾柏翰面前的表现意图昭然若揭。

  可是她忘了，从幼儿园那次想害时雨开始，顾柏翰对她仅存的一丝信任便开始崩塌。

  “江小姐自重。”顾柏翰不动声色地躲开江悦柔欲显亲昵的举动，举止之间都透露着生分。

  上次想在马场害小晚，今天设计毁了小晚展位的展品……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继续放任她这么下去，江悦柔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柏翰还特意在朋友圈给向晚姐的摊位发了宣传，你不知道吗？”陈卓冒头，当着江悦柔的面故意提起。

  他发了一圈，刚刚才把女装区的工作人员发到人手一杯，回来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能碰上江悦柔。

  江悦柔听完，眼神变得有些松动：“我怎么不知道…”

  陈卓和顾柏翰对视一眼后，继续满不在乎地挑起了眉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没看到么？可我们都能欸，那只有可能是柏翰把你屏蔽了吧？”

  什么？江悦柔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柏翰一双没有波动的眼眸。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秦向晚的从中作梗，才让她和柏翰哥有了隔阂：在商场时故意装作和她不熟、在幼儿园为了一个小女孩而掐她的手臂，又到今天为了秦向晚搞那小宣传还把她屏蔽了……

  可又是什么时候，她也成了柏翰哥需要戒备的人……？

  这时，秦向晚绕过顾柏翰的身子，走到江悦柔面前，抓住了她刚才的话柄，正色问道：“请问江小姐怎么理解顺利呢？要说我们受欢迎，大可以用火爆、客流量大的词汇，为什么偏偏夸我们顺利。”

  “难道你是提前就预见了点什么事情？”

  秦向晚一向平和的眼眸在此时发寒，似乎下一秒就要透过江悦柔的眼睛将她的心思看破。

  面对秦向晚的步步逼近，江悦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刚才会用顺利形容，正是因为蔚蓝本该在她的指使变得一点都不顺利才对！

  可是她哪会主动承认这些，于是她替自己狡辩道：“怎么了，什么时候口误也算一种罪过？你又是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怀疑我，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你有证据么！”

  除了秦向晚，就连陈卓和顾柏翰也在用利刃一般的眼神打量着她。

  所以讲到最后，江悦柔顶不住三人审视的眼光，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求证据。

  “自，自爆了？”陈卓看着江悦柔匪夷所思的行为问道，这不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听到江悦柔的回答，秦向晚的目光终是暗了几分，她确实没有证据，也仅仅只能凭推断猜测。

  “你要的证据已经交给警察了。”突然，沉默的顾柏翰开口了。

  他一双薄情的眼眸没有情绪，冷冷地对江悦柔说道：“在你来之前。”

  “什么？”江悦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她身体僵直地朝后退了几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柏翰冷漠的口中，居然说出如此冷冰冰的话——

  柏翰哥不仅有证据，还报警了……

  意识到顾柏翰的眼神没有丝毫玩笑可言，江悦柔的嘴唇被吓得煞白。

  秦向晚没比江悦柔平静多少，她微张着嘴，不敢相信地问道：“已经报警了？”

  陈卓看着江悦柔无药可救的样子摇了摇脑袋，对秦向晚答道：“是啊，还不是她自作自受嘛……”

  他刚一调查完，顾柏翰就没带丝毫犹豫的报警了。

  见秦向晚的眉眼间有些复杂，顾柏翰为了消解她心中的仁慈和善良特意说道：“上次马场你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开什么玩笑……”江悦柔的身体微微抖动着，故作冷静地保持体面道：“什么马场？你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陈卓看她那样子，遗憾地叹了口气：“哎，害人不浅呐。”

  他记得以前的江悦柔虽有些刁蛮任性，但也不是这样的吧？

  不一会儿，接到报案的公安局民警走了过来。

  民警在几人前亮出自己的警官证，而后对江悦柔说道：“你好，根据知情者透露，你涉嫌教唆寻衅滋事和侵害他人利益，目前证据已交到我局，具体定罪，请配合我们调查。”

  江悦柔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

  陈卓吃完女装区的瓜以后，又来到了原创设计区，“以秦总监的名义”给大家送温暖。

  趁着人流不大，他把咖啡和甜品分好，按一对一对地送到大家的手里。

  好不容易等一女工作人员跟顾客洽谈完全，他就直接走了过去：“给，这是你们秦总监准备的下午茶。”

  “谢谢。”姚菲礼貌道谢，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今天算是把她累到了。不过这种辛苦和她在echo时，承受他人指责和质疑的辛苦不同，是她如愿以偿、春播秋收的辛苦。

  就像在家乡的田地里种稻子，终于等到了丰收的一天。

  她感觉自己的能力终于被看见了……

  由于忙了一天，就连短暂休息的时候，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所以没有仔细看给她递咖啡和点心的人。

  坐在不高的椅子上，她低头拆开包装时，却陈卓看了有些眼熟。

  石墩、帽子、便利店……几个要素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陈卓一拍脑袋，回想起那个傍晚——

  眼前的女孩儿是不是那天和他一起在便利店门口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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