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阳光明媚的一天，郑义轩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了听雪轩工业设计公司的大门。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会议室里人头攒动，沈南平、白雪等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郑义轩径直走向会议室，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当他出现在门口时，原本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沈南平正要停下讲话，但见郑义轩微微摇头，并做了个手势让他继续。沈南鹏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白雪，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白雪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继续。

  得到肯定后，沈南平深吸一口气，重新找回思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讲解起来。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充满自信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其他人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不时提出问题或发表自己的见解，整个会议室弥漫着浓厚的学术氛围。

  讲解结束，众人离席，白雪介绍沈南平和郑义轩相识。

  郑义轩言道：“贵软件的本地化和大数据是亮点，但本地化问题未能妥善解决。”

  “郑总，情况是这样，由于财力限制，我们目前只能使用免费和公开的数据，无法使用企业相关数据。许多企业数据需付费使用，大企业不靠此盈利，但若要使用，必然收费，且需考虑商业秘密是否泄露。小企业数据量小，同样需付费。因此这也是一笔费用。这也是我需要资金购买企业过往数据以生成模型的原因。”沈南平表示道。

  “我们大威的数据够大，可供你们使用，我们的产品线丰富，积累时间也长。”郑义轩回应道。

  “那太好了，这是我们花钱也买不到的。”沈南平高兴地说。

  “你们还有其他办法吗？既要推广软件，又要回收数据，做模型首先要说明保密和知识产权问题，这样后面的工作会更顺利。”郑义轩说道。

  “郑总，郑不愧是大集团领导，我现在已经把我们的保密原则和涉及知识产权的问题都说清楚写成了文件，绝对可以保证，在推广上我还是有个想法，就是可能还是挣不了钱了。”沈南平说道。

  “你说，是要钱吗？”郑义轩说道。

  沈南平：“目前  2.0  版已经推出，大家在使用过程中并未发现问题。大企业资金充裕，前期可能不会使用我们的软件。但中小企业不同，我们可以免费提供给他们使用，同时让他们共享数据，供我们优化软件。这样，我们既能不断改进软件，又能进行推广。如果中小企业用得好，且习惯了，两三年后我们可以适当收费，进而吸引更多中小企业使用我们的软件，之后再推向大企业。”

  义轩：“我认为可行，软件的成功不一定非要用销售金额来衡量，也可以看使用企业的数量。若能找到  500  家中小企业使用我们的数据，影响力和产品完善度的问题就能解决。”

  沈南平：“郑总所言极是，我也正是如此想法。”

  郑义轩：“说得好，那就开始行动。沈总你来出计划，交给白总，白总签字认可后你们即刻立刻落实。”

  沈南平：“多谢郑总。”

  白雪看着他俩说道：“你们俩聊得不错，颇有一见如故之感！沈总，我说我是你的福星吧！”

  沈南平答道：“白总所言极是，您放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定会给您百倍千倍的回报。”

  郑义轩说：“好，那就沈总尽快！”

  沈南平说道：“我先去忙了，您二位继续。”说完便离开了会议室。

  白雪见沈南平离开后说道：“我看你似乎对此颇感兴趣，那么，这款软件是否能够盈利呢？”

  郑义轩答道：“若能做好，倒是可以填补我国内的一片空白，我认为意义非凡。至于能否盈利，则取决于我们的经营方式。”

  “你怎么有闲工夫来我这儿了？”白雪娇嗔道。

  “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尊敬了啊，小姑娘！”郑义轩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今天我准备回自己那住去，不陪我妈了。”郑义轩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苹果，她羞涩地嗔怪道：“你回自己家住，和我说什么呀！”

  “你回去，帮我收拾房间，洗衣服去呀！”郑义轩看着眼前的人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宠溺。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听完这句话后，竟然一下子羞红了脸。

  “你干嘛还红了脸？”郑义轩觉得有些奇怪，心里不禁嘀咕道：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时，白雪气鼓鼓地瞪着他，愤愤不平地说：“你太过分了！你过来就只是叫我去干活而已，你拿我当使唤丫头了啊？告诉你，现在这里可有二十多号人都叫我白总呢！”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不知不觉间便提高了八度。郑义轩眼见如此情形，急忙开口安慰道：“哎哟喂，白总这是生气咯？我的小白总呀，您可千万莫要动怒啊！要不这样吧，今晚我请客，请您去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如何呢？……”

  白雪听闻此言，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但还是有些不悦地回应道：“哼，本小姐才没那么好哄呢！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对了，我今天想吃西餐，而且你必须给我挑选一家特别有情调的西餐厅，最好还要有钢琴伴奏哦！”

  郑义轩连连点头，表示一切都包在自己身上，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让白雪满意。他温柔地对白雪说：“放心吧，小白总，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来办，绝对没问题！”

  （二）

  天龙的办公室内，天龙阴沉不语，过来半晌才说道：“把这篇文章发出去。”

  “真的要发吗，如果我们赌错了，可容易引火烧身的。”杜总拿着一份标题为《大威建材为拉升股票拥有巨额银行贷款》的文件说道。

  “大威集团太能抗了，他们应该没有资金了，我赌最后关头，郑家为了保住大股东地位一定会挪用银行贷款，到时候这篇文章就一语成谶。”天龙说道。

  “可是天龙，他们要是没有这回事报警追查起来，可不是造谣诽谤的小事了。”杜总说。

  “现在他们当然还在抗，因为他们还保的住大股东地位，这几天就是郑福贵宣判的日子了，股票下跌是必然，我们在炒作这篇文章拉股票一下，这次一定让大威建材跌到谷底，让康总一次完成买进，这个事情不能在拖了。更何况如果郑义轩真敢动员银行贷款相关组织必查他，他和他老爸一样要去吃牢饭了，不动用银行贷款，我就不信他还有多少钱来保他们家大股东地位，这是个两难的选择。”天龙说道。

  “那我发，先转到境外首发，再找大博主转发、炒作，把郑家砸个稀巴烂！”杜总恶狠狠地说道。

  “这次别找之前报黑料的那些博主了，要尽量分散开。发完后，公司内部电脑记得清理一下。上次他们只是发了律师声明，这次还是要防着他们报警，我们也好有个应对之策。”天龙附和道。

  “这没问题，我会去做，只是这钱永康什么时候给啊？老丁这边催得紧呢。”杜总面露难色。

  “他急什么，人都进去了，早晚会给的。”天龙不以为然地说。

  “当初不是说他咬紧牙关不承认，只要一宣判，就给钱吗？现在不是判了吗？外面的人可都催着要钱呢。”杜总焦急地说道。

  “好好安抚一下，先拖一拖，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告诉传话给他，少不了他的。我们不是还有个永康集团的五千万大单吗。”天龙安抚道。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杜总说着准备离开办公室，却和赵雪撞了个正着，赵雪正赫然站在办公室门口。

  赵雪说道：“我本不想听到，只是你们的门没有关。”

  “赵雪？”天龙满脸惊愕，“你怎么来了！”

  “天龙，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和义轩是好朋友吗，你背后搞这些，不觉得很卑鄙小人吗？”赵雪生气的说道。

  “赵雪，你听我解释，这都是生意，我是广告营销公司，有甲方让我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的。”天龙边说边让杜总离开了。

  “你是营销公司，有人给你钱让你做广告传播没有问题。可是这样抹黑造谣，无中生有的生意完全不能接呀，做生意也要有底线呀，更何况还是义轩的大威集团，你又不是不接这笔单子活不下去了。”赵雪说道。

  “我是干这个的，不就是帮人家打知名度，炒舆论的吗？生意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我要不接这个单子，还真有可能活不下去了，你不知道我的难，在说了这是商场如战场的地方，很正常，你不是总是教育我要公私分开吗。生意是生意，我和义轩的关系是关系。”天龙说道。

  “这就是永康的单子吧，永康集团落井下石要收购大威建材，你就是那个帮凶，这不是公私分开的问题，你这叫卑鄙无耻。还有你们说的那个老丁又是什么人？我估计也不是好事吧，人都进去了，你们还不吸取教训。”赵雪说道。

  “赵雪，你不要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的男朋友现在无非就是帮助永康集团收购你前男友的公司而已。不要总把你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我们都是一样的，赵雪希望你要明白，你的心要变过来，思想要转过来，和我一起联手帮助永康收购大威建材。”天龙说道。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帮我利用义轩对你的最后依恋和信任，帮我拿到更多信息，我们和郑义轩已经是势不两立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是我从大威集团档案资料室找到证据，举报郑福贵的。而我就是那次建筑事故中两名死者中其中一个的死者的孩子。你应该同情的是我。于情于理于法你都应该责无旁贷的站在我这边，赵雪，好吗？”天龙说道。

  “啊！”赵雪惊呆了：“所以你进行了报复。”

  “我都向你坦白，是因为我彻底把你当自己人了，当成我未来的妻子，从一开始我接触义轩就是为了找到证据，举报郑福贵，我的目标就是郑福贵进监狱，大威建材集团不再是郑家的。如果现在还有机会大威集团变成我天龙的，那就是老天对我这么多年不公的眷顾和补偿。”天龙说道。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义轩。”赵雪说道。

  “是，义轩是个好人，我没有想伤害她，但是为了完成我的目标，我必须这么做，才可以拿到证据，摧毁大威集团。而现在的义轩已经变了，他已经开始帮我当成仇人了。所以，赵雪你应该明白，我是正义的一方，他们是应该受到惩罚的。”天龙说道。

  “可是郑福贵已经被抓起来了受到惩罚，你干嘛还要做这些抹黑诋毁造谣的事情呢。”赵雪说道。

  “郑福贵如果二十年前被抓，就不会有大威集团，你知道吗？我要把他所有的统统给摧毁。你只有知道我这些年的苦，才会理解我为什么要怎么做。”天龙说道。

  “二十年前的事故我同情你，可是我无法理解你的做法。包括拆开我和义轩，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赵雪说道。

  “赵雪，早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但是当我穷，我心里都是恨，所以我错过了，我懊悔过，以为这辈子就和你永远错过了，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和义轩在一起。我认为这是上天在帮我，但是我是要忍着，我怕我做的事情哪一天被郑家发现，伤害到你，我每天如履薄冰，看见你和义轩在一起，心如刀绞。可是我知道那时候的我不能有爱情，我必须等到安全离开大威集团的时候才可以。没有想到我离开大威集团，你也和义轩濒临分手的局面。”天龙说。

  “所以你用种种手段，不让我和义轩相见，你在中间做我们的传话筒，因为你是唯一得到我和义轩都相信的人。你还用我的名义让义轩离开大威集团，增加大威集团的负面信息，拉低股票，帮助永康集团来收购大威集团。”赵雪说道。

  “那只是我和义轩在追求你的一种竞争方式而已，怪只怪义轩太优容寡断，没有魄力。从一开始他就不适合你，如果真的合适也没有我天龙的机会。”天龙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的追求有点可怕，不是义轩不适合我，是你的方法我彻底不可以接受，你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一点都不认同，商业上行为我也没有办法理解，我们差的好远。”赵雪说道。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记住我天龙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就好。赵雪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天龙上前想去抱住赵雪。

  赵雪用力的推开了天龙说道：“你不要碰我，一下都不要再碰我了。”

  “赵雪你想想，只要现在我们携手同心，我们就可以打出一片江山，永康收购大威集团，康总答应我进入大威集团董事会，如果我拿下大威集团总裁的位置，不出三五年我就可以把大威集团做成最大的集团，我们就是我市首富，到时候我们要什么有什么，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你专心在家相夫教子，我在外面打拼，如果这里让你伤心了，我们还可以移民到国外，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将是首富吴天龙的妻子，一步登天呀。”天龙说道。

  “我们差的太远了，我走了。”赵雪说完快速离开天龙的办公室，任由天龙在后面喊着名字。

  赵雪气冲冲地摔门而出，离开了汇宇广告公司。杜总紧跟着走进房间，看着天龙无奈的表情，关切地问：“赵雪走的时候似乎还很生气呢。”

  天龙沮丧地坐在椅子上，摇摇头说：“无论我怎样解释，她就是听不进去，真拿她没办法。”

  杜总皱起眉头，焦急地说：“天龙啊，这个时候你得想办法让她消气才行。暂且放下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她去找义轩告发咱们的事，否则一切都毁了。”

  天龙猛地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吼道：“我明白！我明白！”他边说边用力拍打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杯险些翻倒。

  随着“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终于失去平衡，滚落地上。天龙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心中憋着一团怒火。然而，在愤怒过后，他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毕竟，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赵雪的怒气，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天龙拨通赵雪的电话，却屡遭拒绝。好不容易接通，他迅速调整情绪，柔声说道：“赵雪，抱歉，我刚才情绪不佳，惹你生气了，请别在意，别生气了。”

  “然而，这并非脾气或生气的问题，而是我们的立场、观点、价值观完全不同，我无法认同你的做法。大家都冷静一下吧。”话毕，赵雪挂断了电话。

  天龙一次次拍着桌子，说道：“这个女人真难对付，让她先冷静，过段时间再说，你派人盯着她点。”

  “好的，我知道了，天龙。”杜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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