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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个小时的课间极为漫长。

  我忘了如何去行走。

  没有想到的事发生，我所期待的宝马，出现了。

  哦不，是我的公主。

  从楼下买矿泉水回来的耿韶晗，走近了我，然后拽起我往班里走，“你们看什么看，他父亲去世了伤心还不允许嘛？把你们的臭嘴闭上！”

  说这句话时她极为彪悍，那种舍战群孺的感觉。

  那些围观的人渐渐散开，还小声的嘀咕什么。

  耿韶晗拉着我，没有说话。

  到了楼梯拐角，她看四周没人，把那瓶矿泉水泼在我的脸上。随后甩下我，自己离开了。

  我愣住了，她这是干什么！

  心里不免对她又感激又生气。

  回到班里，同位溢超看我满脸是水，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借了个镜子，看到红红的眼，和湿淋淋的脸。

  上课老师在全班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回答“被别人泼了一脸水。”

  这时我才明白耿韶晗的用心良苦。

  于是我看着在我前排的耿韶晗，端正的坐着，一如原来的文静。

  这个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的女生，却把我从困境中拉出来。

  我又盯住她的背影看了整整一节课。她的笔直的腰杆，她整理刘海的一抬手，她翻书的一举一动。

  我该怎么办。

  那些回忆真的能让我这么快忽略掉？

  丫头，对不起。

  66

  我不懂你，你不怪我。

  我拥有更多期盼，你却要我顺其自然。

  哪怕我周围有再多人，感觉只有你一人。

  我在滂沱中呼喊你，你却听不到。

  给我理由，让我对你放手的理由。

  那个理由叫做距离。

  那么爱我的你，等着你消失不见。

  那么爱我的你，等着你从回忆里摩擦掉。

  每天复制粘贴似的给你发短信，这真的，是给自己看。

  我没有了父爱，又要我失去你。

  对不起，丫头，我没有毅力，等你回来。

  我需要爱。

  母亲的，兄弟的，朋友的，

  还有恋人的。

  我在想了很久之后，决定不再给你发短信。

  3年，就让我用一个月，淡化。

  我有了新的追逐。

  耿韶晗。

  67

  我做着梦，梦见你呼唤我，梦见你对我说，

  晚安。

  是否，

  你也决定，放肆曾经的疯狂？

  我的心里，不存在这样一首歌。

  only  girl

  因为你，这样，悄无声息，

  离开。

  …

  中午，旁铺又和他女友聊天，笑得无比灿烂。

  那一声声“老婆老婆”的，只有羡慕。

  突然想到，这3年期间，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媳妇女朋友老婆”之类的。

  从我们在一起第一天，就叫她丫头。

  以及，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

  我欠她这一句，还有机会说出来嘛？

  旁铺的电话声弄得整宿舍都没睡午觉。

  我也在嘲笑。那一天前难受的撕心裂肺，一天后就似乎要相濡以沫了。

  这样的女人可靠嘛？

  等旁铺挂了电话，我问他。

  他说，“我也能察觉她这样的表现，但是，我可以装傻。”

  68

  看似傻不拉叽的旁铺，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很受用。

  好多事，不去想它，就会过去的。

  …

  在中午我思慕着耿韶晗，想着她为我做的，想着我能为她做什么。

  对了，她的语文成绩。

  这是让我们发生故事的起点。

  我决定用我和语文老师的关系，换回耿韶晗的成绩，让她不用补考。

  语文老师是个40多岁的女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哲学气质。我很爱和她聊天，毕竟也是个教授级的人，她的言吐能让我深深敬佩。

  下午下课后我去办公室找老师。

  “语文老师好。”我用了这种最普通的方式跟她打招呼。

  “嗯，座。”她很和气，让我坐下。于是给了她一个笑容

  办公室空无一人。

  她问我说，“李琦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我不知道老师问这话什么意思。

  “你的父亲…”语文老师说，“不好意思，听说你父亲去世了。”

  “嗯，过去一段日子了。”我回答，“我没事啦。”

  突然，我问下“老师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你不是在楼道流泪了吗？大家就都知道你的事了。”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我们班有个暗恋你的小姑娘说的。”

  语文老师是虞囡茹的中队长。

  我这才纳闷，怎么耿韶晗也知道了我父亲的事？

  “好啦，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找我。”她的表情变严肃了。

  “你知道我们班有一个女生考了30分，我想帮她及格。”我解释。

  她维持了几秒钟的严肃又消失了，“你的感情很乱。”

  她拿起一支铅笔敲打我，“多情是寻找幸福的途径，有许多人就这么想见一个爱一个，总会遇到合适的。可是多情的那条路是调岐路，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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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没有多情。”我还是想对老师说实话，“我只拥有过一次恋爱，就是17岁那年，到2个月之前。”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是吗？那你知道什么叫暧昧吗？”她说。

  “我没有。”

  “你知道你的三角  恋事件已经在所有老师口中传诉了。”

  “我从没有喜欢过那个女生，只是想保护她。”

  “不只她，还有虞囡茹，还有你今天提到的这个女生，还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人。”她把手放我腿上，“你为什么为她们做这些呢，而且她们都是漂亮的女生，如果是你的女朋友，心里压力会很大。”

  “是。”我的确没想过这么多，我只是觉得异性相吸，情不自禁。

  我和丫头的分手也是因为虞囡茹。

  “你也伤害和你暧昧的女生啊，不是吗？”她把手从我身上拿开，“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不要替别人改成绩。”

  我说不出话，连笑都露不出。

  其实我的女人缘并不好，只有那几个和我做朋友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漂亮，我才愿意和她们在一起？

  倘若那天不是米兰，而是个不美丽的女生，我还会不会答应送她？

  如果不送她，到现在都会平安无事的生活，我的父亲也……

  和老师在一起对话让我想了很多我认为不重要的东西。

  大学老师才是真正想要教你如何做人的。也许老师们不会说话，却会关注你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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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我的生活还是我来当主人公。

  我可以导演剧情的变化，可以让生活是喜剧，是感情剧。

  我是个脑袋短路，感情用事的人，我在我认为的悲欢离合里，缓慢地变化，只为了未来的成熟。

  假如父亲看我最后一次时，我提醒他慢点开车，可能，当我回家时，依旧能看见喝着酒的父亲，听着母亲对我的叙道。

  只是，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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