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砺煊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敲键盘，陆至则将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拖到一边。他们把对丘易之和章高轩做过的事情用在了这两人身上，他们虽然没死，不过也快了。

  顾小南面色扭曲的看着这个场景，汪馗迤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便走上前询问进展。

  “确实是他们干的，本来想碾死你，但你的命太硬了。”战砺煊不明所以的勾起笑，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地上的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死死瞪着汪馗迤。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虽然战砺煊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汪馗迤决定抓住主要的问题问。

  “这里面有录音，自己去听。”战砺煊将电脑丢给汪馗迤，汪馗迤接住电脑，愣了一瞬，手一空，电脑重新回到战砺煊手里，他打开录音文件点击了播放。

  陆至的声音传出：“妈的，非得用点非常规手段才肯吐出点有用的信息是吧？嗯？王渊，黄洪？”

  王渊（停顿）（咳嗽）：“我们只是个边缘人物，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陆爷，战爷，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战砺煊：“时覆年，被你们派人碾死了？”

  王渊：“时覆年……咳咳……我们承认，时覆年是我们弄死的。但这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被当枪使了。”

  陆至：“呦！王总原来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黄洪：“我们和祝留邪有利益往来，并不知道时覆年是您的人，我们是无意招惹您的。”

  陆至：“无意？好一个无意！在这么特殊的时期碾死了时覆年，啧，这理由貌似站不住脚啊。我猜一下哈，两位别介意。你们认为昌江安是你们的地盘，我们这些外来的应该收敛一点，对吧？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我们最多只能和你们交涉。可惜呀，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王渊：“……没有这回事！”

  战砺煊：“时覆年的人际关系，你们了解过吗？”

  陆至：“时覆年，有一位干姐姐，叫荒墨。”

  黄洪：“荒……荒墨？！”

  陆至：“想起来了？那正好不用我们解释了。这次能这么大张旗鼓来抓你们，我们可是有着荒墨的鼎力支持。别紧张，荒墨已经离开昌江安了，她虽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她要为时覆年报仇。”

  （沉默）（走动声）

  陆至：“黄总，抬头看，这张照片，熟悉吗？”

  黄洪：“……这……这是今年上半年发生的一起车祸现场……”

  陆至：“是啊，我知道，没问你这个。我想问的是，这起车祸也是你们派人干的吗？”

  黄洪：“是……”

  战砺煊：“原因？”

  黄洪：“战……战爷……我真的不知道死在这场车祸里的也是你们的人啊！”

  陆至：“妈的别磨叽！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车祸，为什么会有这场车祸？”

  王渊：“死者汪馗迤，我们了解到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祝留邪说，他无意间撞破了人宠交易，他要是报警了，我们肯定会受到影响。祝留邪砍伤了他，让他逃到高速公路，我们当时想着，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就……派人开车撞死了他，伪造了车祸现场。”

  陆至：“不是，等会！他……死了？”

  黄洪：“他肯定死了，事后我们还派人去找过，死得很惨，气都没了！只不过再后来，他的尸体莫名其妙不见了。”

  （沉默）

  陆至：“战砺煊……你要不……把人叫进来？”

  （沉默）

  陆至：“黄总，不是我说，人都要蹦哒到你面前了，你告诉我他早就死在了车祸里。”

  战砺煊：“行了，审讯结束，先预祝两位九泉之下旅途愉快！”

  录音播放结束。

  汪馗迤迷茫的看看战砺煊和陆至，又看看地上的两位。

  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他身边的顾小南气得发抖，冲上去对着两人拳打脚踢：“妈的！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你他妈别诅咒汪馗迤，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汪馗迤连忙拉开顾小南，半蹲在黄洪面前：“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黄洪瞳孔害怕到颤抖，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确定我真的死了？”汪馗迤又问，不等黄洪点头，他紧接着面带疑惑的问了第三个问题：“那我是谁？”

  “看来还得继续查。”陆至伸了一个懒腰，“查查带走你的……额，究竟是谁。”

  战砺煊联系老板娘带人过来处理残局，转头对汪馗迤道：“没时间疑惑了，你再不去完成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人就要跑了。”

  “我靠战砺煊，我觉得他们说得没有信服力，你要不再审审？”

  “嗯？”战砺煊似笑非笑的说，“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再怎么问都问不出别的东西。汪馗迤，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你想查，可以委托我帮你查，不过这是有偿的哦。”

  汪馗迤毫不犹豫起身拉着顾小南向大门走去：“算了战砺煊，我开玩笑的，截取原液的那帮人有头绪了吗？我们速战速决吧。”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顾小南和汪馗迤告别，说自己要回莞市上课，他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应该是被吓到了。

  战砺煊把汪馗迤送回酒店后，便和陆至再次离开。汪馗迤也没心思睡觉，在手机上点了份外卖和207一起吃。

  吃饱喝足后，汪馗迤认真思考起黄洪和王渊两人说的话。结合车祸的监控画面，在那种场景下，能活下来的几率确实不大。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汪馗迤苦恼到想撞墙。

  第二天，陆至回来接汪馗迤，他什么都没说，扯住汪馗迤的袖子就走。陆至明显很累，一晚上没休息，在车上简单的睡了一觉。他们回到了第一天来到昌江安时去的咖啡馆，在原来的包厢里接见了慕七梨和杨恒。

  战砺煊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沙发边，对汪馗迤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汪馗迤想问这次是因为什么，不过在看到慕七梨热情的对他伸手后，他立马噤声，回握过去，并坐下。

  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显示的是一段视频，被人暂停了。

  “目前我们掌握的最新消息就是这段监控录像。”杨恒手指交叉搁在膝盖处，“它拍到了一点拿着装有原液的手提箱的人。”

  汪馗迤放大画面，拍的很糊，衣着没有代表性，只知道是一身黑衣，脸几乎没有，但对207来说，信息足够了，汪馗迤问：“黑色的手提箱吗？”

  “是的。”

  “好，我知道了。”汪馗迤点点头，“今天我就能给他找出来。”

  慕七梨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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