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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嫂一边忧郁地喝着啤酒，一边怅然地给我讲了孙甜甜和原铁路交往的过程。听完她的讲述之后，我问原嫂，原来你爸爸跟原哥的爸爸没有关系呀？原嫂反问道，我爸爸和他爸爸有什么关系？我笑着说，我之前听我们村里的老娘们儿说你爸爸以前跟着他爸爸混的，所以你爸爸才把你许配给原哥。原嫂听后，大笑起来，说，这个谣言可有点儿邪乎呀，我爸爸可是一向遵纪守法的。我说，当时我也是半信半疑的。原嫂说，这种越是听起来让人感兴趣的谣言就越容易让人轻信。

  原嫂喝了三罐啤酒，而我只喝了一罐。刚才在她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喝了不少红酒了，现在醉意更是浓了。原嫂往我的身边坐了坐，脑袋软绵绵地仰在沙发背上，声音很无力，她说：“江乐，你原哥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

  “反正和他为了保护我而挨揍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地拿起啤酒罐，喝了一口，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原嫂坐直，拿起空啤酒罐，摇了摇，说，江乐，你再给我拿一罐啤酒吧。我说，嫂子，你别喝了，今天你喝了太多酒了。原嫂说，我心里不舒服，今天想要喝醉。我说，你要是喝醉了，我可没法把你弄回家呀。原嫂扭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春意，秋波频频，嘴角微微扬了扬，说，那我今天就不走了。我惊骇道，这怎么行啊。原嫂说，这怎么不行？我往一边挪了挪身子，说，万幸我家小屋现在空着，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小屋凑合一宿吧，等明天天亮了赶紧回家，别让原哥着急。

  原嫂靠近我，娇滴滴地说：“你把我当成姐姐吗？”

  我紧张地又挪了挪，直到挪到沙发边缘，说：“我、我把你当成姐姐啊。”

  “弟弟，”她直接坐到了我的边上，紧紧贴着我，忽闪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我，说，“你原哥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我了。”

  我惊得简直都要蹦起来了。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侧过脸不去看她，她却一直往我身上凑。我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原嫂说：“他们这么坑你，你就不恨他吗？”

  我恨呀，我怎么能不恨呢。

  原嫂把手放到我的腿上，说：“弟弟，我醉得没劲儿了，你扶我一把行吗？”

  我点点头，搀着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这一扶，扶出了问题。

  原嫂瘫在了我的身上，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而且她的身体十分炽热，即使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出来她像是一只点燃的小火炉子。原嫂比我矮多半头，她把脑袋靠在我的锁骨处。我不得不抱住她，否则她会摔在地上的。她也搂住了我的腰，开始用她的头发蹭我的下巴，把我的下巴和嘴唇都弄得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她发出娇媚地呓语声，似乎是在乞求，又好像是在呻吟。我的双耳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鸣响，听不清楚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扶着她，打算把她弄到小屋，让她休息。小屋里的床上用品整齐地铺在上面，这是上次我酒精中毒，夏云朵把我送回来并在这里住了一夜之后整理的，我并没有把被褥收回去。

  原嫂提高了声音，但依然娇滴滴的，问：“弟弟，你睡哪屋呀？”

  我说：“我睡大屋。”

  原嫂挣扎着说：“那我也要睡大屋。”

  我看着醉态的她，颇感无奈，心想把她弄到大屋之后，自己晚上去小屋里睡觉吧。

  我把原嫂放到大屋床上，她轻轻闭上眼睛，脸色红润，嘴唇娇艳欲滴。我看着她诱人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很想低头吻上去，但是又不敢。我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本来我喝的酒并不多，还不至于上头，但是我看到这样魅惑力十足的原嫂，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原嫂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我，倏地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了她的唇边……

  孙甜甜身上的味道虽然很好闻，但是却没有许萱和吴晓夕的那种特殊的Pheromone味道。不过即使这样，也足以令我情欲大增，食指大动，不禁想要仔细品尝一番。

  孙甜甜一定是早有“预谋”，她的身上除了一股女人的香味之后，还有沐浴液的味道，她肯定是在家里洗过澡之后来的。或许真的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原铁路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她了。

  她蹙起了眉头，暗暗称痛，并且流下了眼泪。我吓了一跳，她却告诉我这是她的一种条件反射，和原铁路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好在没一会儿，她便展开眉头，似乎痛觉已经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快感。

  孙甜甜没有许萱和吴晓夕的那种开放与大胆，她几乎不会呓吟，紧紧地抿住嘴唇，仿佛在压制着自己的情欲，不让它完全释放出来。这个过程中，她始终没有看向我，而是将脑袋侧向一边，不敢与我对视。她还不想让我更换姿势，她说她在这件事情上十分传统，几乎不能接受那些花样百出的姿势。

  那个夜晚，我和孙甜甜很晚才睡。当然，并不是一直在造爱，我们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和体力。临近半夜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几乎没有喝醉，只是有一些简单的眩晕，所有的醉态都只是她装出来的而已。她还告诉我，原铁路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了，所以她才会怀疑原铁路在外面有女人。我说，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孙甜甜说，你告诉我你欠了赌债之后，我就觉得你十分可怜，我怕你也会像郑三牛那样。我说，即使我像郑三牛一样，也是我咎由自取的，完全跟你没关系呀。孙甜甜说，我不想让你像他一样，而且我觉的你原哥很对不起你。我说，就算原哥对不起我，你也不用这样呀。

  孙甜甜流下了眼泪，说：“弟弟，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并不只是需要男人给予的安全感，她还需要男人的关怀和陪伴，而你的原哥现在的快感并不会从我的身上获得，他给你设圈套的时候，一定比得到我更加快乐……我很难受，我的心里难受，我的身体也难受，我有时候很恨他，我想报复他，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我只能用我的背叛来报复他，只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羞辱他……其实从郑三牛的事情之后，我觉开始觉得他很残忍了。”

  “姐姐，你现在这样只是为了报复原哥吗？”

  “不完全是，”孙甜甜说，“其实，从去年我认识你之后，就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小弟弟，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孩子……”

  “其实我也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我搂住她，轻轻嗅着她鬓边的碎发，说，“我胆小，我懦弱，我没有主见，我狗屁都不是。”

  “你太轻看你自己了，”孙甜甜擦干眼泪，说，“我觉得你跟他们很不一样……我和他在一起之后，见到的几乎都是他的朋友，他们都是一类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你的出现正好弥补了我心中所渴望的那种空缺吧，总之，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不一样了，”我苦笑着，“我跟着他们也学坏了。”

  “可是你的本质不坏，你只不过是上了贼船而已，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心都是黑的，而你本身是善良的。”

  “姐姐，你跟我认识的时间不长，接触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人呢？”我说，“万一我也是邪恶的呢？只不过在你面前表现出的是一副伪善的模样呢？”

  孙甜甜笑了，她笑的时候，嘴唇紧闭，嘴角上扬，眼睛依然是圆圆的。她说：“姐姐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我说：“我不信，咱们接触得很少，我不信你能这么准确地判断出来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连我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个十足的好人。”

  “我没说你是个十足的好人，我只是说你不像他们那样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而已……你的本性是好的，从刚才就能看出来，你十分顾及我的感受，不会像你原哥那样，逼着我在床上做这做那的。”

  我来了兴趣，问：“原哥都让你干什么了？”

  孙甜甜羞赧起来，说：“我们夫妻之间的羞羞事就不能告诉你了。”

  我瘪瘪嘴，说：“好吧。”

  她吻了吻我的脸颊，说：“咱们之间的事情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好吗？”

  我说：“你放心吧，我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原哥，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弄死我。”

  孙甜甜笑了笑，说：“你还说自己胆子小呢，你要是胆小鬼的话，怎么会和我这样呀。”

  我说：“那还不是你勾引的我？”

  她又吻了吻我，说：“你敢说你自己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你搂住我脖子之前，我真的是没敢有想法，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太香了，”我又闻了闻她，说，“我实在忍不住了。”

  孙甜甜“哧”的一声，笑了起来。我又问：“原哥有多久没跟你在一起过了？”

  “想不起来了，反正已经很久了，应该快一年了吧。”

  “那你就没主动跟他提过？”

  “他总说累。”

  我试探着问：“你就没试试勾引勾引吴晓诚他们？”

  孙甜甜轻轻捶了我一下，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勾引……再说了，就吴晓诚那个大色狼，我哪儿敢招惹他呀，平时他的眼睛就不老实，我都快烦死他了……你再瞅瞅他长得那个模样，歪瓜裂枣的，也就是那些小姐愿意跟着他，还是看在他的钱的面子上……哎，对了，他妹妹长得不像他吧？”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要是像他的话，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人家呀，姐姐你真逗。”

  “我就说嘛，你之前总不会天天搂着一个长头发的吴晓诚睡觉嘛。”

  我的脑子里闪现出吴晓诚长发的样子，不觉好笑起来，说：“姐姐你可别说了，我想想就恶心。”

  孙甜甜也笑了起来，她说：“你要是搂着一个光着身子的长头发吴晓诚，也挺有意思的，我脑子里都有画面感了。”

  “你快别说了，我都要吐了。”

  孙甜甜仰起头来，认真地问：“是他妹妹好看还是我好看？”

  我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你好看。”

  “让你说真话呢，你不用恭维我。”

  “我说的就是真话呀，你确实比他妹妹好看。”

  “嗯，也是，从吴晓诚的样子就能想象出来他妹妹。”

  “不，他妹妹可比他漂亮多了。”

  “你有他妹妹的照片吗？”

  我想了想，我和吴晓夕在一起这么久，似乎只是用手机一起自拍过几张照片。我下了地，从电脑桌上拿过手机，打开相册，翻找到和吴晓夕的合影，拿给了孙甜甜。孙甜甜看着照片，有些讶异地问：“她真的跟吴晓诚是双胞胎？”

  “是啊。”

  “那他妹妹一定是遗传她爸妈好看的地方了，他们兄妹俩也太不像了，”孙甜甜翻看着我的手机相册，似乎恍然大悟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眼熟呢，你跟我的一个初中同学长得特别像……你有哥哥或者表哥之类的吗？”

  “没有。”

  “那就是单纯长得像。”

  “哦，”我说，“你的这个初中同学是不是跟你有故事呀？”

  “也谈不上有故事，”孙甜甜把手机还给了我，说，“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我愿意把自己给你了。”

  “为什么呀？”

  “我的那个初中同学是我的暗恋对象，不过人家学习好，考上了高中，我就不行，只能考上职高，然后认识了你原哥。”

  “你和你的那个初中同学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孙甜甜遗憾地说，“他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我是我们班的差生，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我只是暗恋过人家。”

  “你给我讲讲他吧。”

  “不了，这是我心里最为秘密的事情，我对谁也不会说的，”孙甜甜揉了揉眼睛，说，“我困了。”

  “那睡觉吧。”我看她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了她。

  孙甜甜的身体很光滑，就像是一只泥鳅一样，在我的胸前蹭了蹭，然后不动了，任由我紧紧地抱着她。我很想再和她发生一次关系，于是低声提出了要求，她摇了摇头，拒绝了，说真的困了，明天还要帮你去跟你原哥说你卖房子的事情呢。

  我和孙甜甜缠绵的时候，几乎已经忘了这件大事了，脑子里是孙甜甜的肉体，鼻子里是孙甜甜的味道，嘴唇上是孙甜甜的肌肤，手上触摸的是孙甜甜的温润。

  她的话让我瞬间愁容满面。唉，这可怎么办呀？我又陷入了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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