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还在京城滞留未归，总部长上官雄走进办公室看到他时明显一愣。

  “你还没走？”

  楚九不温不火的道：“事情办完就走。”

  上官雄皱眉：“还有什么事？”

  “实验室的事，您给我批了，我好回去立项。”

  “唔，这事急不得，容我再想想。”

  楚九点点头：“那你慢慢想，我去找上官晴儿问问。”

  上官雄身形一顿，转过头骂道：“好小子，敢威胁我！”

  “不敢！”

  “你！”上官雄气结，无奈道：“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在云海建疗养院的事我还没跟你说道，现在又要上马实验室，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九解释道：“实验室是基于作战需要，我们面对的敌人不是常规性的，所以及时必要的技术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比如此次云海事件，若是我们能早一点得知敌人的弱点，局面就不会处处被动。”

  上官雄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国安分部不止一个，东南分部只是一个分支。

  若是给他批了，其他的分部也闹着要建实验室怎么办？

  国安部每年的预算都是有限的，而需要支出的缺口都是无限的。

  入不敷出啊。

  上官雄只好道：“我去跟上面申请下吧，对于我部有利的事，该争取就得争取，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楚九还想说什么，被上官雄瞪了回去：“你小子行了，实验室是那么好建的吗？高端的实验室对于地形地貌，甚至空气等因素都有严格要求，而且研究方向，研究器材都需要天文数字的资金支撑，你一句话就要，我能给你变一个吗？”

  这些因素，楚九倒是考虑过，他沉吟下道：“资金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只要部长给我批了就成。”

  上官雄冷笑道：“口气不小，你知道一个高端实验室有多烧钱吗？每年光研究人员的花费都叫人咂舌，要不是整个国家做后盾，这实验室真运转不起来！”

  楚九道：“据我所知，云海很多医学性质的实验室并不需要太昂贵的费用，而且研究结果出售后，可以大大的缩减成本。”

  上官雄犹豫了下，叹口气道：“楚九，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讨论，我还要再想想。”

  楚九看他态度坚决，知道今天不会再有结果，只好告辞出去。

  其实一个小而精的实验室并不需要花费多少，而且可以收购现成的器材和人员。

  在这个基础上，研究很快可以进入正轨，良性运转。

  那么，上面不吐口的原因，想来是不愿分部权利过大的同时再实现自主研发。

  楚九长叹口气，很多迫在眉睫的事，偏偏无法如愿完成。

  没有高端技术的支持，战士们只能用血肉之躯来填补。

  就在他沉闷不乐时，一辆军车停在了前方。

  “楚部长，相请不如偶遇，来，上车和老朽一叙。”

  楚九一看，是越老。

  他打了个招呼，钻进了越老的车内。

  越老对楚九格外客气，寒暄几句后道：“昨晚我们研究让你当教官的事并非一时兴起，现在军中总有些骄傲自满的情绪，盲目自大，狂妄无知，说到底还是缺少几个像楚部长这样的灵魂人物震场，以绝对霸道的实力震慑所有人，成为一个部队的标杆和旗帜，让大家看到目标，知道差距，才会懂得谦虚。”

  楚九谦虚道：“越老太看的起我了，军中卧虎藏龙，高手众多，我岂敢目中无人，自认第一。”

  越老哈哈笑道：“楚部长不必谦虚，武者的排行我亦有所了解，昨晚特意找人看了下，他们都说你已经踏入神秘莫测的境界，比地级武者强了不知多少倍，不敢擅自揣度。”

  “没有，楚某只是比他们快走一步而已。”

  “好了，一会儿到军营，我把人集合起来，你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到时候随便传授几下，做实教官的名分就行。”

  楚九跟着他进了北大营，一个守护京师，军容整齐，军备丰富的大营地。

  营中穿梭的战士个个步伐矫健，精神振奋，行止有度显示出严明的纪律。

  楚九赞道：“仅看士兵精神内敛，目光专一，便知北大营骁勇善战，实力强悍，越老可以收回刚才的话了。”

  越老却道：“咱们看过队伍再说，那谁，去把精英队伍集结起来，给楚部长过目。”

  卫兵立即去了。

  楚九伴着越老缓步进入大营训练场。

  两栋楼房前栽种着成排的杨树，在初秋的日光下落叶缤纷。

  道路上铺了浅浅的一层，踩上去不会破碎，反而软软的。

  秋景总是萧瑟的。

  越老不知想到了什么，抓着拐杖叹道：“人不服老不行啊，年轻的时候，我跟战友们比赛扫落叶，那抓起扫帚挥舞的大风车一样，现在，走路都颤颤巍巍。”

  楚九静静的听着，劝道：“生老病死乃是常态，越老心胸宽广，自当豁达。”

  越老笑道：“别人最起码来句老当益壮，你这小子倒好，直接劝我看开点！”

  楚九莞尔。

  他知道越老只是有感而发，对于生生死死，老人家早看淡，也看透了。

  楼房前的水泥空地上，集结了三排士兵，看穿着打扮和精神气度，明显比普通士兵高出一截。

  楚九知道，这些都是优中选优，各项军事能力的拔尖者。

  本领高强的人，自然眼高于顶。

  所以就需要更强的人来带领他们。

  或者说，教导他们。

  越老一脸骄傲的道：“你看这些人如何？”

  楚九扫了一眼，直接道：“一群废物罢了！”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没有抬高声音，但足够让全场的人听到。

  精英们的眼神立即变了，纷纷不善的盯着楚九。

  要是没有命令约束，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出手教训楚九了。

  越老原本也有炫耀之意，可听楚九说的一点情面不留，也感觉脸上挂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楚九道：“人体是一座宝库，不懂得发掘自身潜能，突破体能限制壮大己身，反而仗着日复一日的刻板练习习得的军事技能自感优越，不是废物是什么！”

  越老：“……”

  楚九看着眼前站着的五十余人续道：“自称什么精英王者，真是可笑，这么多人体能充沛，气息浑厚，已经将肉身提升至极限，却无一人突破极限，进入地级武者，踏入真武的行列，所以说你们，只是在虚度日月，浪费时间罢了！”

  前面一个精英战士不服气道：“你说的容易，人身体内看不见摸不着，传说中的古武术早已没落，无法可循，无法可依，我们不练器械枪炮，练什么？”

  楚九喝道：“荒谬！没有前人的经验之路，你便不知如何走路了吗？炼精神，炼意志，炼自我，炼精化气！”

  战士还是不服气，道：“都是虚无缥缈的言论，我们这么多人，咋没见一个人炼精化气成功？”

  楚九顿了下，道：“我就问一句，当你们在战斗中格外专注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感官被强化了？”

  “……”众精英战士集体沉默，人人愕然。

  这种情况当然有，而且不止一次。

  可那种感觉出现时间太短，也为数不多。

  实在难以掌握。

  楚九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结果，道：“是你们没感觉到自身潜能的召唤，还是直接选择了错过？”

  “……”

  一战士叹道：“教，教官，那种感觉我也有过，可稍纵即逝，难以捉摸。”

  楚九反问道：“为何不追？”

  “去哪里追？”

  “去生死间的大恐怖里追，去生死间的大智慧中寻！”

  楚九说完，左脚踏前，一步迈出，五十余道残影瞬间冲出，迅捷无比的朝着面前的精英战士扑去。

  众人哪知他毫无征兆的便动手，慌忙做出防守格挡姿势。

  “刷！”

  残影穿过五十余人的身体，消失无踪。

  这一手，震惊了所有人。

  越老惊愕的看着这一幕，险些站立不稳。

  难道说，楚九刚才出手的话，这些人一个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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