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约法三章

  再回到四合院里，天色也黑。

  王根生先跟何雨柱打过招呼，将何雨水送回小院，溜达着到后院徐大茂家门口。

  看着铁将军把门，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出去陪他的刘姐，现在还没回来。

  王根生嘴角上翘，弹了弹手指尖，夹着的那张东来顺吃饭的报销票据，轻笑着折叠一下，重新塞回兜里。

  “小子，这笔账你是躲不过的，最多等你明天，否则就给你超级加倍。”

  第二天轧钢厂里上班，中午吃饭时，于哥又如约来到轧钢厂小食堂。

  王根生将打好的饭菜，放在小桌上一推，双手抱于胸前。

  于哥一看王根生这架势，就知道他是有事情要谈，也把饭盒扣起来，筷子放在一边。

  “咋啦，老弟？有事情咱先谈事，谈完了才能开心的享受美食。”

  “那个二刚是你什么人？你应该能联系到他吧。”

  “哦，你说二刚啊，他爸曾是我爷爷的警务员；这小子家里穷，也厌学，没上过几年学就在街道上混了，你以前应该见过他，听刚子说对你有印象。”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我也劝过他好几次，让他上进，只是他没点手艺，在街上浪荡这些年，个人风评也不好，我更不好把他安排进厂里上班。”

  “现在一个工作指标多难得，哪能这么好安排？更何况是一个街道出名的痞子。”

  “是这个理，今天上午他还过来找我，想要在红旗供销社这边挂靠，当个采购员，还让我找你给牵牵线，想来你们两个人有故事发生？”

  王根生默默点头，却对这件事情不再接话，而是在心里盘算起来，带上他们以后的得与失。

  于哥也没有出言打断王根生的沉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相对，惹得在一旁吃饭的于一淼，往嘴里扒拉着饭，看看这边的自家二哥，再看看另一边自家师傅，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又埋头继续干饭。

  “说说你的想法吧。”

  想了大约一支烟的功夫，王根生口中幽幽一句话说出。

  于哥也长舒了一口气，知道王根生说出这句话，那就是说事情有商量的余地，脸上不禁也挂起了微笑。

  “嘿嘿，都是自家兄弟，他求到我头上来，我总不能说不拉他一把吧？我还没找老弟你，你就先找上了我。”

  “你想拉他一把也没问题，关键是我这边有3个条件，他必须得遵守，否则免谈。”

  于哥连想都没想，就点头认可：“别说3个条件，就是5个10个，我也一定让那小子办到。”

  王根生忍不住一口笑出声，他伸手拿过饭盒，对着于哥也比划了一下，两个人边吃边聊。

  “那倒是不用，就三个条件足矣，也可以说是约法三章。”

  “兄弟你说。”

  “第一个，就是他以后不许在街上混，跟以前划清界线，跟以前的人也划清界线。”

  这头一个条件说出来，于哥就皱起了眉头，吃饭的动作也一顿。

  “你这是想断了他们的后路？”

  “怎么这才头一个条件就有困难吗？我还有再说下去必要吗？”王根生抬起双手，往前的摊。

  于哥放下手中的筷子：“说，我倒也不是说困难，而是刚子今天带着两个兄弟来，那意思是这两个兄弟要跟着他一起干。“

  “那两个人我也见过，只要他们能够做到这一条，就算他们三个人我也能理解。”

  “好，这一条我答应。我也多少能理解解，但为什么？你把这一条当做首要条件，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吗？“

  “肯定的呀，出来混，迟早是都要还，别看他们现在混的很欢实，那是组织上还没抽出手来收拾他们，我估计用不多长时间？“

  “凡是闹得比较过火的人，都会被拉出来清算。”

  于哥微感震惊眉头紧皱，把头伸向王根生跟前，小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给哥说道说道。”

  王根生面色一寒，也一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和于哥四目相对。

  “于哥，兄弟我不想骗你，但这个事情，这个时候不是咱们能插手的，我只能跟你言尽于此。”

  这个倒不是王根生在危言耸听，有人说严打是在80年代初期，其实，有些小道消息，在一些大城市小范围，更早时间就出现过一次清算，68年以前被安排去兵团或农场劳动。

  后来十年大风期，和上山下乡知青安排农村去插队，人员安置比较凌乱，有好多实在无力顾及，返城时还把几十万人留在了农村，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

  王根生是以不能多说为借口，掩饰他根本就没有小道消息来源之实。

  于哥还是咬咬牙，重重点了下头。

  “好，这件事情我就不多过问，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也很简单，跟于哥也多少有些关系。还是如同咱们说好的，我把东西提供给你，在供销社的采购科上账，你这边不过问我东西的来路。”

  “是，跟刚子他们有关系吗？”

  “有，上账以后，我也不过问你东西的去路。但有一点咱们必须要明确，就是结账的日期，每个月至少得结那么两三次账，时间不能拖得太久。”

  “一定要结账这么勤吗？”

  “是啊，多加入刚子他们一伙人，就等于是把咱们的渠道拉长，如果不能及时把账收回来，拖得时间越长，累计的金额越来越大，也更容易让其中的人产生贪婪之心，闹翻了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这个说来也是。行，这一条我在中间给你做担保，每个月给你结3次账。”

  “还有第三条，那就是无论谁那边出了事情，自己得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不能连累上边和下面的渠道。”王根生这话说的十分严肃。

  于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面带笑容：“老弟，你这一个过滤了，老哥，别的不好说，这事情绝对能给你压的下，你可以放心。”

  王根生摇了摇头

  “于哥，这个是规矩，以后不仅是刚子他们三个需要遵守，你我也要遵守这一条，别把这话当儿戏。”

  之所以定这规矩，也是防止大风起后，于哥父亲倒台，或是二刚他们被人拉出来批斗，把王根生给供出来，只能把丑话也说在前头。

  听王根生说的如此严肃，于哥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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