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缓了一会儿，再次说：“我承认在家境和学识上，与你有相当大的差距，但是，我没必要作茧自缚，更没必要自轻自贱和妄自菲薄，各花有各香，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封司宸，你看起来的确是很诱人，但你绝对不是这世界上的缺一不可！”

  “第五，你真的让我寒心，因为在你心目中，我司念，就是一个因为一场意外就可否决前期所有陪伴的人。”

  “封司宸，当我得知你被贺乔溪强上时，我的确是有着生气，但我更多的是难过和心疼，你那么孤傲高傲的人，你居然被人设计，我怕你醒来后会很暴怒，会很难接受自己，现在看，纯属我多虑。”

  封司宸想要去说话，却被司念用手给捂上，她继续说：“我的人生信条是宁缺毋滥，如果我嫌弃你，我不会选择喜欢上你，我之所以会嫌弃你，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和贺乔溪滚在一起，你躲避我的回答，那么我很难不往坏的地方去想。”

  司念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境去说这段话了，她只觉得随着说出的每句话，都更加坚定了这份感情再坚持真的很没意思。

  “你既然不知道你做错了，那刚刚为什么要道歉？”

  “看吧封司宸，你对我就是这般的廉价，还偏偏要故作深情着。”

  水温骤凉，心也骤凉。

  他们彼此，又沉默了。

  “所以，你今天是执意要离开我吗？”

  “是。”司念笑着说。

  她笑的牵强，笑的虚伪，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封司宸，我嫌弃你，我恶心你，你就是一个烂黄瓜，脏黄瓜，你不洁身自好，你不对感情忠诚，你为人冷漠无情，你对人总是怀有最大的恶意，还有，你让我觉得我的感情喂了狗。”

  “如果我洗干净身体，你还愿接纳我吗？”封司宸说。

  司念回答：“封司宸，我在你心里面就那么下贱吗？非要要一个残次品。”

  伤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司念几乎是无差别攻击了。

  封司宸不能再接受她说话，他觉得自己经完全被逼疯，于是他便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展开。

  他掰着司念的下巴，让她强制与他接吻，除此之外，他还要留下痕迹。

  “司念，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他换了副样子，变得阴森恐怖的，变成像水鬼一样。

  司念挣扎不得，她推开了他，他就会把她放进水里，她要向岸边走，他就拽着她手腕，她要是挣脱离开，他就让她落入水里。

  封司宸只给司念一个选择：她要抱住他，完全抱住他。

  水深，太深了，对于司念来说，这里是很难前行。

  水，太凉，太凉了，司念感觉自己要冻死了，她放弃了抵抗，任他去亲吻，任他如发疯了似的去啃咬。

  在他亲完后，她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声音真的很响很响。

  打完后，司念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刚刚，是她攒了好久的力去挥动自己的手。

  司念很讨厌去打人，更讨厌打别人巴掌，她觉得这很没礼貌。仔细想想，她这辈子除了打高中时污蔑她的那贱货之外，第二个就是他了。

  不惹事，但不代表会忍气吞声吞掉所有的委屈。

  封司宸笑了，司念只觉得他是病的不轻。

  他捉住了她的右手，柔声细语：“娇宝儿，手疼了吧？我吹吹。”

  司念很想夺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太过于大了。

  现在的封司宸，就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量大，控制司念不让她走。

  “你是有病吗？”她说。

  他回答：“念念，我想亲吻你。”回了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答复。

  话说完，他便又是一阵亲啃，他一边啃亲着，一边说：“念念，你终于肯正面对我了。”

  是的，水池里的水，过于深了，她单靠自己根本没办法站稳。

  她尝试过想靠自己站稳然后走出去，走了第三步，巨大的阻力迫使她倒在水里面，然后呛水了。

  呛水有五秒钟这样，他拉我起来。

  他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水深度，念念，抱紧我，否则你走不出去。”

  太坏了，这个人简直坏到令人发指！

  期间里，司念挣扎过，各种拽咬过，他就如同在游轮时死活不松手样，牢牢地抱住。

  看来，真的如他所说，我走不出去了。

  可是，封司宸，封公子，封总裁，封三少爷，你在我的身上耍心机不觉得是件浪费时间的事吗？

  好一会儿后，司念喃喃自语：“好凉。”

  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水池里的水，太深了，又不会游泳，只能依附在这个恶魔身上。

  算了，他爱不抱紧我就不抱紧我，爱看我害怕的模样，就看去。

  司念的力道渐渐变轻，就在她又要落入水池子里时，有人在她腰间使了力。

  他说：“再亲一会儿，亲完后，我抱你上楼。”

  封司宸将司念抱到水池边上，仗着自己个子高，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他亲的缠缠绵绵，又亲的温温软软，总之是极尽感情，亲到最后，他说，“念念，你配合我，配合我好不好？你张张嘴，张一下，行不行？”

  之前的亲，他没深入越界过。

  他答应了她，有些事，必须要经过双方同意，必须要顾及双方心情。

  司念：“混蛋！”

  说话的间隙里，他抓住机会进入了，唇舌纠缠，气息再度紊乱不堪。

  司念的手，在封司宸的肌肤上，留下了红印。

  在用指甲抓他的过程里，司念是这样想：挠死他！

  可是，她不爱留长指甲，抓了半天，只有红印子。

  这次亲完后，他让司念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抚摸着她的后背，“念念，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我绝不做背叛的事，如果我背叛你，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得好死。”

  ……

  他，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司念的头抵在他胸膛上，默不作声，好久后，她说：“司宸，我好冷。”

  此一句话，他便抱她起来，两个人，湿哒哒的，上了楼，进入浴室。

  封司宸被司念那一句“司宸”二字给弄疯了，她居然叫的是“司宸”而不是其他，他震惊万分后心情似火烧起，欲望不断浓烈炽热，他真的很想最原始的方式去发泄心中之火。

  但是，他没做。

  他没碰司念，他先把他自己洗干干净净的。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脏”。

  封司宸疯狂的揉搓着自己，似乎这样就能把司念所认为的污秽给除尽，就可以……

  “念念，我真的和贺乔溪没特别的关系。”封司宸带着哀求意。

  刚刚低头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脏”了。

  难怪念念嫌他脏的。

  他在和司念的感情存续期间，被别人强做了那种事。

  封司宸像个被困住的兽，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对自己蛮横无理。

  司念：“要不你割腕剖心吧，这样更能显示出你的心诚。”

  她说的无心，他却有意。

  卫生间内，有刀片，他真的割腕了，司念先是震惊，随后是夺下刀片，她大声怒斥：“封司宸，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念念，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极其鲜艳，也极其触目惊心。

  他就像没一点被伤害了一样，脸上是一点疼的意味都没有，只一遍又一遍的，不断地恳求让司念留下，让她相信他。

  “念念，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答应救我的，你答应救我的。”

  男人的恳求，一下更比一下地让司念触容。

  他是封总，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一跺脚，A市都得抖三抖，而我，呵，在那些上流人眼里只是个一般人物。

  他，应该继续像他曾经的模样，像没有遇见我时候的模样，对一切都是来自上位者的睥睨……

  算了，算了，若是自愿，他又岂会被迷晕在床，又岂会被人随意拿捏。

  封司宸是个受害者，如果我爱他，不应该……否则，我和曾经遇见案子里女方被突遭意外侵犯，男方厌弃嫌恶与其分手的人没什么两样。

  封司宸抱着司念，一同在花洒头下，下面相贴，任热水侵袭着彼此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教不会你爱到底是什么？”司念又哭了。

  爱不是自虐，也不是自残，好端端的，我居然把他给教歪了。

  他的那个地方，不久前，刚刚被别人碰过，现在，却又被她占据着了。

  司念受不了他伤害自己，便拥抱住他，制止了他所有的行动，也因此沾染上了他的专属血迹。

  司念说：“别怕，别怕了，司宸，你不要怕，我爱你，很爱你。”她紧紧搂着他去传递自己的感情。

  封司宸说：“印上你的痕迹，就没有那些事的发生，念念，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封司宸，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她的眸子闪烁着。

  疯了，都疯了，没一个是精神正常的人了。

  “只要你愿，我便可以，”封司宸紧贴着她，“占有我，我，只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念念，我只能是一个人的。”

  “那你的花花草草怎么办？你要为了我放弃一池春吗？”司念咬向他的喉结。

  “我已经拥有春天了。”封司宸极致嘶哑地说。

  “念念，你是我的枯木逢春。”

  有些话，有些事，讲也讲不透，说也说不清，干脆直接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究竟是有多喜欢。

  封司宸割腕表示自己的心，他说她不信，可以剖心。

  他的手腕处，还真有刀痕。

  “还有最后半个月，你能不能好好地，乖乖地和我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正儿八经的健健康康的恋爱，行不行？”

  封司宸说：“好，但是，你能不能多对我表露一些情感，你能不能多需求我一下，我是你男朋友，不是比你朋友还不如的人，更不是什么陌生人，你在我面前露出柔弱，这一点都不丢人。”

  “嗯，我努力，男朋友大人，亲亲我吧，用尽你所有的招数，哄我开心，让我喜悦，让我充满幸福感。”

  司念与他的那处相对，然后予它权限去进入。

  她太心疼他了，所以，她不愿见到他……

  封司宸他这个情感障碍症家伙，与其对他言语表达，不如直接上行动，这样他才能百分百感受到心意。

  他们，又没做安全措施，因为封司宸说：“留下我的种吧，这样，我就父凭子贵了，你便再也不会离开我。”

  司念答应了他的行为，可是没答应他的话，她说：“占有后和平分手，吵完架后和平分手，二选一。”

  她不是想一出是一出，是经过慎重考虑而出。

  “就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

  “有啊，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式的分手。”

  “就非要分手吗？”

  “就非要再继续纠缠不清吗？封司宸，我们都对这段感情感到累了，就各自放过彼此吧。”

  她打算当晚就走的，但是封司宸不依。

  这个身价极高的人耍起赖来，那是相当的不遑多让。

  封司宸说：“不要分手，不许分手，不可分手，什么都不可以，我必须要在你身边，我必须要看见你，不然我会犯病。”

  那夜是缠缠绵绵的，也是内心极其地波澜起伏着，司念真发觉疯的人其实是自己，而不是他。

  这份感情，她清醒着看自己去沦陷，看着自己越陷越深，陷到最后是无法自拔，于是乎两眼一闭就此沉沦。

  深渊就深渊吧，不管了，全都不管了。

  封司宸贴着她耳边说：“念念，你不可以离开我。”

  一番折腾，司念昏昏沉沉，她被他拥入怀，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封司宸乖乖听话，答应分手了。

  梦中的内容是这样：

  第二天，她选择的是离开。

  走前，她吃了早饭，一桌精致茶点，都是按她喜欢的口味所准备。

  封司宸送司念，一直送她到车库，到车库了还不行，他还送到碧水龙庭外。

  司念没辙，停下了车。

  封司宸的车，也停下。

  他们都下了车。

  司念向封司宸走近，抱了抱他，“男朋友大人，你不能再黏着我了，我下定决心做的事，真的谁都无法更改。”

  “我想接吻。”他话说的露骨。

  他的鼻尖，触碰向司念的脸颊，随后，他把她抱在车的引擎盖上，搂腰强势吻袭，吻的昏天暗地，吻得要把往后余生都给一并亲完。

  “好啦，这下，我们真的要散了。”司念勾了勾封司宸的下巴。

  “真不能为我留情？”

  “不能了，”司念浅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在一起很难受，封司宸，我不想勉强你。”

  “可我不感到勉强。”

  “别闹了。”

  最后一个拥抱以及额间亲吻，司念松开了封司宸的手。

  他们这次，和上一次的离开场景，完全地重合——都是昨夜情深温存，今早就好似一切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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