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死去，郑清文抽出长刀过去剥皮。

  人熊一身是宝，掌和肉可食，皮可做褥子，胆可入药。

  只有一只熊掌能吃，另一只捂屁股的，没什么脂肪，没法要。

  等他将这只人熊剥皮分割好后，烤了几串熊肉，发现不咋样，肉质很老很柴，完全没有胖子说的好吃美味。

  可能是吃肉少了，有点肉就说好吃。

  不过，狗子很喜欢吃人熊肉。

  郑清文将最后一串大肉串烤好，都给了狗子，看它吃的狼吞虎咽，笑着说道：“慢点吃，都是你的。”

  汪汪汪！

  狗子高兴答应，嘴上不停，三两下全都吃了。

  天已经大亮，郑清文收拾一下，骑上马慢悠悠往林子外走，狗子跑在身边。

  一路上，有了猎犬陪伴，郑清文也不算寂寞了，没事就训练它，发现这狗意外聪明。

  黄金草原，天空大雁成阵，哀鸣而过。

  郑清文骑马拉弓，驱犬狩猎，玩的不亦乐乎。

  如果自己两只鹰隼在就更好了，到时就是：驾鹰骑马驱犬打猎。

  郑清文打猎的兴趣很大，要不是碰到蒙古包，遇到牧民，都忘了自己来内蒙干嘛的了。

  这个蒙古包的大叔满脸沧桑，穿着厚羊皮，一脸惊讶看着英武不凡的郑清文，见他威风凛凛，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背一侧挂着大弓，箭囊，一侧裹成卷猎物皮子，硕大狼头带皮子的就有两张，一只高大神俊猎犬伴在左右。

  “长生天啊，这是遇到阿勒腾巴根了嘛？”

  牧民过来小心问道：“你好同志，你是那个旗的人，是来这里的知青嘛？”

  说的是蒙古语，郑清文用蒙古语问道：“我是兴安盟的知青黄宇飞，这次过来找我朋友丁思甜的，她在克伦左旗插队，你知道她在哪里嘛？”

  “哦，你说的是丁知青，昨天我们见过面，她落户在羊皮家的知青，距离这里很远，你一直向北走，过了三座山坡子，就能看到他们的牧区……”

  牧民大叔说了，今年草场接连出了几次自然灾害，由于牧民们舍生忘死地保护集体财产，没使集体财产蒙受任何损失，盟里说这是支援农业学大寨的典型，所以要派个领导过来表扬一下，顺便拍照登报。

  昨天周围几个牧区草场的人都去了老羊皮所在的牧场，在那里迎接盟里派来的领导。

  老羊皮那边的牧区靠近边境，也是最肥沃的草场，牛羊也是最多的，所以在那里拍照最合适。

  郑清文一听，这都庆祝过了，领导都来了，今天不就是发生大牛虻叮咬牛，让牛群受惊跑进百眼窟？

  赶上百眼窟剧情了嘛？

  郑清文打听清楚路线，留下两张黄羊皮作为感谢，骑马疾驰而去。

  望山跑死马，看似很近，实则远的很。

  要绕过三座山，善于奔跑的契丹猎犬都累的气喘吁吁，就更别提马儿了。

  郑清文只能下来牵着马，慢慢走，给马儿歇歇脚力。

  一直过了三座坡陡山丘，看到一片黄油油的草场，夜色下，远处十几个蒙古包围在一起。

  郑清文骑马的到来，将这里入睡的人们吵醒。

  五六户人家，十几个人，询问郑清文找谁。

  郑清文说丁思甜和老胡三人。

  可丁思甜和老羊皮都去寻找牛群了，不在牧场。

  郑清文闻言，心底一沉，来晚一步，询问他们去那里找牛群，能不能带他过去？

  老羊皮儿子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憨厚老实样儿，得知他要去百眼窟寻找丁思甜三人，立马说他可以带路，他担心老羊皮和牛群的安危。

  牛群丢失，这可是集体财产，刚派领导下来表彰，这就丢了？

  这还得了，少不得几个大帽子戴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盟里下来的干部姓倪，对他说：“同志，你是那个盟的？今天白天已经将小部分跑散的牛群找回来了，可大部分牛群还是不见了，你要去寻找羊皮老同志，见到他之后，务必让他找到丢失的牛群，如果找不到，我们都得受处分。”

  郑清文摆摆手，懒得听这些，你们挨不挨处分，关自己什么事儿？

  再说，这时候的牛群早就被消灭完了，一根毛都没留下，还找什么找。

  催促老羊皮儿子赶紧带路，先找到他们再说。

  从克伦左旗向西走，约莫小半天路程，泛黄的牧草越来越厚实密集。

  老羊皮儿子说，这里很少有人来放牧了，只因为百眼窟内有妖龙，经常出来吞食人畜。

  月光下，寒风吹拂过，草面似波浪，波涛起伏，几座土丘山出现尽头。

  百眼窟地处草原与荒漠交界之间，东面是茫茫草海，向西则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漠，中间被一片丘陵般起伏的山地隔断。

  “前面就是百眼窟，我看痕迹他们没进百眼窟，拐弯了……”

  两人顺着痕迹，追行数里，直至百余头牛蹄痕迹消失。

  迟疑一下，老羊皮儿子盯着百眼窟，担忧的话没说出口。

  他怀疑牛群以及他爹老羊皮都被妖龙吞食了。

  郑清文坐在马背上，抬头看到山丘上空隐约有海气升腾。

  在往前，就进百眼窟了，老羊皮儿子就不敢走了，说“再走就是百眼窟，我爹最忌讳这里，他一直说这里有妖龙，不让我来，他应该不会进去，咱们也别进了。”

  郑清文皱眉看他心虚冒汗的样子，直接冷着脸说：“如果害怕你就先回去。”

  反正去了累赘。

  郑清文将刚一块毛巾放在猎犬鼻子前，拍了拍它头，指着百眼窟山丘，说：“去找到她！”

  汪汪！

  契丹猎犬嗅觉灵敏，能追踪猎物，此时闻了闻毛巾，抖动鼻子，叫了两声，猛的窜了出去，奔袭如风。

  郑清文担心万一，刚才在蒙古包就拿了丁思甜的毛巾，能更快找到他们。

  郑清文骑上马，紧跟着过去，斜坡上去，往下一看，古树交错，山坳杂草丛生，蒙蒙灰雾飘荡。

  地势呈现一个墨绿色深坑密林。

  杂草下高低不平，碎石乱坑，窟窿一堆，全是老鼠洞，马匹走起来异常缓慢，如果将马蹄陷进鼠洞坑窝就废了。

  这里的老鼠个头又大又肥，也不知吃啥长大的。

  一匹死去的红马，静静躺在草窝子里。

  猎犬围着红马尸体转了两圈，对着郑清文叫了声，转身往密林深处跑去。

  郑清文看了一眼马尸，这就是丁思甜骑的马匹了。

  红马是被一条黑斑蚰蜒所杀，从伤口流出的黑血可以看出，蚰蜒毒性很猛，马匹瞬间致死。

  附近没发现蚰蜒，倒是看到许多毒虫。

  郑清文骑马追进密林，发现夜风寒气吹不进林子，阴霾腐气聚而不散。

  地上树叶子层层叠叠腐烂发霉树叶，毒虫蛇兽潜伏。

  随着深入，隐约听到前方有水流声，以及猎犬咆哮声。

  郑清文快马过去，浓雾穿过夜色浓雾，见到一处水潭边有一片无死老鼠，鼠尸体大如貂，周围全是蠕动着蚰蜒。

  蚰蜒暗黄色，背上有黑色斑点，大小不一，最大的居然有三米多长，头前两个大钳子似的毒腭。

  放眼望去，蚰蜒密密麻麻爬满了周围，正在啃食鼠尸。

  猎犬不敢过去，远远的对着远处一个凹陷土坑吠叫。

  坐下马儿惊慌，郑清文拍着马脖儿安抚，瞥了一眼，那里是一处塌陷的坑洞，应该就是胖子所说的鼠窟了。

  底下鼠窟直通一座古墓，也就是黄大仙的坟墓。

  就在他思考怎么进入的时候，周围的大蚰蜒，钱串子全被猎犬吠叫吸引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蚰蜒，根本就杀不过来。

  “狗子，撤！”郑清文一拉缰绳，马儿调转身形就跑。

  契丹猎犬对着迅游过来的蚰蜒大吼，像是不服劲，紧接着转身也跟着跑了。

  一人一马，猎犬开路，绕开水潭，甩开大蚰蜒群，往林子深处跑。

  林中迷雾渐渐消散，地势越跑越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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