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图鸠眼里只有孩子，只有族人的未来，交配这种事，无关情爱，对于她来说，只是延续后代的过程。

他们族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淡漠，纳斯克没什么好说的，即使观念不符，但他尊重。

虽然尊重，但是纳斯克不理解，他觉得，他不会决定和竞争对手做那些事。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个放射物质虽然能够促进他们的大脑进化，但也限制了他们的大脑发展。

他们有了一定智慧，却缺少了自我思考的能力，只学会了一味顺从。

而每一任族长看起来都比别人聪明的原因，或许就是他们胸口处的那个不知名物质。

说是物质其实它更像是一个能量体的固态状态，能够净化，也能够将他们的大脑恢复到一定的正常状态。

与他接触的族人，或多或少…都能有一些帮助。

看接触的亲密情况。

一道光闪过。

“在想什么？这么纠结的样子？”

身后传来瑞尔的声音，这是他出现以来伍图鸠听到过的，最像人话的语气。

虽然有些惊奇，但她没有多想，转过身对他道了声谢，随后看向纳斯克，急切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只要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瑞尔“让他过来。”

她怔了怔，拉着耀西让出位置，等着纳斯克过去。

但纳斯克看着她们，又或者说，看着她身后的耀西“瑞尔在叫你的儿子过去，不是我。”

耀西的眼里泛着迷茫，像是没听懂他们说的话。

伍图鸠迟疑的看着他们，最终下定决心，将耀西推向瑞尔，用她们的语言说了句“去吧。”

耀西看他一眼，慢吞吞走过去，边走边用眼神瞟他，半天伸出一只脚，跨出一米……

瑞尔：……我有这么可怕吗？

“走快点。”

耀西浑身一抖，缩回了他妈妈怀里，一副害怕的样子。

纳斯克走上前把他拉出来，提溜到瑞尔面前，对伍图鸠说“没事，瑞尔只是语气重了点，没有恶意的。”

伍图鸠看看他，再看看一脸平静拿一大罐透明液体往她儿子嘴里灌的瑞尔，她怀疑他们真的是一起来的吗？

那罐子比她的头还大！

喝到一半，瑞尔停下手上的动作，放开对耀西的钳制，看向她，无视旁边耀西不停的咳嗽。

“这个药剂能帮助你们的大脑恢复正常水平，可持续后续发展，但是不会像之前那么聪明，很多事情一想就通。

剩下的一半我留在这，你可以选择稀释后分给你的族人，或者你自己全部喝下，能让你保持现在的水准，甚至增强。

你们的污染源被我拿走了，今后不会再出现像你们这样的生物。

你们的后代也不会再变成你们这样，而是像他一样…但你们的未来会很长，长到你见不到。

给个建议，与其等到这些没有野性的家伙觉醒，倒不如将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离开这吧，世界需要疗伤，这个伤疤已经够久了。

留在这对你们的后代也有一定影响。”

她点头“我会带着族人，寻找新的栖息地，谢谢你们。”

随后一头栽倒在地面上。

瑞尔和纳斯克愣住，然后眼睁睁看着耀西站起来，学着她妈妈，一头栽倒到他们脚边……

看着就痛。

瑞尔和纳斯克齐齐后退一步，瑞尔不确定道“碰瓷？”

耀西迷茫的抬头看向他，鲜绿的血液顺着他的头顶流下，结结巴巴询问“什么  是  ‘碰瓷’？”

前半句是粟部族的语言，后半句是模仿瑞尔的语言。

伍图鸠爬起来解释“这是我们族里最高的礼节，代表我们的感谢。”

等看到她儿子的正脸时她沉默“一般来说我们有牙缓冲，他…牙短。”

瑞尔拿出一个药罐晃了晃“我这里有治疗的，你们要帮忙吗？”

他笑得一脸真诚，伍图鸠怎么看怎么懂事，她也被迷惑住了，以为他是真的被他们的礼节所感动，点头。

瑞尔把药罐丢给纳斯克“去，把他带远点。”

纳斯克没明白严重性，点头，把地上的耀西提溜走。

伍图鸠“为什么要带远点？”

瑞尔很诚实的告诉她“因为这个味道有一点大，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伍图鸠“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我准备听你的。”

这句话，让瑞尔失了交好的心思，冷淡应道“嗯。”

他欣赏聪明人，喜欢同有野心的人交流，但她顺从了太久，她的种族顺从了太久，已经形成了习惯。

她有反抗的勇气，但少了些思考。

她还是在顺从…只不过这个人变成了他。

“快喝吧，天快亮了。”

他们也该走了。

纳斯克一个人回来，满脸心虚的对伍图鸠说“他在那边等你…他不想跟我过来。”

伍图鸠只当他是怕瑞尔，没太在意，喝完剩下的半罐，带着一肚子水向纳斯克来的方向走去。

瑞尔和纳斯克目送她离去，待她走远转身就跑！

待伍图鸠带着满是眼泪，巨臭无比的儿子回来讨说法时，这里早已不见了人影……

伍图鸠：……我就不该信他！！！

*

瑞尔和纳斯克跑出二里地之后对视一眼，弯腰大笑，纳斯克无奈看着他，看起来还有些愧疚。

瑞尔笑够了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无夕在等着我们。”

知道他第一次干坏事，有些不自在很正常。

“要牵着我吗？”

纳斯克立刻把那点愧疚抛到脑后“要！”

得到准许，纳斯克很快的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不松开。

这回轮到瑞尔尴尬了，拽了拽，没拉开，就由着他去了，不过还是警告了一番。

“待会别拉这么紧，我要松的时候不准继续拉着。”

“好！”

他在前面走着，纳斯克看着手，笑的一脸不值钱。

任谁看到了都得说一句“傻子”。

瑞尔回头看了一眼，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另一只自由的手，伸过去摸黑把他的头摆正“看路。”

“嗯。”听着有些失落……

但瑞尔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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