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叫嚣，里面的人却并不理她。

  朱姐转身回来以后看向姜善云。

  “碍事的人我已经给你清理了，好好工作吧。”

  姜善云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朱姐，“谢谢朱姐帮我。”

  朱姐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带着人就去别处忙了。

  看热闹的人见事主已经离开，渐渐地也就不再议论。

  姜善云起身回到了捏脚房继续干活，晚上十二点，姜善云下班从洗浴中心出来。

  宋春琴和姜晓生还在外面坐着。

  大冬天的，地上还有没有化完的雪，不知道会被冻成什么样。

  姜善云假装没看见他们，自顾自地朝前走去，宋春琴上前一把拉住她，“你个死丫头，我们在这儿等你好久了，你休想赖掉我。”

  宋春琴今天就一个目的，向姜善云要钱，要不到绝对不走。

  姜善云一把甩开宋春琴的手，“我没钱！宋春琴，这些年我给你的钱还算少吗？你别老把我当你挣钱的工具。”

  宋春琴不依不饶，“你就一点良心都没有吗，是要看我们母子饿死在这儿是不？”

  姜善云对宋春琴没什么可同情的，但是弟弟姜晓生年纪还小，性格也乖巧，她确实是有些不忍心的。

  宋春琴看姜善云的面色有些动容，愤怒的语气转瞬间化为哀求，“云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妈这些年确实对你不好。可是你弟弟才这么小，你忍心看他以后和别人一样没出息，留在家种地吗？”

  姜晓生皱着眉头看向宋春琴，“妈，种地怎么了？我愿意留在村里种地。”

  他说着又看向姜善云，“姐，你别听妈的，这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我不爱上学，我只想种地。”

  其实姜晓生是很想上学的，但他不想绑架他姐姐的意愿来给他上学出钱，这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姜善云原本坚硬的内心，在此刻有一丝的松动。

  不得不说，她虽然能摊上一个人品不怎么好的妈，但她弟弟还不错。

  姜善云抬手摸了摸姜晓生的脑袋，“这样，我可以帮晓生出学费，但晓生你得给姐写一个借条，等以后你毕业工作赚了钱再还给姐，成不？”

  宋春琴刚开始听到姜善云要供姜晓生上学，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是转瞬她又听姜善云说让姜晓生写欠条，她心里不乐意了。

  “他是你亲弟，你供他上学还要他写欠条，哪有这种道理？”

  姜善云语气一冷，“那好吧，那我就不借给你们钱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被宋春琴拉了回来。

  “等等，姜善云，你现在怎么脾气这么大，我说两句你就要走。”

  姜晓生大声的说道，“姐，我愿意给你写借条，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宋春琴回头瞪了姜晓生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学费可不少，你以后毕业工作了，还需要找对象养家，哪一笔不要钱？我来跟你姐商量，你先闭嘴。”

  她正要转身和姜善云再好好说一说，却被姜晓生拦住了。

  姜晓生快走到姜善云面前，目光坚定。

  “姐，你别听妈妈的，只要你肯借我钱上学，我以后工作了，挣了钱先还你的先还给你，绝对不会食言。”

  姜善云理都没理宋春琴，欣慰地看着弟弟。

  “晓生，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每个学期开学前你都到我这儿来拿钱，我把欠条给你写上，这样行吗？”

  姜晓生笑道，“当然行啊，姐，就这么办。”

  看到家里两个小崽子根本不经过她，就把事情给敲定了，宋春琴顿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没什么地位了。

  气得呼哧呼哧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母子俩跟着姜善云，来到了她的寝室，姜善云拿出姜晓生的学费钱交到了姜晓生的手上，并让姜晓生亲手写下了欠条。

  宋春琴全程没有说话，她气的不想说。

  等拿到了钱，宋春琴赶忙拉着姜晓生就离开了。

  姜晓生很大声地朝着姜善云说了一声谢谢姐。

  姜善云内心五味杂陈，假如她的父母能一碗水端平的话，想必她也不会做得这么绝情。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外面有人喊道，“姜善云，有人找你。”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呢？

  姜善云起身出去来到房间的门口，透过走廊看到了张启仁。

  她急忙走了过去，“启仁哥，你怎么来了？”

  张启仁手里拎着一个饭盒，“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看你们还没休假，就给你带了份饺子过来，昨天除夕你不是来吃了嘛，说挺好吃的。”

  姜善云看着张启仁手里的盒饭，感到一丝的温暖，没想到在过年的时候，离乡背井的她居然能收到一份饺子。

  她之所以和张启仁能这么熟，除了因为张起仁和顾清的关系以外。

  还有就是她经常到张启仁的店里吃饭，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比较熟悉了。

  张启仁是个实心眼的老板，每次给她的菜量都很足，所以她也喜欢去。

  “谢谢启仁哥，这是饺子的钱，给你。”

  她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张启仁，却被张启仁连忙推了回去，“别别别，我给你专门送饺子来，可不是让你拿钱羞辱我的，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请你吃顿饺子怎么了？”

  他这么一说到让姜善云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行，你也是做生意的，大家挣钱都不容易。”

  张启仁摆摆手，“害，大过年的。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快吃吧，工作了一晚上了，应该也饿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姜善云还想说什么，只见张启仁转身就离开了。

  姜善云拎着饭盒又不好追上去，只能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愈发觉得暖洋洋的。

  回到寝室以后，拆开饭盒，里面是包的整整齐齐的猪肉馅饺子。

  她急忙拿起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肉香四溢。

  说句老实话，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个肉。昨天除夕，要不是日子特殊，她也不会舍得花钱去吃肉馅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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