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前对祝旋覆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那就好。你多保重，我马上回来守着你。这是你要的东西，收好。”

  “一切小心，不要让子书玄戈怀疑你。”

  “放心吧。”

  江白前走后，祝旋覆望着窗外的天空，担忧着舟褚实的安全。

  ………

  西南

  第二日，舟褚实他们一起乘船去看决口的地方。

  回来后舟褚实一言不发。

  世子齐晨珩发现铮迟将军时刻警惕着自己。

  世子齐晨珩：“你们怎么了？”

  大家沉默了。

  舟褚实：“我们聊聊。”

  铮迟将军：“不可，你现在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

  舟褚实：“铮迟将军，我信世子是不知情的。”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意思？”世子齐晨珩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舟褚实看向铮迟将军，铮迟将军哼了一声走远了一些。

  大家离开，只剩下舟褚实和世子齐晨珩。

  “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你是谁。”世子齐晨珩突然左右言他。

  舟褚实：“我叫舟褚实，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但是你应该认识我兄长。他叫任葶苈。”

  世子齐晨珩：“你真不是女的？任葶苈？你就是一起被圣上赐婚的任家老二？”

  “正是在下。”

  世子齐晨珩自嘲一笑：“人人皆说，任葶苈是个妒夫，不想让其他人染指丞相，丞相对任葶苈深情似海，甘愿纳了任葶苈另两个不争气的弟弟，凑齐三夫。

  原来传言不可信，任葶苈第一公子的名声在外，他的两个弟弟怎么会是寻常人。

  这次救灾你事事安排妥当，去除堰塞湖危机。你若不是任葶苈的弟弟，一定也会被人熟知。”

  常年被大哥光芒遮挡下的舟褚实：“能力高，责任重。家中有长兄承担了家族担子，才有了一个不用理俗事的我。有三弟四处奔波做生意，我才能一心读书，不必在意钱财。他们承担了责任，我得了实处，又何必嫉妒他们的名声。”

  世子齐晨珩：“之前我大哥没中毒时，我也很自在。大哥他从小帮着父王治理着西南这片土地，百姓都说他长大后一定是西南最好的王。”

  舟褚实：“蒙口村西段的决堤是人为。”

  世子齐晨珩：“你什么意思？”

  “你的兄长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贤明。”

  “不可能！我哥哥自从腿不能动后，在没有出过西南王府。而且，他从小教育我，要成为一个爱护西南子民的王。”

  舟褚实：“可你父亲是最后一代西南王，你们兄弟按惯例要回到汴京，接受新的封赏，一般就是个闲散的爵位。

  何必从小培养治理西南的能力？将来做一个西南王？”

  世子齐晨珩发呆了半晌才说道：“你的意思？”

  “你父亲西南王抛弃朦娜族圣女，娶你的母亲，不过是因为你的母亲的家族有铁矿，可造兵器。”

  “抛弃？”

  “你的世子妃是西南王的亲生女儿，你母亲应该说过，不准你接触你的世子妃吧。”

  世子齐晨珩接连被打击，坐在地上起不来。

  舟褚实有些不忍心，可他想起祝旋覆，又继续说道：“你们说先皇苛政，但西南年年灾祸频发，接连几年被免除赋税。

  如今祝旋覆身为丞相，每个地方派遣水利、农业官员，帮你们种田，送你们她辛苦试验出的农具。

  你们在骂骂咧咧说朝中无人体谅你们时，可曾知道，祝旋覆这个丞相这些年日日无休，每夜书房的灯长明。

  文武百官说她严苛，可他们只管着一处事物，祝旋覆她却事事皆要明晰。

  你们看不到的，我看到了，如今我告诉你。

  为了自己的利益要造反，却打着朝廷无能的旗号。

  为了西南百姓，却借着暴雨破坏堤坝，淹没村镇。”

  “不！你不要再说了。”

  “齐晨珩！我不信身为西南世子，你就一点儿不知情！”

  世子齐晨珩垂下头：“我承认，我感觉到父亲和哥哥有事瞒着我，但我不信他们会故意破坏堤坝，伤害西南百姓。”

  舟褚实：“你如今不敢承认，但事情发生了，它会推着你走的。

  大乾丞相被芸国皇帝在西南掠走，若是她有事，大乾的未来必然会暗淡。”

  世子齐晨珩想起自己看过的丞相传记，神情恍惚的说道：“我竟然是大乾的罪人，是整件事的帮手。

  我不信洪灾只是一个局，我不信哥哥会这么做，我要回去问个明白。。”

  此时圣女若依娜拉着一个女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这女子就是世子妃。

  世子妃看了一眼世子，目光看向舟褚实：“你是汴京来的舟褚实？”

  舟褚实点点头。

  “丞相说，我可以信你。”

  舟褚实：“没错，她的想法就是我的使命。”

  世子妃：“西南王反了，联合芸国准备夹击大乾军队。

  不仅如此，西南王派兵来这里了，他要接齐晨珩（世子）回去，顺便将你们就地截杀。

  你们快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世子齐晨珩走到世子妃面前：“你怎么知道的？”

  世子妃：“我打晕了你大哥的信使，看到的。不信你看。”

  世子妃掏出信，世子齐晨珩看完，后退几步：“大哥在芸国，他真的反了。”

  铮迟将军：“我们现在出发，绕路回汴京。”

  垚新石说：“能给我留下几个不怕死的吗？”

  铮迟将军：“你不走？”

  “若是不能及时排洪，这里的百姓怎么活？我是这里的父母官，百姓还在这里等死，我不能走，他西南王要杀就杀。”垚新石看向舟褚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泄洪，现在告诉我，我一定能做到。

  记得回去后告诉丞相，我垚新石没有让她失望！”

  舟褚实：“我不走，去撑船，我们一起再去泄洪口。”

  “走！”垚新石挽起袖子，露出黝黑干瘦的胳膊。

  两个文官带着一批人去泄洪，堵漏。

  铮迟将军：“他不走，俺干什么？”

  世子齐晨珩突然抬头，怅然一笑，转而目光坚定的站起来，拔出宝剑：“走！我们去挡住叛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铮迟将军一愣，随即也拔出剑：“哈哈哈，走！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剑法。”

  世子妃看向圣女若依娜：“齐晨珩这是什么意思？”

  圣女若依娜抱住姐姐，哭着说：“很多人站在了我们这边。姐姐，我们能赢是吗？西南王被灭了后，妈妈就不用受苦了。”

  “好妹妹，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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