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都是熟人，我怕他们太热情你不适应。”

  张祁带着沈奕欢看山脚下的风景，难得的和她解释下。

  出来时张奶奶怕她冷，塞给沈奕欢一个充满电的暖宝宝，被她抱在怀中。

  “不会，这里的人很淳朴。”

  话是这样说，昨天还是被村民们的阵仗吓到了。

  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张祁是第一个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学生。

  还是在京都这样的大城市，又这样的争气，是他们村子里的骄傲。

  张祁工作后，给村子里面修了路，家家用的燃气管道也是他自掏腰包弄的。

  大家对第一次来的沈奕欢热情的不得了。

  沈奕欢穿得多，走的有些累，两个人站在阳光下，呼吸着城市中没有的新鲜空气。

  她指着半山腰一处房子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房子像是荒废了很多年，破败又荒芜，拍恐怖片场景特别的合适。

  张祁刚想说话，一旁坐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的老伯说：

  “几十年前这里有个福利院，大城市的有钱人还来过这里呢，捐了很多钱。”

  为了表示具体的数量，老伯把手臂伸长画了个大大的圈。

  因为闺蜜这些年一直坚持做公益，沈奕欢对这方面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后来呢，怎么就荒废了？”

  张祁把出门时奶奶塞给他的垫子放到大石头上，示意沈奕欢坐在上面，自己站在她身侧为她挡住吹过来的冷风。

  老头低头卷旱烟，卷好后放进嘴里深深吸上一口，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忆。

  “这都过去差不多三十五六年了，当时我和张祁差不多大...”

  “那时候户县还不叫户县，京都的那个大善人因为家里晚辈不争气，带着他来体验穷人的生活。”

  “城里面的少爷哪里吃过苦呀，村子里的鸡可就遭殃了，每天换着法的吃。”

  老伯说着来了兴致，把腿一盘。

  “那少爷长的粉白，肩不能挑手不能抬，人也好色一点，但是出手大方，大家都喜欢给他弄好吃的，赚的多啊！”

  “在福利院工作的笑笑就被这种大方给吸引住了，好几次被人看到和少爷往小树林里面钻。”

  说到这撇撇嘴，“少爷离开后不久，笑笑一家也走了，听说那姑娘怀孕了。”

  “哎，造孽啊...”

  沈奕欢没想到，还能听到几十年前的花边新闻。

  不过大家族的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不负责任，运气好的女人当个外室算是吃喝不愁。

  运气不好的去母留子，甚至还有被拉去永绝后患的。

  “后来呢？”

  听到沈奕欢还在追问，老伯把旱烟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那个少爷走后，他们留下的钱倒是让福利院维持了几年。”

  “后来院长跑了，剩下的孩子都给接到别的福利院，这处房子也就被空了下来，一直这么多年...”

  ******

  灵隐寺有爷爷长明灯这件事，阮棠是一年前才知道的。

  她问了老阮和陆女士，他们算是才知道这件事。老阮说爷爷生前帮助了那么多人，也许是哪个人想用这种方式来了结恩缘。

  阮棠也问过灵隐寺的住持，妙空法师说长明灯是三年前有人在这里供奉的，但是没有当事人的同意，他们是不能说出名字的。

  阮棠带着傅明怀给爷爷上了两炷香。

  “爷爷，傅明怀您还记得吗？我和他结婚了，我成了可以在京都横着走的恶毒女人，不过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爷爷，过几天我去欧洲看姑姑，我知道您已经不怪她了，以后我想把她接回京都，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我给她养老送终！”

  “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姑姑过年都不肯回来，和老阮他们也没有联系...”

  阮棠闭着眼睛和爷爷说了很多，站起身看到傅明怀和妙空法师在聊天，站在殿门处等着他。

  “傅施主，今天还是不准备听课吗？”

  “我已经找到了我心中的信仰，你们说的那些既不能救我，也不能助我...”

  傅明怀说完同身旁上了年岁，睿智慈祥的老者点了下头，朝着正殿沐浴在日光中的女人走去。

  阮棠走在台阶的最外侧，人潮都被傅明怀给挡了去。

  上一次来还是四五个月之前，那时的她就像是沾染晦气的倒霉蛋。

  当时她一定不会想到，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她在身份和心境上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还是那个酒店，傅明怀按下了57层。

  男人手中拎着蛋糕切角还有饮品。

  阮棠靠在轿厢上，看着对面身高腿长的男人，齐膝的风衣衣襟敞着，让他穿出撩人禁欲风。

  她伸出手指精准的找到他的腹肌，顺着轮廓一点点向上滑，停在胸肌上的某个点压了下。

  “给女朋友买的？”

  男人喉结上那个小小的黑痣，很大弧度的滚动下。

  “不是。”嗓音低沉暗哑，在封闭的电梯间像好听的大提琴音在耳边响起。

  这时电梯运行到57层，‘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傅明怀拉起阮棠的手往外走，掌心的温度热得烫人，“给我老婆买的。”

  ‘老婆’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阮棠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后，在傅明怀打开房门，把手中的小零食放下那一刻，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了上去...

  熟悉的房间依然是那张床。

  傅明怀带着阮棠把他们初次征战过的地方，又重温了一遍。

  男人尽显他商人本色，每个地方都要用他觉得最适合的方式，就像是不知餮足的猛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留下他的痕迹。

  阮棠是被渴醒的，腿间的不适感提醒她，昨晚男人是有多放浪形骸。

  看到床边几上的红酒瓶子，那些记忆片段跟快进的电影一样。

  “老婆…”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占有欲极强的扣在她胸前，自然而然的揉捏几下开始往怀里带。

  “起床了，今天还要赶飞机呢。”

  “等到了欧洲，明怀我带你去见姑姑。”声音哑的阮棠都觉得自己可怜。

  傅明怀刚想说什么，阮棠的手机响了。

  “糖糖，你在哪？快回家，妈住院了！”是阮哲彦仓促间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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