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终于来了！您快救救香荠姐姐，她快被周姨娘打死了！”

  小兰哭着上前行礼，哭诉道。

  周姨娘一怔，连忙辩解道：“不过赏几个巴掌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小兰心里自然知道没那么严重，但她心里早已恨死了周姨娘，只是哭道：“香荠姐姐被他们打得吐了血了，只怕要伤了胎了！”

  周姨娘怔怔地看着几人：“什么、什么胎？”

  白姨娘亦是一惊，她看着双颊红肿的香荠二人，突然好像懂了些什么，又继续低下头抿嘴不语。

  看着香荠和小兰红肿的双颊上渗出的丝丝血色，还有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陈子盛心急如焚。他急急上前，一脚一个将扶着香荠的奴仆踹倒在地，扶起香荠，急急问道：“你感觉如何，没事吧？”

  香荠刚想摇头，却突然转了主意，捂着肚子惊慌道：“大少爷，奴婢，奴婢肚子好疼——”

  “快去找黄神医！”陈子盛急忙吩咐道，一个小厮连忙转身向外奔去。

  小兰泪眼汪汪地上前扶住香荠：“香荠姐姐，你坚持住！黄神医、黄神医很快就到了，你和大少爷的孩子，都会没事的！”

  小兰的哭声凄惨，陈子盛听着愈发愤怒，朝周姨娘走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瞧瞧你干的好事！”

  周姨娘捂住侧脸，不知所措道：“妾，妾不知。”

  香荠虚弱道：“好痛，大少爷，好痛——”

  小兰和香荠交换了一个眼神，抱住虚弱的香荠，啜泣道：“周姨娘，我们好心去给您送果子，您不领情就算了，还叫人无故把奴婢打了一顿。香荠姐姐不过是想找你问问原因，你又这般欺辱她——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您到底是要害她，还是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周姨娘连忙跪下，朝陈子盛辩解道：“大少爷，是香荠这贱婢以下犯上在先，奴婢实在不知，不知香荠她已有身孕啊！”

  “以下犯上？”陈子盛冷笑道。“你也算‘上’？”

  周姨娘突然急声道：“大少爷！我知道、我知道了，香荠这丫头是故意的！她故意隐瞒自己有孕，激怒我去罚她，少爷您不能冤枉了妾身啊！”

  “荒谬！香儿瞒着自己有孕之事，是因为月份尚小，胎还不稳！”陈子盛冷哼一声：“周氏，本少爷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抬举你，让你做个姨娘，总算是抬举错了。”

  “大、大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子盛。

  陈子盛看了一眼香荠，只见她蜷缩在小兰怀里，虚弱而苍白，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衣物下显得尤为纤细。她那原本明亮清澈的双眸此刻布满痛苦，脸颊上红肿交错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嘴角边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虽然神色惊慌，双手却还在紧紧护住腹部，那里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他的心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柔情与煎熬。

  他几步跨到香荠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而颤抖。

  “香荠，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咱们的孩子。”

  随即，陈子盛向身边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即日升香荠为姨娘。待香荠丫头身子恢复了，就依照族规，开宗祠，入族谱。”

  “至于周氏。”

  陈子盛低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周姨娘，面无表情道：“即日撵出陈府，送回周家！”

  周姨娘大喊道：“不！大少爷，你、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陈子盛却一眼都未再给她，弯下腰，将香荠抱回了屋内。

  香荠虚弱地靠在了陈子盛的怀里，却在看向周姨娘时，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贱人！贱妇！你迟早会有报应——”

  周姨娘一怔，口上狂骂不止，却很快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香荠目光微闪，她知道，这已经是陈子安能对周氏做的最严苛的处置。周氏有名有姓，是好人家的女儿，是良妾。陈子盛就算是怒极，也只能把周氏打出府去罢了。

  不像她这样的贱妾，即便做上了姨娘，也不过是身契拿捏在他们手里的奴婢，要打要杀，都是主人家一句话的事罢了。

  香荠敛下神色，突觉头晕目眩。

  “小兰，我睡一会儿，你别怕——”

  香荠昏迷前，只来得及说上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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