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问起了她母亲的病情，勾起了千羽千年前的回忆。

  “那时候我还在生灵圣殿里，研习《生灵谱》，当时的情景我也没有看到，但是他们俩都看到了。”千羽指着霍狼和燕喃喃道：“这些事具体的还是你父亲后来跟我说的。”

  雪月道：“我爹是怎么说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千羽道：“那是一场浩劫啊！当时整个凡境几乎都被亡灵一族给占领了，只剩下东海蓬莱附近一小块地方了。当时麒麟子为了保住生灵的种子，就决定把还活着的所有生灵撤退到仙境中。可入口就一个，撤退需要时间。”

  雪月道：“那场大战也听我母亲说过，您就是那场大战的定海神针。”

  千羽道：“那都是后话了，这场战斗我却没有赶上。当时，亡灵境的高手对这生灵最后一块地方步步紧逼，为了给所有人争取撤退的时间，神族军团与亡灵军团展开了殊死的较量，你的父母也参与其中。”

  雪月道：“大家都说我父亲是特殊的血脉，他和我母亲一定很厉害吧？”

  千羽道：“嗯，他们很厉害，也很英勇。亡灵军团中除了魔君生灵灭，最强的战斗力还有十大冥王，他们分别是暴戾者罗刹、嗜杀者血离、怯懦者迷魂、恶毒者毒龙、谗言者无诟、伪善者阴阳、淫乱者色灭、贪财者金元、背叛者段脊和偷盗者冥跖。他们代表了亡灵军团的战斗力，哪一个都不是一个族长能对付得了的。而你的父母却对上了两个！”

  雪月道：“哪两个？结果不用问，我爹娘赢了，否则就没有我了。”

  千羽道：“他们的对手是排名第三的怯懦者迷魂和排名第六的伪善者阴阳。没错，他们是赢了，不过赢得代价很大。你的父亲失去了一条命。而你母亲则是落下了这个病根。”

  雪月道：“战斗怎么会落下这样的病根啊？”

  千羽道：“怯懦者迷魂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让人陷入幻境，据你父亲说，他们也都被迷魂拉入了幻境。你父亲当时还是比较清醒的，但是你母亲则意志力薄弱，陷入幻境中出不来了。”

  雪月听到这里，收起了她的玩世不恭，眼神开始变得凝重。

  “那时候，你的母亲和父亲并没有确定关系。红妹只是单方面的喜欢雪垠，而在幻境里，他们成为了夫妻。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梦想成真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千羽道。

  雪月道：“虽然我还没体会过，但我知道，母亲一定很高兴！”

  千羽道：“是啊，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在幻境里，他们不光成为了夫妻，还生下了一窝漂亮的幼崽，就像你一样红白相间，一半银狐，一半火狐的血统，红妹当时都要幸福死了，还哪里分得清现实与幻境？”

  “后来呢？”雪月问道。

  千羽道：“幸亏当时雪垠比较清醒，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单凭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走出冥王级别的高手布置的幻境。他必须找到破除幻境的关键结点，否则他们都得在幻境中被困死。”

  雪月问道：“那这关键节点是什么呢？”

  千羽道：“你父亲说，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个幻境里，他是真实存在的，红妹是真实存在的，只有那一窝幼崽不是真实存在的。所以破阵的关键点，很有可能就是那窝漂亮的小狐狸。”

  “所以，……？”

  “所以，你父亲杀了那窝幼崽，他只能这么赌了！而且他赌对了！”千羽道。

  “啊？我父亲真的下得去手？虽然是假的，但这心也有点太狠了吧！”雪月道。

  千羽道：“当时也是没办法，况且那时候你父亲其实对你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是这么做对你的母亲来说有点太残忍了。”

  千羽叹口气接着道：“当雪垠一只只的杀死幼崽，红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情景，她的精神就在那时候崩溃的，也正是她的精神崩溃了，迷魂的幻境才彻底失效了。”

  “可我娘她……！”雪月难过的道。

  千羽道：“幻境解除了，红妹疯了，雪垠也愤怒了。他与红妹合二为一，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竟然把两大冥王都给击退了。”

  燕喃喃道：“这是我亲眼见证的，当时雪垠也跟疯了似的，两眼通红，两只大狐狸配合得天衣无缝，对面那两个狗屁冥王根本就撑不住，夹着尾巴就逃跑了。就是你爹你娘，把亡灵军团的攻势给遏制住了，给大伙撤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雪月道：“这么大的代价连一个冥王都没干掉啊？”

  千羽道：“想杀冥王哪有那么简单，能够击退他们已经是莫大功劳了。先别管那俩混蛋了，还是说说你母亲吧！”

  千羽转回话题道：“你母亲因为这件事就精神失常了，这事是因为雪垠而起，他觉得有愧于你的母亲。所以他承诺照顾你母亲一生，后来就娶了她。后来听说她生了孩子，病情慢慢有所好转。”

  雪月道：“已经好了很多，从我记事起，她的病就很少犯了，差不多一年一次。”

  千羽道：“看来心病还得心药医啊！当年就是因为‘丧子’才得的这个病，现在又因为生子而好转，雪月啊！以后你多陪陪她，或许这病就能彻底好了。”

  雪月道：“好，我会的，就算我不在，还有两个哥哥呢。大神，听说我娘就是您养大的，您和我娘是怎么认识的呢？”

  千羽道：“呵呵，还真是缘分呢，她也是来我家偷鸡，被我抓住了，那时候她实在太弱了，一只手她都扛不住，我觉得她挺好看的就留下养了，取名铁蛋。”

  “哈哈！铁蛋？这是个女名吗？”雪月笑道。

  千羽道：“是啊，她也嫌不好听，后来她化形之后就给自己取名九黎，但大伙更喜欢叫她红妹。等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的。”

  “千羽大神，不对啊！我不是说要跟定你了吗？听这口吻还是要撵我走啊？我也要像母亲一样做你的小狐狸。”雪月道。

  千羽道：“不一样了，大战之后我就失去了全部修为，现在我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你跟着我能干嘛？”

  雪月道：“不管，我就不走，没人保护你我保护你！”

  “老大，听说偷猪贼给抓住了！”

  这时候殷实推门而进，原来村民知道误会她们了，也就把殷实给放了。

  “大神！这个没修为的弱鸡都能跟着你，我也必须跟着你。”雪月道。

  “这狐狸会说话？”殷实这次是真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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