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说些什么的小吴，被门外的刹车声打断，霍仙姑带着霍秀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

  “眼光不错，他归我了。”

  小花这胆子大的，简直口出狂言，真的不怕吴张胖组团追杀么？

  “霍婆婆，您到底玩儿的是哪一出？”

  小吴是真的搞不懂了，之前又是摆脸色，又是为难的，现在又试探。

  霍仙姑看着小吴，态度却端正了很多。“你跟你爷爷真的很像，凡事都先往好的方向想，刚才如果是我，可能会先出去制住一个，而不是直接站在这里等着我们进来，如果，我还有后手，你们可就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胖子蹭了一把嘴角的伤，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老太太，这你可说错了，别说你手底下这几个歪瓜裂枣，就算再多几倍的人，在咱哥儿几个手里，也是不够看的。”

  霍仙姑瞥了一眼胖子，略显无奈。“好了，我也没想对你们怎么样，弄死你们对我没好处，让他试探你们，也只是在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神特么证明，真服了霍仙姑这神奇的脑回路。

  接下来小吴又问了几个问题，霍仙姑也照实回答了，原来，霍秀秀所说的录像带，其内容根本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里面夹带的样式雷。

  当年文锦给我录像带的时候，我可是原封不动寄出去的，从来没打开过，所以不知道里面有东西也正常。

  霍仙姑也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夹喇嘛，为的，就是样式雷上的这栋张家楼。

  小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他的理由是，太危险，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小花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之前去的那几个地方，也不怎么安全吧？”

  确实不大安全哈！小吴挠着后脑勺，还真没法反驳。

  霍仙姑又看向我们几个，语气笃定，“你先别急着拒绝，你不想去，你这几个朋友的意思呢？”

  胖子拍着胸脯，“我们四个是一条船上的，天真不去，我们也不去。”

  对于胖子的话，霍仙姑不置可否，却什么也没说，转而看向小张。

  “我去！”

  “好，一个去了！”

  小吴看着小张直咬牙，这么快就把他甩了？那边胖子也开口了，“我也去！”

  简直没眼看，小吴无比震惊，外加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胖子，一个两个的都抛弃了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我。

  我摸摸鼻子，那个，我能说，我也想去么？

  “天真，你傻啊，小哥都去了，小疯子肯定也会跟着，到时候这俩就没影了，转手了，你不亏大了嘛？”

  “咳咳！”

  说啥呢？小吴轻咳一声，看向霍仙姑，“那行吧，也算我一个，不过，如果到时候太危险，我们可能会直接退出。”

  霍仙姑无所谓的摊摊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解子，一会儿跟他们说一下具体计划，这位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我也没想隐瞒什么，毕竟，我长生的事，基本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也不多她一个。

  “小疯子？”

  小吴叫住了我，眼里有些担忧，我笑着摇摇头，让他们安心，抬脚跟着霍仙姑一起走了出去。

  随着霍仙姑来到一处偏僻荒凉的小院儿，伙计们都守在距离门口几米远的位置，保证听不到我们谈话。

  没有任何灯光，只有暗淡的下弦月挂在空中，视力不好的人根本看不清两米开外的景物。

  霍仙姑站在院中，遥遥与我对视，银白的发丝在月光下是那么刺目，想想她现在也有八十几岁了吧？

  “敢问先生名讳！”

  直截了当的提问，有些不安，还有不可置信。

  我叹了一口气，“风御！”

  眼前的人瞳孔震动，身体开始发抖，我都担心她会突然倒地不起。

  “好久不见！”

  一句轻飘飘的问候，让霍仙姑脑海中的那个面庞和我的脸重合，她颤抖着手掌，像是要触摸我的脸，却又突兀的收回。

  “你是……那位先生，怪不得，怪不得二爷他……”

  霍仙姑此时有些激动，呼吸都显得很急促，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却突然又一次下跪。

  “晚辈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我赶紧搀起她，“行了，这么大岁数了，别动不动就跪，有事就直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旧识。而且，秀秀那孩子挺好的，她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希望她能过的开心些。”

  霍仙姑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先生，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没有时间了，只能赌一把，秀秀已经没了父母，我……我也不想就这么扔下她啊！”

  “你想好了？非进张家楼不可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你女儿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查了，结果如何，你早就心里有数，印证之后，只是会更难过罢了。”

  回应我的是无尽的沉默，霍仙姑松开我的手臂，踉跄着坐到旁边的石桌旁，许久无人居住的院落，石桌石凳上都是厚厚的落叶和灰尘，一向优雅端庄的老太太，此时全然不顾那些灰尘是否会脏了她的旗袍。

  “我知道，我的玲儿早就不在人世了，我早就知道，可我……不甘心啊，她就这么消失了，尸骨无存。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是什么导致了她这样的下场，先生，帮帮我吧，求你！”

  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华发老人，此时如同一片落叶，随风飘零，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思我明白，我也深有体会，一想到风氏，心里就突然一阵阵发紧。

  既然如此……算了，这一刻，我的良知占了上风。

  “行吧，看在秀秀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这身体可能没办法支撑你活着走出张家楼，这个给你，如果你想放弃了，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不希望等面对秀秀的时候，交给她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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